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事一樁

  乾清宮——


  剛一來到乾清宮，朱慈炯就看到了崇禎正在吃飯，卻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沉悶的有一些壓抑，那些負責服侍的宮女太監都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哪怕是深受崇禎倚重的信王府老人王德化，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來來，炯兒，快過來和父皇一起用膳！”


  看到朱慈炯，原本臉色陰沉無比的朱由檢頓時笑容滿麵，不斷地向朱慈炯招手，有著幾分傷感地又說道：“下次再見麵之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好勒，父皇！”


  朱慈炯興衝衝地跑了過去，就那麽大喇喇地坐在崇禎的下手處，拿起筷子，就大吃特吃起來，對於朱由檢的感歎很是不以為然，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又說道：“父皇，看您說的，咱們又不是生離死別，有的是機會見麵。


  要是想兒臣了，您老隻需勾勾手指，哪怕是天涯海角，兒臣也會屁顛屁顛地趕回來，與父皇相見。”


  “哈哈.……不愧是父皇聰明伶俐的好兒子，嘴巴就是甜。”


  說著說著，朱由檢又是一副滿麵愁容的模樣，見此情形，朱慈炯放下了碗筷，看著朱由檢消瘦的麵龐，連忙問道：“父親，你這又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愁眉苦臉的？”


  “不要問了，你好好吃飯吧。”尋常人家的稱呼讓崇禎倍感親切和溫馨，不禁抬手緩緩地撫摸著朱慈炯的腦袋，卻是幽幽地繼續說道：“離開了京城，恐怕很難再吃到這麽可口的佳肴了，來，多吃點。”


  說話間，崇禎還為聰明伶俐的朱慈炯夾菜。


  看著桌子上的幾盤菜，再一聽這話，朱慈炯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道，這麽幾道小菜，小蔥拌豆腐、青椒肉絲、紅燒魚，紅燒肉，也算是美味佳肴？


  恐怕也就隻有這位皇帝會認為是不錯的美味佳肴了吧？

  “殿下，是這樣的，還不是因為那些官員們又向皇上催要糧餉，皇上為這事整日吃不好，睡不好，愁好些個日子了。”


  也就從信王府的老人才敢在沒有崇禎的允許下這樣，似乎是覺得還不過癮，王之心帶著幾分埋怨地又說道：“那些人跟討命鬼似的，國庫空虛，內帑也早就花完了，要不是皇上私下變賣宮中之物，哪有銀子給他們？

  就這，那些人還不知足，張口就是幾百萬的軍餉。


  真當皇上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


  一個個跟吸血鬼似的。


  這不，皇上剛剛答應了楊嗣昌的請求，向民眾加派練餉和剿餉，這個如願以償，另一個又來要，宮中都快沒有東西可賣了。”


  “不就是銀子嗎？


  區區百萬兩紋銀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小事一樁！”


  輕飄飄的三句話，看似漫不經心，卻差一點沒把王之心噎死，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如何接話？


  隻是一陣的劇咳，直翻白眼。


  崇禎也是被嗆得不行，瞪大了眼睛。


  這個時候，朱慈炯想起了李自成打進北京城，從百官家裏搜刮了七千萬兩白銀，不禁心中一動，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想要銀子還不簡單，隻要父皇聽我的，按照我說的做，不出一個月，弄他個兩三百萬銀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