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驅倭使(三更求收藏)
深宮中,看著詳盡到令人發指的供詞,李世民怒不可遏。
青雀的遇刺,果然與逍遙榜有關。
看來朕還是太仁慈了啊!
雖然楊大眼最終扛下了所有,但李世民抽絲剝繭,從中看到了皇宮的影子。
意外的是,東水莊暗中派人接觸楊政道,卻都被楊政道嚴辭喝退了。
有意思,朕本打算過一段時間除了這後患,看來倒也不必了。
楊政道,你為自己爭取了活命的機會。
即便王惡知道李世民這心思,也隻能歎一聲帝王無情,對李世民的心思卻無法指責。
心狠手辣,隻是一個帝王必須擁有的一麵。
隻是,平日李世民不以這一麵示人罷了。
“高力士,派人盯牢了楊妃宮中。另外,朕三個月內不踏入楊妃宮中。”李世民吩咐道。
楊妃也是一麵旗幟,不能輕易拔了,還得讓別人看到大唐對前隋的包容。
李世民討厭這種政治姿態,卻又不能不擺出這種姿態。
就連權力巔峰的帝王,也不能不妥協,這就是人生的無奈。
繼續往下看,嗬嗬,王惡揚州遇到的大場麵,也是逍遙榜所為,卻是那些早為李世民鏟除的官員所為。
朕果然英明如斯!
王逸仙遇刺,準確的說,應該是綁架未遂,也是逍遙榜所為,雇主卻是倭人!
準確的說,是倭國遣唐使田中見二身邊的護衛首領麻田小次郎。
不過,李世民需要甄別麽?
次日的朝堂上,李世民待群臣說完事,示意高力士念起楊大眼的供詞。
有幾名朝臣的身子,隨著高力士抑揚頓挫的聲音,漸漸的軟了下去。
高力士的點名,就像是剝光了他們一身的衣裳,一絲不掛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羽林衛陸續進來,將他們拖了下去。
(唱:大理寺歡迎你,三司會審多了不起,不死就會有奇跡……)
念到麻田小次郎時,群臣震驚。
之前王惡說是倭國狼子野心,群臣還嗤之以鼻,想不到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今日敢去綁王惡的阿娘,明日是不是可以綁額家人?如此豈不是人人自危?
更何況,王逸仙還有誥命在身,代表朝廷的臉麵!
頭號噴子魏征出班,鐵青著臉,一字一句的啟奏:“臣魏征,請陛下逐倭使,並責令倭國給出解釋!若不能令大唐滿意,則啟刀兵!”
不愧是瓦崗出來的,魏噴子說起殺氣騰騰的話,配上那一身文官服飾,居然毫無違和感。
“臣附議。”長孫無忌思索了一下,難得的出班支持。
“臣附議。”房玄齡出班。
“臣附議。”在朝堂上極少發言的李靖也站出來說話。
“臣附議,幹特娘的!”得,一聽這粗魯的用詞,不用看人,就能確定是混世魔王。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頗有同仇敵愾的氣勢。
至於出麵的麻田小次郎,嗬嗬,你還想回倭國?
老魔頭程咬金死乞白賴的搶功,李世民明顯拿這混世魔王沒法,隻能丟給他。
拿了聖旨,程咬金回左武衛調兵,已升任中郎的蘇烈很給麵子的親自出馬,一千左武衛出馬,將四方館團團圍住。
“是哪家又招惹唐人了?”車師使者不開心地嘟囔著。
龜茲的使者微笑:“反正不是我龜茲。”
焉耆:“反正不是我。”
林邑:“難道我們與靜海府摩擦的事發了?”
看到左武衛軍士麻利地包圍倭國館,各國使者心情大定,搬出墩子,來上點糕點,自動轉換為看戲模式。
“賭一文錢,田中見二這孫子是不是要完蛋了?”
“傻了才接這賭注,這不明顯的嗎?”
左武衛軍士如洶湧的潮水,撲進了倭國館,田中見二眼裏全是絕望。
麻田小次郎誤我!
一身戾氣的麻田小次郎拔刀,大叫著衝向左武衛軍士。
自己做的是犯忌諱的事,一旦暴露了,絕對沒有活路,還不如拚命一搏!
然而,第一刀被一名軍士格住,第二名軍士全力對刀背斬去,全力一擊之下,倭刀竟然斷了!更讓麻田小次郎驚駭的是,那名軍士的橫刀,竟然都沒有崩口!
麻田小次郎知道,倭刀與唐刀之間有明顯的質量差異,可沒想到差異竟大到這地步!
第三名軍士的橫刀斬向麻田小次郎的咽喉,驚駭的麻田小次郎就地一滾,狼狽地避開這一斬,臉上已經多了一道見骨的傷痕。
然而麻田小次郎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旁邊一把橫刀架到他頸上,另外一把橫刀粗暴的打飛他的斷刀,一個體重怕得是二百斤的“壯士”一膝蓋頂在他腰上,麻田小次郎一身的力氣消失得無影無蹤,任由對方將他反綁起來。
“大唐……不講武德!”麻田小次郎悲憤地咆哮。
程咬金那胡須飛揚的老臉出現在麻田小次郎麵前:“誰說大唐不講武德?講啊!”
麻田小次郎心頭一喜,以為得到了搏命的機會。
“太上皇年號就是武德啊!武德元年到武德九年,多講武德啊!”程咬金一本正經地解釋。
麻田小次郎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我說的,是這個武德麽?
戰戰兢兢的田中見二帶著從屬出來,老老實實的見禮。
程咬金扯著聖旨要念,奈何文化感人,隻能鬱悶的將聖旨交給蘇烈。
入,虧了,早應該想到自己念不完聖旨的。
田中見二聽到“驅逐倭使出境”的話語,瞬間癱在地上。
“請天使轉告大唐皇帝陛下,這都是麻田小次郎一人所為,與田中見二無關呐!”田中見二哀嚎。
真被驅逐了,舒明天皇與大臣(倭國官職名)蘇我入鹿絕對饒不了自己!尤其是大權獨攬的蘇我入鹿,更是暴戾嗜殺,連聖德太子都殺了,自己算個什麽東西?
然而,不管田中見二如何哀嚎,終究改變不了事實。
“新羅老實,從不惹事,可不像倭國天天惹是生非。”新羅使者金春風得意地攏著袖子,說著風言風語。
倭國與新羅國爭奪地盤,積怨已久,金春風當然不介意落井下石。
法場台下,人山人海。
今年的秋決,一共三十人,是大唐處決人犯最少的年頭。
比較意外的是,其實還有一名倭國人。
聽完倭國人的罪行,憤怒的百姓振臂狂呼:“殺了他!”
此時的大唐百姓,已經擁有了天朝上邦的自信,區區倭人,竟敢犯大唐虎威!
劊子手掄起大刀,噴了一口薄酒到刀上,一刀一顆人頭落地,台下山呼海嘯的喝彩聲,劊子手不由得意洋洋的拱手。
麻田小次郎完全不在乎旁邊的人頭落地,完全不看那屠刀,隻是失魂落魄的念叨著:“武德,嗬嗬,武德……”
直到人頭落地,麻田小次郎還保持著“武德”的口型,也不曉得程咬金那番不著調的話對他有多大的打擊,竟至於死不相忘。
朝堂上,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聯袂向朝堂公報,今年秋決三十人,其中倭人一人,朝堂上頓時賀聲一片。
這是甚麽,這是量刑謹慎、海晏河清啊!
雖堯舜之世,亦不過如此,天下太平啊!
“臣為大唐賀!”房玄齡開頭,文臣武將恭賀聲一片,連最能挑剔的禦使們也在道賀。
王惡隻能嗬嗬。
侯君集眼珠一轉,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王端正王少卿似乎不以為然啊。”
滿朝的目光全部盯著王惡。
那麽掃興,會沒朋友的。
王惡輕笑:“似乎此刻,額幹的是禦使的活計啊!罷了,就隨便說一說吧,就算大唐今年隻勾決了三十人,實在也不值得高興,因為,各村各族的祠堂,擊殺了多少人,潞國公知道麽?大唐的管理隻到縣,鄉村卻是依靠三老輔佐,一些豪強也趁勢而起,村規、族規替代了律法,雖不是每個村莊族群都那麽黑暗,但至少有這樣的情況存在,各位對此沒有異議罷?”
侯君集麵孔脹得通紅。
這事,他還真知道一些,隻是已經形成默認的規矩,卻無人去考慮是否與律法抵觸。
“藍田伯所言自然有理。隻是,大唐疆域廣闊,若不倚仗三老,得下設多少吏目?到時候官吏臃腫,又得添加多少稅賦才養得起?”
這話也有一定道理,冗員確實是會形成一定的負擔。
“其實也沒那麽麻煩。”
王惡的眉頭跳動:“既然有三老負責,那麽,將三老納入吏員範圍,三老與三老的輔助者、繼任者都必須每年定時到縣衙接受一定的培訓與考核。品行俱佳,給予一定的補助;胡作非為的,強製拿下三老之位。”
“潛移默化個一兩任,鄉村之地,自然盡服王化。很難嗎?”
王惡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
有點刺耳,卻又扣動心弦。
難道君臣們不想讓大唐的鄉村也一體服王化嗎?想!做夢都想,隻是沒有一個合適的方法!
王惡的主意,聽上去可行,可要是出亂子了呢?t
李世民也頗有顧慮,是否可行,誰知道呢?
王惡險些氣笑了:“不就是不確定有沒有風險嗎?有沒有風險是幹出來,不是用嘴說出來的!選一個縣作為試驗之地,不難吧?即便再出亂子,一個縣能亂到哪裏去?要收拾殘局不是易如反掌麽?”
“一個縣試好了,再每個州選一個縣試,如果都順利了,推廣不是順理成章的事麽?有不順的,總結經驗,進行調整,這有多困難?不去做,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王惡的言辭犀利如刀。
(瞎扯幾句,作家助手裏有一個網絡作家指數更新了,理所當然的,我不在榜上,但我與榜上的差距隻是1——前麵的那個1。)
(因為有你們的支持,《貞觀匹夫》才能一直堅持,各種水平的不到位、各種謬誤,都是作者的問題,感謝你們的包容,請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