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兩個都動

  後堂——


  作為縣衙的辦公場所，朱慈炯呆呆地看著桌子上厚厚一摞的文書，滿麵的愁容，對麵的王微和宋應星爭論的不可開交，相持不下。


  “王兄，書院、考院、署學和文廟是很重要，是教化百姓之根本，更是讀書人來年參加鄉試的重要場所，可是，宋某覺得，還是民生最為緊要，而城防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應該先恢複都司署，保證晉城的城池安全，才能談論其他。”


  “不不，宋兄，文廟和署學可以拖一拖，但書院和考院不行，尤其是考院，關係到朝廷選拔人才的製度，應該著手恢複這些才行。


  至於城防，不是還有巡檢司嗎？”


  “王兄，我還是覺得晉城的城防才最重要。”


  朱慈炯覺得腦仁兒被吵得生疼，再也忍不了了，一拍桌子，輕喝道：“好了，不要再吵了！

  我是晉城知縣？還是你們是晉城知縣？


  都安靜一點，這樣吵有意思嗎？”


  一通的宣泄過後，朱慈炯的心裏爽快了許多，卻依舊不耐煩地打量著兩人，冷靜下來之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宋先生有一點說得不錯，別得都可以不管，但一定要先恢複晉城的城防力量，否則，其他的都是扯談。”


  王微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朱慈炯擺手給打斷了。


  “王先生，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朱慈炯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王先生，我就問你一點，若無安全可靠的城防力量，你能否確保那些東西不被破壞？”


  王微有心反駁，卻心裏沒有底氣，而朱慈炯再次說道：“先不說那些亂軍，就是這晉城境內的山賊土匪，就是多如牛毛，有好幾股土匪占山為王，要是他們劫掠晉城，你覺得巡檢司的那些酒囊飯袋能靠得住嗎？”


  “既然這樣，大人，何不將那些人裁撤掉？”


  王微的眉頭皺了起來，更是說道：“而且，這樣還能為縣衙省去一筆不小的開銷。”


  “你以為大人不想這樣做啊？”


  宋應星接過了話頭，有著幾分無奈地說道：“大人準備對縣衙的官差進行一次大清洗，換上一些能幹之人，這個時候，要是再動巡檢司，可就非常麻煩了。”


  兩人當然知道宋應星所說的麻煩是指什麽？

  一座城池的治安，靠的就是縣衙的差役和巡檢司，要是兩個同時動了，還是大換血的那種，勢必會使得城內動蕩不安，人心惶惶，但凡有一個風吹草動，就會釀成大禍，甚至是演變成難以想象的大亂子。


  而宋應星所說的麻煩，就是指得這份隱憂。


  “我兩個都要動。”


  平靜而籠統的話語，說得是那麽的突兀，又是那麽的斬釘截鐵，王微和宋應星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朱慈炯猶自繼續說道：“我倒要看，動了差役和巡檢司之後，到底會有怎樣的亂子？又有哪些牛鬼蛇神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