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開始操練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護院和選出來的僮僕,每日都要進行操練。」
張正書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來財分明看到,張小官人的嘴角又浮現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每日操練?」
這些個新晉的護院有點發愣了,這不跟軍隊一樣了嗎?不對,比軍隊還厲害。要知道,就算是禁軍,哪怕是最精銳的西軍,也不會每日操練的啊!
「至於護院的休假,則實行輪流制度。但凡是張家產業內的一切人員,皆要佩戴令牌。令牌以鐵鑄成,不日下發。」
張正書開會的風格就是這樣,一般來說他決定的事情,開會只是為了宣布而已。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商量的,張正書寧願去食堂里,讓廚子做幾道菜,或者他親自下廚弄幾道菜,大家坐下來暢談,暢所欲言。正因為張小官人這麼毫無架子,才讓這些工匠甘心為他工作。當然了,這裡面的金錢因素也很重要,張正書給的工錢是別人都給不了的,太高了,甚至一些頂級工匠,拿到的工錢居然比一個小縣的縣官還要多。這樣的待遇,有幾個人不賣力工作,不賣力提升自己的技術?
甚至張正書還得知了,一些年輕的工匠發現識字的工匠更加吃香,而且工錢也更多,在空閑的時間裡,這些年輕的工匠自發地到技校里跟孩童們一起讀書識字。這樣的變化實在是意想不到,張正書也是感慨,只要有上升的空間,有跟豐厚的薪酬,工匠還是願意學習的。當然了,這和張正書制定的工匠評級制度分不開。說是他制定的,其實也不過是照搬後世的技術工人等級級別罷了,也一樣分八個等級。
根據作坊的類型不同,技術工種也不同。要評級,就要經過嚴格的技術考核合格后評定。最頂級的八級工匠,不僅工作服上會標明他的等級情況,工錢也去到了一個月三十貫錢,再加上獎金、福利什麼的,妥妥的要比一個小縣的縣官俸祿要高得多。
利用良性競爭的模式,作坊里掀起了一股攀比技術的浪潮。張正書雞賊地在用工作服來做文章,五級工匠以上的,會在工作服上標明出來,等於樹立了榜樣。羨慕嫉妒恨的其餘工匠,一個個都發奮圖強起來了。憑什麼大家經驗技術都差不多,你能考得了五級工匠以上,我考不了?五級工匠,不僅在作坊里地位飆升,最關鍵的是工錢也明顯上了一個台階。一二級工匠是學徒級別的,一個月兩三貫錢;三四級工匠也就五六貫錢,雖然有提升,但並不明顯。可五級工匠,卻能一個月有十貫工錢!工錢翻倍,傻子都懂削尖腦袋往裡面擠啊!
這倒好,張正書就是用這種差異化的激勵手段,徹底把作坊里的工匠積極性調動起來了。最後,得到收益的還是張正書!
據不完全統計,單單是香水作坊,一個月就賺了五千貫!
這是刨去工錢、原料和各種支出后的純利潤,怪不得會惹得別人眼紅了。就算是宋朝賣得最火的絲綢、茶葉,也賺不來這個收益啊!估計也就是擁有三千加盟店的樊樓,能比得上香水這個行當了。有趣的是,張正書的香水,正是用「大酒」反覆蒸餾出來的。只用了酒樓不到百分之一,甚至只有幾百之一的酒,就賺到了樊樓一個月的純利潤。要是把這個利潤比說出去,估計能嚇死一堆人。
雖然張正書並不覺得這錢有多少,可他知道已經引起很多人覬覦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把安保工作做好是很必要的。
張正書想要刺激大宋的工業邁入一個新階段,就必須讓宋人覺得這是一個暴利行業。宋朝商業氣息濃重,能賺錢的事,肯定有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來的。有些「道德淪喪」的商賈是不會講究什麼規矩的,能賺到錢,他們能把親生父母都賣了。這種人,張正書是不屑的,但卻不能不防,他們的太不擇手段了。
散會之後,張正書把武人和選出來的僮僕編成了隊伍。
算了算,這個隊伍一共有八十多人。
可以說,除了做飯以外的養娘、廚娘之外,張家的僮僕全都編進來了。
大夥都不知道小官人要做什麼,站得歪歪扭扭,不成隊形。
「劉忠,出列!」
張正書不知為何,臉上嚴肅得很。
劉忠有點莫名的熱血上涌,好像錯覺到了軍隊之中一樣。他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出列了。
「你祖上當過兵,現在你就是這支保安隊的隊長!」
張正書的惡趣味又來了,「保安隊」都橫空出世了。
「保安隊?」
劉忠念叨著,始終覺得有些怪怪的。他的感覺是沒錯的,保安隊這麼超前的名字,確實不應該出現在宋朝,十分違和啊!在宋朝,所取的名字都是內涵十足的,像「保安隊」這樣直白的名字,實在是有點不入流。保衛安全,保安隊,太怪異了。
確立了這支保安隊的頭之後,張正書露出了他的獠牙:「現在,開始練習站立。從現在開始,誰沒有我的命令,敢開口說一句話,動一下的,繞著操場跑十圈!時間,為一炷香時間,開始計時!」
終於,這些保安隊員們看著張正書嚴肅得像冰塊的臉龐,終於明白了張正書不是開玩笑的。
張正書先是做了一個立正的標準姿勢,讓那些武人和家僕都跟著做。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甚至劉忠都是這麼認為。站立而已,誰不會?看著張正書點燃了一炷香,這些保安隊隊員臉上還帶著輕鬆的神情。
但是,誰能料到抬頭挺胸,腳跟併攏呈八字,雙手緊貼大腿的站立,居然這麼難以堅持?
不到一刻鐘,已經有人開始搖搖晃晃起來了。
身上的皮膚好像都比平時敏感了很多,臉上的汗水,周圍的蚊蟲,都讓人難以忍受起來。
「你,出列!還有你,你,你……」
張正書一連點了許多人,被點中的人毫無脾氣,只能垂頭喪氣地出列了。一炷香燃完之後,能堅持的人居然是一些農家子出身的家僕,武人幾乎全部覆滅,唯獨剩下一個劉忠,在勉力支撐。張正書毫不留情,那些出列的,全都繞著操場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