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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好夢一場

  府衙後院鍾羨的卧房內, 竹喧扶著還未醒來的鐘羨,月照一勺一勺地給他灌了碗大夫開的清心降火的葯下去。


  喂完葯放他躺下后, 竹喧對一旁的耿全道:「怎麼辦?少爺好像還是渾身冒汗,再這麼下去,人不得虛脫了?」


  耿全道:「你沒聽大夫說嗎?少爺中的是助興之葯, 得把體內那股火泄出來才行。」


  「泄出來……」竹喧看著紅著臉端著葯碗往外走的月照, 猛地反應過來, 沖耿全使了個眼色。


  耿全恍若未見。


  竹喧推他一把,耿全又給他推回去。就在兩人推來搡去的時候, 月照出去了。


  「哎,你剛才做什麼不叫住她?新雨不在,現在能給少爺……那個的只有她了。」竹喧埋怨耿全。


  耿全當即給他懟回去:「就你精明,你怎麼不叫她留下來?以少爺的人品, 他若是睡了月照, 將來至少得給她個側室的名分,這種事, 我可不敢替他拿主意。」


  竹喧被他堵得啞口無言,焦慮地徘徊兩步,道:「長安怎麼還沒回來?」


  「你適可而止吧, 人安公公又不欠咱們的,別什麼鍋都讓他去背。」耿全道。


  竹喧指著床上的鐘羨道:「就你通情達理, 那你說, 現在怎麼辦?」


  耿全默了片刻, 道:「要不先打盆冷水過來, 給少爺擦擦身子?」


  ……


  夜已經很深了,鍾羨感覺自己熱得彷彿被人放在火上烤著一般。他痛苦地在床上輾轉,臉頰上卻突然搭來一隻涼滑的小手。


  他迷離地睜開眼,發現長安正坐在床沿上看著他。她已經脫下了夜行衣,換上了侍女的衣裳。


  「阿羨,你感覺怎麼樣了?」她問,聲音一如女子般嬌柔可人。


  鍾羨忍著火烤般的煎熬,搖頭道:「我沒事。」


  「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要不,我去幫你找個女人過來?」說著,她站起身欲走。


  「不要!」鍾羨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又小又軟,握在手心涼滑潤澤,舒服得讓他捨不得放開。


  長安回身看他,試著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見他握著不放,她勾起一側紅唇,笑得邪氣又格外魅惑,低聲問道:「莫非,你是想讓我來?」


  鍾羨經她一提醒,發現自己心底深處竟然真的存在這種渴望,一驚之下便下意識地鬆了手。


  長安卻反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指,道:「沒關係啊,那就讓我來幫你好了。」她上了床,騎坐在他腰腹上,向他俯下身來。


  「不,不要這樣。」鍾羨也不知自己哪來的意志力,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握住她的肩膀拒絕她靠近。


  「為什麼不要?」長安手撐在他的脖頸兩旁,問。


  「這樣對你不好。你若是女子,我還可以娶你,對你負責。可、可你不是女子,若是如此,我該怎樣才能彌補你?」身體上極度的渴望與煎熬終於讓鍾羨說不出平日里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矛盾與顧慮。


  長安笑了起來,依然是那副長眸眯眯,又壞又可愛的模樣,只不過女子裝扮下的她比之以往又平添了幾分唇紅齒白的明艷。


  「你忘了我曾跟你說過的話么?我說,你這麼好,我能與你相交已是三生有幸。所以,不管你是把我當朋友還是當成其他什麼人,我都甘之如飴啊。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長安抬起一隻手,將他原本就抗拒得不是很堅定的雙手從肩頭拿開,讓自己得以更靠近他。


  鍾羨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放不開,他微微側過臉去,避開了與她視線交接。


  「真的不要嗎?」她伸手從他的額頭順著臉頰一直輕撫到他的下頜,那帶著體溫的細膩涼滑的小手從他滾燙的肌膚上迤邐而過的感覺,讓他控制不住地渾身緊繃。


  「別這樣,你走吧。」他忍耐地握緊了雙拳,試圖對她,也對自己做最後的拯救。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長安在他耳邊呵著氣道。


  鍾羨只覺耳朵那兒一陣酥心的癢,明白自己如果是這種逃避的態度,她恐怕是不會聽的,於是睜開眼轉過臉,想認認真真地對她說一遍。誰料這一轉過臉來,唇就和她的碰在一起了。


  「明明這般主動,還說不要。」長安壓著他的唇笑道。


  「我沒有……」他一開口,長安就用門牙銜住他的下唇,呢喃道:「口是心非。」


  鍾羨感覺到在她的撩撥下自己的意志力正如脫韁的野馬一般逐漸離自己遠去。他緊皺著眉頭,再次伸手握住長安的肩臂,卻無力將她推開,只道:「長安,你……」


  「從現在開始,只許說要,或不要,不許說別的。」長安輕吮著他的唇瓣,眼角斜斜一挑。


  鍾羨:「……」忍無可忍,他抱住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難以想象,平日里看著那樣心狠手辣刀槍不入的人,擁抱起來的感覺,會是這樣的纖弱柔軟。


  鍾羨看著身下的長安,她全無一絲的局促與窘迫,兀自神態自然地舒展著,眉眼,身體。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覺得身下之人她就是個女子。若是男子,他怎可能會這樣身嬌體軟而又媚態橫生呢?

  「光看著我,能頂事兒嗎?」長安勾著他的脖子眯著眼笑問。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鍾羨頭一低便封住了她的唇。


  唇齒纏綿,那親密而美好的感覺簡直無與倫比。她嫩滑的舌尖輕點著他敏感的齒齦,勾纏著他舌尖,靈活得如魚得水。一隻小手悄無聲息地滑入他的衣襟,毫無阻隔地貼在他微微汗濕的肌膚上,順著他身體的曲線輕輕撫蹭,將他體內奔騰的火焰都蹭出了體表。


  他近乎失控地肆虐著她軟滑潤澤的唇舌,一手將她身上薄薄的青衫扯下了肩頭。


  竹喧剛解開鍾羨的衣裳用濕棉布給他擦拭過上半身,就發現自家少主的臉越來越紅,呼吸也益發急促起來,眉頭深蹙,眼角卻帶著一絲舒展的春意,一副似痛苦又似愉悅的模樣。


  「看來用涼水擦擦身子到底還是能讓少爺舒服一些的。」竹喧甚有成就感地回身在水盆里絞了絞棉布,繼續。


  夢裡,兩人摟抱著在床上廝磨了半晌,長安又將鍾羨壓在了身下。她上半身已經一絲-不掛,然那柔軟烏黑的長發披散了下來,讓鍾羨看不清她的身子,只看到那一身欺霜賽雪的肌膚在黑髮的映襯下,愈發吹彈可破般的嬌嫩。


  她騎坐在他身上,曲線玲瓏,腰肢柔軟地起伏扭動,帶著水色光澤的小嘴微微張著,那誘人的唇瓣中逸出更為誘人的聲音。


  他不知她為何要這樣高低婉轉地吟叫,但是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聲音……,真的是每一個起伏停頓都像是在招他的魂,讓他為之如痴如醉神魂顛倒。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已經離死不遠,卻又絲毫也不想去抵抗這種死亡的來臨。


  「耿全,少爺好像有些不對勁,要不要去叫大夫再過來看看?」榻上,鍾羨雙手揪住身側的床單狠狠絞緊,身上胳膊上的肌肉塊塊賁起,漲紅了臉屏住呼吸一副快要不行的樣子,將竹喧唬得從床沿上跌了下來,對一旁的耿全道。


  竹喧年紀小,不通人事,但耿全卻是過來人了,見鍾羨這副模樣,倒是鬆了口氣,道:「少爺真乃神人也。」居然不用女人自己也能發泄出來。


  「什麼?神人?什麼神人?」竹喧不解。


  不等耿全回答,那邊鍾羨渾身抽搐地戰慄幾下,開始大喘氣了,深蹙的眉頭漸漸展開,表情和肢體都放鬆了下來。


  「看來少爺沒事了,這裡就交給你了。」耿全拍了拍竹喧的肩,一身輕鬆地往外走去。


  竹喧:「……」


  次日一早,鍾羨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有些酸軟疲憊,但這股酸軟疲憊中卻又透著一絲異樣的輕鬆愉悅之感。他抬手搭住額頭,想了想昨夜自己在趙王府的遭遇,腦海中猛然浮現出昨夜與長安的種種旖旎情景,一時間居然難辨真假。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的確在趙王府看到了長安,然後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印象是長安對他說「我知道你難受,放心,我會幫你的。」


  難道,他真的把長安給……長安真的是女子?


  想到這點,他猛然坐起身子,既不敢置信,又心亂如麻。


  這時外間的門開了,鍾羨一貫的規矩是不喜丫鬟到他房裡伺候他穿衣起居,所以來的是竹喧。


  竹喧進來一看鐘羨坐在床沿上,大喜,忙將手中端著的葯放在桌上,去一旁盆架上拿濕帕子來給他擦臉。


  「我何時回府的?」鍾羨擦完臉,問。


  「昨夜二更時分,是耿全他們將您抬回來的。」竹喧想起趙王府那幫腌臢人居然敢對少爺下藥,心中一陣不忿,但鍾羨規矩大,他也不敢胡亂髮表意見,遂將桌上的葯碗端來道:「少爺,您先將葯喝了吧。」


  鍾羨依言將葯喝了,又漱了口。


  竹喧在一旁看著他面色發白,連嘴唇都起了皮,到底是心有不甘,氣憤道:「少爺,您好好地去趙王府赴宴,他們竟敢對您下藥,您何不就此事參他們一本?實在是太過分了!您不知道,昨夜您被抬回來時,七竅流血,可把奴才給嚇壞了。好在後來耿全說那不是您的血。」


  鍾羨聞言,表情微微一動,遲疑了片刻,問:「新雨呢?」


  竹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長安,這才想起昨夜長安讓他交給少爺的東西他給忘了。


  「還沒回來。」他道。


  「還沒回來?」鍾羨猛然抬頭看他,問「她何時出去的?」


  竹喧想了想,道:「昨晚上您走後沒多久她就出去了。」


  鍾羨顧不得身上還有些黏膩難受,當即站起身一邊去衣櫃中拿衣服一邊道:「去叫耿全集合人手,待會兒隨我去趙王府。」


  片刻之後,耿全帶著二十餘名侍衛在院中集合完畢。鍾羨面色凝重地過來給他們講了下此行的目的:「昨夜在趙王府,是新雨助我脫困。她至今未歸,極有可能還陷在趙王府內,你們隨我去把她要回來。記住,必要時,救她為先,不必顧我。」


  眾侍衛轟然應聲。


  這時旁邊忽然突兀地傳來一句:「媽呀,嚇我一跳。大人,你們這是在幹嘛?」


  眾人扭頭一看,見長安一手端著碗豆腐腦,一手捏著一隻被啃得慘不忍睹的雞腿,正靠在不遠處的槐樹下弔兒郎當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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