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根本沒法看
「香皂嗎?」張正書想了想,才想起他確實讓人送過來幾個加了花露的香皂,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有甚麼,要是你想要,我這還有很多。對了,這香皂也是要拿來出售的,你試用過了覺得好用,那肯定會大賣的。」
李師師臉上現出笑意,說道:「奴家還道小官人這般好心,原來是要找人試用啊!」
張正書好像明白了什麼事,看著李師師展露的那一種幽姿逸韻絕美氣質,心神也是一陣蕩漾,輕佻地問道:「師師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的,要不這樣,你繼續代言我的香皂好了,就畫你的裸背如何?你別這麼看著我啊,難不成是傾慕我了?這不太妥吧,我雖然知道自己風流倜儻,才高八斗,卓爾不群,可我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啊……」
李師師啐道:「你這人,奴家好心邀你聽曲,你卻想這些個齷齪事!不當人,還說甚麼風流倜儻、卓爾不群,真不害臊!」
張正書看著這樣的李師師,才覺得她有了一點小女人的氣息,不然冷冰冰的,美則美矣,卻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當然,張正書也不敢褻玩,那簡直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
「事實嘛!」
張正書絲毫不臉紅地自吹自擂道,要知道這一世的相貌,比前一世俊俏多了。白白凈凈的,放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是標準的小白臉。
「小官人,幾日不見,為何你變成了這般?」
李師師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張正書了。
張正書嘆道:「人生在世幾十年,何必活得那麼累?該嚴肅的時候嚴肅,該放鬆的時候放鬆嘛。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告辭了。」說罷,他瀟瀟洒灑地拿出摺扇,搖晃著走了出去,嘴中分明還念叨著:「知我者,二三子……」
李師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似魔怔了一樣,心道:「知你者,唯二三子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若桃進來之後,見到李師師獃滯的模樣,也是大吃一驚:「姊姊,你怎生這般模樣,難不成是那登徒子對你……」
李師師回過神來,羞煞了臉頰,啐道:「你這妮子,嘴裡就沒甚好話。張小官人怎生會做那事?只不過是我在想事情罷了……」
若桃是在青樓中長大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早知人事了。「姊姊,你該不會是在想那登徒子罷?」若桃憂心忡忡地說道,「姊姊,你可別誤墮他的奸計啊!」
「你這妮子,是要討打了么?」李師師俏臉故意一寒,拿過一個「不求人」,輕輕地在若桃的翹臀上打了一下。
若桃誇張地叫了起來:「不要,不要,姊姊,若桃再也不敢了……」
一時間,春閨處,笑意無限……
而張正書出了李師師的閨房后,正巧迎上了其他酒客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張正書也不在意。瞥眼瞧見在酒客中的曾信驥,還有一個三四十歲的漢子在身旁,張正書當即明了於胸,走過去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哥了!」
果不其然,這人正是曾瑾菡的大哥曾信韞。
「哈哈,好妹婿,你果然艷福不淺!」
曾信韞比曾信驥更加不著調,簡直是三句話離不開老本行。
好在張正書臉皮厚,嘿嘿一笑道:「兩位哥哥且繼續坐著,稍候李行首自會出來唱曲。小弟有事,先告辭了!」
曾信驥有些急了,一把扯住了張正書:「好妹婿,你甚麼時日再帶我和大哥去見見李行首?」
張正書哭笑不得,這兩個大舅子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啊!
「此事日後再說,有機會的,有機會的……」
好不容易脫身出來,走出和樂樓之後張正書才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地說道:「我是傻了才會繼續帶你去見李師師,嫌自己沒事做?」
和樂樓中,曾信韞和曾信驥面面相覷,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他說的這話能信?」
當然了,張正書也不在乎他們會不會相信,反正張正書是不會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此刻的張正書,還有另外的事要忙。
在夜幕降臨的汴梁城中,雖然有燈火照亮著街道,但還是有很多地方是漆黑一片的。張正書也不知道那兩個皇城司親事官是在哪個角落裡躥了出來,失驚無神被拍了拍肩膀,差點沒被嚇了一跳。「我說你們能不能走路有點聲音,就跟貓似的!」
這兩個皇城司親事官也算是熟稔了這個小官人,知道他的性情隨和,於是不滿地說道:「你在和樂樓里大魚大肉,吃酒狎妓,我們哥倆卻在外間啃饅頭,這算甚麼事!走路無聲,這是做探子的基本,我倆已然慣了……」
「……職業病嗎?」張正書也是無奈,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西夏探子刺殺一案有了新的線索了,據和樂樓里的美妓說,前幾日有西夏人到和樂樓中吃酒作樂。我猜,這汴梁城中定然是有人在包庇著兇手。你們且去稟告王公事,讓他盯緊京中達官富賈,定然能找尋到線索。嘖嘖,居然有人為了私鹽之利而賣國,你們皇城司連一點消息都沒收到,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這兩個皇城司親事官自動過濾了張正書的譏諷,認真問道:「小官人,此事屬實?」
「自然是真的,我騙你有好處嗎?但你們千萬不要打草驚蛇,這些西夏人屬兔子的,有什麼風吹草動溜得比誰都快。」張正書淡淡地說道,「一旦抓拿住了兇手,朝廷就能穩住遼國了,這裡面的意義,想必不用我說你們都知道吧?快去,免得耽誤了事情!」
這兩個皇城司親事官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默默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著帶著「職業病」的那個皇城司親事官,張正書也是嘆了口氣,說道:「職業病不淺!」
「啥病?」
另一個皇城司親事官問道。
「我是說你們都有病,病得不輕!」張正書沒好氣地說道,「做我的跟班,還要留著酒樓外面,是嫌別人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對吧?」
「沒辦法,上面定下的規矩……」這個皇城司親事官的腦袋不太靈光,到現在都沒琢磨出張正書這是在罵他們腦袋不靈光。這樣的探子,怪不得抓不到人了。也是,皇城司親事官什麼的,都是從禁軍中遴選出來的。如今禁軍的素質有多差,知道內情的人都要捂眼——因為這根本沒法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