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大戰再起
毫無預兆的,宋夏大戰再次開啟。
這一次主要是圍繞糧道,涇原路經略使章楶於糧道伏擊,擊潰來犯之敵數千,繳獲數百匹駿馬,還俘虜了不少党項人和契丹人。由此,宋夏朝堂都大驚。也許是和回鶻商議好了,西夏急急忙忙從西邊撤回精兵,準備全力對抗宋朝。畢竟在涇原路經略使章楶於胡蘆河川三戰三捷,大破其軍,奇襲天都山,擒獲西夏統軍嵬名阿埋后,西夏已經開始衰落到一定地步了。
再加上**已經在天都山站穩腳跟,且對周圍百姓秋毫無犯。
天都山是西夏膏腴之地,人口眾多,且產良馬。有了天都山,**的戰馬得到了極大的補充。於是,章楶以涇原進據天都,熙河進據會州,秦州遂為腹里,幅員殆千餘里,首尾相連,共進築城寨五十餘所,無不如意。河東、鄜延、環慶邊面亦各相通,盡有橫山之地。
再加上西夏多次遭到**衝殺,部族離散,投降宋朝的人越來越多,比如子都羅漫丁等等,已經刺痛了西夏的神經。
這不,西夏已經再次點齊兵馬,到沒煙峽口準備大戰一場了。
根據黑客的情報,西夏盡起國中三十萬兵馬,勢要於大宋西軍決一死戰。
此刻消息尚未傳到汴梁城,***也是驚訝不已。要知道,距離正史上趙煦駕崩僅僅剩一個月,此時大戰,於大宋不利啊!
「也只能**章楶能頂得住了.……」
***也是佩服章楶的,他以文官出身,在涇原四年期間,佔據了一州之地、城砦九座,薦拔偏裨。章楶和其他將領不一樣的是,他並沒有把西夏的百姓當成奴隸來雜役,以至於西夏降將折可適、**傑、朱智用等等,全都受章楶駕馭。看看章楶在西夏立了多少戰功吧:自平夏城戰役后,章楶以兩千精騎奇襲天都山,擒獲西夏大將,俘敵三千餘人,牛羊十餘萬,全殲仁多保忠的軍隊,仁多保忠僅以身免。攻擊了西夏神堆駐營軍,斬俘四千餘,西夏大將結訛遇大敗而還。還與西夏令王皆保交戰,將其擊敗並擒獲.……
可以說,宋朝一百餘年與西夏交戰的成績,都沒有章楶一個人的戰績輝煌。
但章楶畢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再能打,又能撐多少年呢?
難道讓一介文官馬革裹屍,為大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嗎?
「也不知道趙煦要怎麼辦.……」
正如***所料,趙煦此刻也是傻眼了。
「不是說夏國已經不會再興刀兵了么,這是怎麼回事?」
趙煦真的怒了,一個月以來,党項人和契丹人襲擊了四次糧道,要不是大宋西軍有所防備,說不定真的被摧毀糧道了。
當然了,章楶也不是沒有上奏朝廷,懇請「許其並邊之羌,納疑歸命,錫以爵賞金帛,給予服章銀器,各許其耕墾故土,自為籬落,歸順者必眾。」也就是說,就地屯軍產糧是上策。但趙煦的態度模稜兩可,他還是想速戰速決的。只不過現在一來,趙煦總算是明白了,滅一國實在太難,還是徐徐圖之比較好。
「陛下請息怒,此戰已勝……」
彭元量很顯然沒有明白趙煦的意思,只聽趙煦冷冷地說道:「夏國擺明了要和我大宋決戰,居然屯兵三十萬於沒煙峽一帶,你沒看出來嗎?」「陛下,恕小的愚鈍,看不出來……」
趙煦嘆了口氣,說道:「這不能怪你,你沒有領兵打過仗。去吧,把朝中常參官都叫來,朕想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
彭元量領命而去,很快就把常參官都請到了垂拱殿之中。
但和趙煦預料中的一樣,大體上分為了兩派。一派是力主決戰的,一派是力主和談的。這兩派吵得不可開交,讓趙煦一個頭兩個大。「夠了,當這裡是甚麼地方?一個個說,章卿,涇原路經略使章楶是你的堂兄,你且說說看?」趙煦的目光炯炯,看著章惇,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朝中很多人都說,如果章楶不是和章惇同宗,怕是無法上位的。要知道,章惇獨相已經夠引人側目了,再加上一個涇原路經略使章楶,這簡直是掌控了政軍兩道,為朝中所忌諱也是理所當然的。哪怕是趙煦相信章惇、相信章楶,心中也不免有些膈應。
只見章惇端著朝笏,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回稟陛下,此乃隆冬時節,尚有兩三月才能解凍。如此惡劣天氣,西北更是不如。道路結冰不說,且夫山地路滑,貿然出城決戰,恐怕要中了夏國圈套。」
趙煦眉頭一挑:「那章卿的意思是,要和党項人言和了?」
「決不能言和!」
章惇振振有詞地說道,「天都山、橫山,那是我大宋西軍以命換來的,如此膏腴土地,豈能輕易拱手讓人?且夫這兩地乃夏國精華所在,只要佔據兩地,哪怕是夏國年年派兵襲擾,也只會越來越壯大我大宋聲勢。而夏國,則愈發衰弱。此消彼長之下,我大宋再圖謀夏國,則易如反掌矣!」
不得不說,章惇雖然做事不擇手段,可他的戰略眼光是一流的。在這種國家大事上,章惇甚少看走眼。
此刻局勢已經明朗了,西夏拚命想奪回天都山、橫山,是因為他們糧草不濟了。既然大宋打中了西夏的七寸,憑什麼退讓?
「章卿所言,甚合朕意.……」
趙煦發話了,你們那些言和的,決戰的,統統給朕閉嘴,朕就要那麼干!
樞密使曾布不服地說道:「陛下,臣以為不妥!」
趙煦微微皺眉,說道:「曾卿有何見解,不妨直說?」
「陛下,臣得到安撫司密報,言遼國軍隊有所異動。自大同、雁門關、析津府一帶,出動兵馬約二十餘萬人。我大宋北線危矣!單憑火山軍、保德軍、安肅軍、保定軍等,恐怕不足以抵擋遼國兵鋒!一旦我大宋兩頭開戰,如何能保得住國土不失?臣以為,言和乃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