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夜
築基修士可短暫淩空,而金丹修士則可禦氣飛行。
直接拋下跟隨的兩個築基弟子,玄天宗金丹長老直接禦氣飛行半月時間便橫跨兩郡到達鳳鳴郡。
而後直接一個個城的抓散修詢問近來一月內的異常事項,最終便是鎖定在了三山城的一個新成立的小宗門。
這一個月內,那個宗門駐地天現異象。
異象現,秘寶出。
頓時他便有所想法。
隨手將抓來詢問的散修處理掉,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歸元宗宗主不過是一個煉氣境修士,但卻可以憑借法器之威抹殺掉一個會天魔解體秘術的築基散修,那這寶物至少是二品級別。
但,明顯區區二品法寶根本沒有資格引起天地異象,再聯想到這位宗主所拿出的丹藥,能布下陣法,這歸元宗定然有些秘密。
“嗬”冷然一笑,管你有什麽秘密,不過是一個區區煉氣小修士的宗門,就算是築基修士的宗門他單人滅了幾個了,又何況這一個煉氣宗門。
即使那位宗主是個地師,但,不過四十歲,即使是地師又能布下什麽等級陣勢?
若是這個地師年齡翻個倍他或許會忌憚。
但是,一個區區四十歲的地師。
嗬嗬,他所滅掉的宗門並非沒有護山法陣。
而且他也需要速速解決此事。
這裏是竹葉宗的地盤,他在這裏拖延得久了被竹葉宗發現了就不妙了。
一個單人的玄天宗長老,這些雜碎宗門很樂意讓他永遠的留在這裏做客。
是以,不在猶豫,一飛而起。
夜空中,一個身影直接飛向歸元宗,夜色的掩護下竟也無人發現,唯有正在靜坐的追雲睜開了雙眼。
皺了皺眉頭,追雲便不再去理會,閉上了雙眼。
一個金丹境修士,便來探探你這培養出一個怪物的宗門的底吧。
玄天宗金丹長老,直接上空飛入歸元宗駐地。
這便是沒有金丹修士的宗門的弊病,即使地上的護山法陣如何強大,自上空飛入,那這護山法陣就等於沒有。
畢竟,依托地形的法陣也就能防防凡人和低級修士了。
輕蔑一笑,飛在上空的他俯瞰地上,確實感知到一絲殺氣。
“看來這個宗門有點意思,這護山法陣已經是殺陣了。”
一般宗門護山法陣隻是迷陣,畢竟護山法陣範圍太大了,真正完全籠罩對地師要求很高。
而這歸元宗竟然能將護山法陣做到殺陣的地步,已經殊為不易,雖然,也有整個歸元宗太小的原因。
不過一座山峰,還不是什麽雄壯的高山。
加速直接衝過殺陣。
雖是殺陣,但終歸是在地上的,直接飛進去就和沒有一樣。
身形一晃,落地。
“哼,小宗門就是小宗門。”一聲冷笑,而後運轉丹氣,靈氣瞬間激蕩,一掌推出,瞬間靈氣被攝取化為一個房屋大小的巨掌,直接將麵前的一座閣樓摧毀。
“玄天宗枯葉在此,令歸元宗主來見。”枯葉的聲音在這空間裏回蕩,但卻一片安靜,無人回應。
“哼,縮頭烏龜嗎。”嘴角一咧,枯葉淩空而起,丹氣噴湧,數掌拍出,隻聽轟轟轟之聲,一間間房屋,一座座閣樓被摧毀。
“哈哈哈哈,出來,出來啊。”枯葉狂笑著,靈力揮灑,肆意的摧毀著眼前的一切。
毀滅帶來的暢快感讓他不知不覺間將丹氣消耗完畢。
呼出一口濁氣,枯葉雙目赤紅,帶著一絲瘋狂之色看著唯一沒摧毀的大殿。
“還不出來嗎。”枯葉喝問道。
“哼,冥頑不靈。”見得依然五人回應,枯葉神色陰沉下來,手一抖,一柄彎鉤便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他的法器,一柄三品法器,喪命在這法器下的金丹修士達到了十位。
“住手,枯葉。”此時卻聽一聲熟悉的嗬斥“你這是要滅了玄天宗嗎。”
枯葉身形一頓,看向殿前出現的身影,頓時心底一驚。
那是玄天宗主。
心中思緒陡然混亂。
宗主來這裏幹什麽?
宗主不是在門中嗎?
宗主為什麽來這鳳鳴郡了?
“枯葉,還不快快術手就擒。”此時,殿前的玄天宗主又是一聲嗬斥。
枯葉正待反駁,反問,卻一抬頭看到大殿前的牌匾。
玄天宗三個大字清晰的映入他的眼中。
登時臉色狂變。
猛然回頭,卻見自己摧毀的是自己頗為熟悉的建築。
心中思緒混亂,無數問題冒上心頭。
我為什麽在宗門裏?
我應當是在那裏?
我為什麽要摧毀宗門?
我為什麽……
我,是誰?
似有低語在他耳邊響起。
“枯葉,此時束手就擒可饒你神魂不滅,許你轉世之機,若是還敢冥頑不靈那便給你挫骨揚灰,神魂化為靈燈燃料,永世不得超生。”玄天宗主的話如同一字一句轟在他的神魂之上,待得最後一字落下時,他崩潰了。
如同有一雙無形的手拂過他的手臂,握住了他手持彎鉤的手,而後一鉤殺向了麵前之人。
殺!殺!殺!殺!殺!
宗主?膽敢擋我之路?殺!
門人?安敢嗬斥我耶?殺!
弟子?何以違抗我之法旨?殺!
長老?安敢奪我寶物?殺!
老祖宗?你該死了!殺!
……
血染彎鉤,殺氣襲人,如若化身修羅享受著眼前的鮮血與殺戮與毀滅。
“哈哈哈哈哈哈,現在,玄天宗便是我一人的了,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哈哈哈哈哈。”枯葉狂笑著。
“不,魔頭,但凡我玄天宗還有一人存活,便將永生永世與你鬥爭。”卻見一少年大喝出聲,其手持熟悉的彎鉤,待得定睛看向少年的麵孔,似有些熟悉。
“魔頭,納命來。”少年大喝一聲,手中彎鉤殺向枯葉。
下意識的一手直接抓住彎鉤。
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是眼神有些恍惚的看著少年。
他認出來了,這,便是少年時的自己。
……
夜已深,寂靜的林中本該是連月光都遮擋了,但卻有一個不速之客闖入了其中。
肆掠的靈氣摧毀了這一片區域。
而這中心,一個手持彎鉤的身影站立著。
待走進一看,卻見這人臉色扭曲,雙眼眼球似乎是要瞪出來,下顎長得巨大,嘴角裂開,甚至撕裂臉皮,直接咧到嘴角,雙手骨節變形扭曲,胸口被打出兩個大孔,身軀上滿是劃痕。
“吼”卻聞低吼聲傳來,隻見一滿身傷痕的老虎,一瘸一瘸小心走近,其眼中如同訴說著小心,謹慎。
其身上道道傷痕,有咬傷,有抓痕,也有一支後腿被洞穿,雖傷痕累累卻絲毫不損其百獸之王的霸氣,反倒更添數分凶煞。
它小心的走到枯葉身邊,四周掃視,沒有見得競爭者,便一口咬住枯葉的小腿,將其放倒在地上拖走。
小心的在林中竄行。
卻是林中凶險,它也是數次差點死亡才摸索出一條能夠行走的道路。
雖然如此,它活動範圍也不算大,至少,它已經好些天沒在它活動範圍內遇見活物了,為充饑都已經吃了好些天的草了。
而且還有狡詐的狼群,它們甚至是想獵殺它來食。
是以,在聞到血腥味後,它便立即出發去尋,而後終於被它撿了個漏。
它不敢耽擱太久,它能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緩慢的抽取著獵物的氣血。
被肆意的丹氣摧毀的地方,隻見淡淡霧氣在往這裏聚集,頓時,綠芽長出,瘋狂的生長,直到將枯葉所造成的破壞盡數掩蓋,恢複之前的情景。
夜,尚且漫長,依舊是那麽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