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保存了百餘年的詔書

  不等陳子龍興奮地說完，隻聽朱慈炯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可要想好了，跟著我的話，在一定時間內，可就無法入朝為官了，必須隱姓埋名，你還願意嗎？”


  “當然願意！”


  陳子龍的回答依舊是那麽的果決，緊接著，又有著幾分悵然地說道：“推廣新農作物，是家師的平生願望，隻要能夠完成這件事，無論付出什麽，都值得。”


  “好，那你就好好收拾一下，最遲一個月，咱們就離開京城，前往山西的澤州。”


  “嗯，好的，殿下。”


  這一刻，聽著兩人的友好交談，孫傳庭終於知道了朱慈炯想幹什麽，所謂找糧的真實含義，並對這個三皇子有了一個徹底地改觀，敬佩的同時，不由地心中起疑，這個小小的身體裏，究竟藏著怎樣的靈魂？

  真得隻是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嗎？

  小小的年紀就懂得什麽是，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並將這個道理應用於實際，身體力行。


  還有這份為人處世的謀劃能力，這份對世事的敏銳洞察力，還有對事物的見解，以及對如今大明的認識，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就連他這個活了四十六年的大人都有一些自愧不如！

  與此同時，孫傳庭的心裏又燃起了一抹希望，跟著這麽一個“小屁孩”做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或許真得能為改變大明做些什麽事情。


  最起碼不再像以前那麽迷茫，有了一個努力地方向。


  一時間，想通了一些事情的孫傳庭，心結解開了，心裏自然暢快了許多。


  乾清宮——


  崇禎落寞的坐在裏屋，隨意地坐在地上，手裏捧著一個一看就保存很長歲月的絹帛，雖然幹淨，卻沒有了絲綢的那種光澤，上麵的兩句話清晰的出現在陪伴在旁的王承恩的視線中。


  天子守國門，君主死社稷。


  不稱臣，不納貢，不和親。


  屋子裏極其的安靜，隻有兩個人，雖然崇禎身上的頹廢氣息越來越濃鬱，氣氛也越來越沉重，壓得謹小慎微的王承恩都快喘不過氣來。


  崇禎的手掌輕輕滑動，每摸過一個小字，都會不自覺地停頓一下。


  “承恩，你知道嗎？這份詔書書寫於永樂年間，曆朝曆代的每一位皇帝都會將其珍藏，每隔一段時間，親自清潔，並將其銘記於心中，一次次地誦讀，這才有了一代代皇帝的錚錚鐵骨，不屈精神。”


  “皇上——”


  王承恩的心情很沉重，雖有心接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崇禎卻突然問道：“對了，承恩，炯兒讓你幫他搜集的信息，收集的怎麽樣了？”


  “啟稟皇上，關於澤州的信息，尤其是晉城的，已經收集好了。”


  看到崇禎的神色微緩，嘴角流露出一絲欣慰，王承恩緊張的一顆心也是跟著微微一鬆，緊跟著說道：“內臣正讓人將那些信息匯總，做成一個簡報，以便三殿下瀏覽。”


  “辦得不錯，有心了。”不等王承恩回應，崇禎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又說道：“多摘抄一份，送到朕這裏來。”


  “是，皇上。”


  王承恩連忙答應著，心裏卻在暗想，皇上要那些東西幹什麽？

  “對了，三皇子到了晉城之後，多讓廠衛照看一下，必要的時候，聽從炯兒的指揮，給予一定的幫助。”


  然而，容不得王承恩深想，崇禎一把收起了詔書，緩緩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紫檀木製成的盒子裏，漫不經心地說了那麽一句，繼而又補充道：“在炯兒成為奉國將軍之前，盡可能地不要暴露他的皇子身份，僅限於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就行。”


  “是，皇上，內臣知道了。”


  王承恩再次躬身應答著，卻是心中恍然，暗道，皇上可真夠寵愛三皇子的。


  “好啦，你退下吧，朕該處理朝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