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1.干他

  帝都學士府，孫怡容別院廂房之內。


  絕美的孫怡容跪於地上，玉面十分萎靡，她的面前立著一個身穿黑衣斗篷的人。


  這個人帶著一個猙獰的紅色鬼臉面具，看不清是何模樣，但他身形魁梧偉岸，周身散發著一股極強的氣息。


  一個嬌小玲瓏的綠衣少女立在一旁面色也十分肅然，顯是十分不悅。


  鬼面人嗓音低沉：「孫怡容，你真叫為父失望！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身為大漢密探，要時刻以大漢利益為重，怎敢與人私定終身！難道你不知道，大漢的猛將宋沛一直有意與你雙修，納你為妾嗎？」


  「義父，怡容願以死謝罪，只求義父放過孫家人，不要將此事讓宋沛知道。」


  「說的好聽，身為大漢密探冒大不為與人私通，本就是死罪，還想用死換來你孫家存活？老王，你是幹什麼吃的？儀容已是武宗，差那點獸魄？要你這個武王有什麼用？」


  房中一個頭髮亂糟糟的老頭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大黃牙，並不說話。這鬼面人也是病急亂罵人，孫怡容在此的級別本來就比他高，他雖是武王，卻不過是孫怡容的保鏢罷了。


  孫怡容道：「義父，此次天盪山之行，誰也不怪，是儀容一意孤行，本意是想看看大武國有多少少年天才，也好及早為刺青計劃做準備。」


  鬼面人冷哼一聲：「這一看看到別人懷裡去了？我倒真有些好奇，那個小子究竟是個什麼人物，居然叫我這心高氣傲連人王都瞧不上的義女不顧生死。」


  孫怡容緊張道：「義父，不關王鯨的事，還希望義父手下留情！」


  「放肆！」鬼面人大喝一聲，「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救你那個小情郎，我告訴你，他必死無疑！」


  「儀容求求義父，只要您不殺他，不管讓儀容做什麼都行！」


  「嫁給宋沛呢？」


  孫怡容咬咬牙道：「行！」


  「好！既然這樣，就暫且放過那小子，不過你要保證以後與那小子再無任何瓜葛。」


  「儀容保證！」


  「還有！你去天盪山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從今日起，你就不要在大武呆了，大武皇帝會讓你去大漢和親，在未嫁給宋沛之前，不許再有任何異動！」


  「是，義父！」孫怡容緊咬著嘴唇，將眼淚吞在腹中。


  鬼面人對孫怡容的態度還算滿意，便繼續道：「以後大武之事，就交給翠兒，她與老王繼續留在這裡。大武皇帝最近安靜的很，上個月剛派人送給大漢一件稀世珍寶，但想來只是明面上示好，你們仍然要密切關注大武的形勢。咱們大漢，遲早要奪回這天下！」


  翠兒點點頭道：「主上請放心，翠兒必會盡忠職守。」


  鬼面人點點頭：「不錯，儀容，你這就跟我走吧！」


  ……


  大後院還是這般簡陋，王鯨望著這一切熟悉的事物，恍若隔世。


  「文軒，侯翰墨！我回來啦！」


  王鯨放聲大喊，將心中的陰鬱釋放不少。


  二樓天字一號房的木門嘭地一聲被推開，一個肉球率先滾了出來，在二樓一臉震驚的瞧著院中的王鯨。


  「是王鯨！」祝文軒的胖臉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喜悅，「你竟然從蟠仙洞中出來啦！」


  祝文軒帶著哭腔道：「好兄弟，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房裡牌匾都給你立好了，每逢初一十五，我都會給你上香。」


  王鯨不禁道：「你可真是好兄弟！」


  又寒暄幾句，王鯨忽然發現少了一人，便問：「怎麼不見侯翰墨？」


  祝文軒聽到這聲問詢，面色突變，胖臉露出幾分難過道：「別提了，咱們回屋再說。」


  二人結伴上了樓，進了天字一號房，王鯨卻發現侯翰墨正在那張大軟床上側身躺著。


  王鯨趕緊上前關問：「你怎麼了？」


  侯翰墨翻過身，勉強笑著道：「好兄弟，你回來就好，只是我……哎！」


  說了一半，侯翰墨眼睛無神的發起呆來。


  王鯨這才瞧見侯翰墨的右肩之上纏著滲著血跡的白布，右臂卻是沒了。


  「誰幹的！」王鯨大怒。


  侯翰墨不說話，祝文軒在一旁道：「從天盪山出來之後，茅飛傑便常常來欺負我們，他說王鯨死了，他也要替弟弟教訓教訓我們，大後院的人怕受牽連，都對我們避而遠之。我與侯兄都被他整的很慘，前幾日茅飛傑更是變本加厲，叫我們去吃狗屎。侯兄不從，便被茅飛傑卸了條胳膊，渾身的骨骼也被打碎，成了廢人。也多虧了侯兄出頭，我才沒有吃下狗屎。」


  「豈有此理！他們竟這麼囂張，沒人管么？」


  祝文軒道：「幾個丙等武者，沒權沒勢，只要不鬧出人命，誰管你？即便真鬧出人命，那茅飛傑最多也只不過面壁思過幾天。」


  「太他娘的無法無天了！」


  王鯨的心中立即升起了一團火，他看著一臉獃滯的侯翰墨道：「侯兄放心，這個公道，我一定替你討回來！」


  侯翰墨這時慘然一笑道：「多謝鯨哥，不過還是算了，即便你替我報了仇，我也是個廢人，那茅飛傑實力強橫，搞不好再搭上你，鯨哥還是不要為我這個廢人出頭了，反正我也無所謂了。」


  王鯨輕聲安慰道：「骨骼碎了，還能再練好，不過是廢條胳膊，侯兄不必自暴自棄。」


  侯翰墨絕望的目光中生出一絲希望：「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救？」


  王鯨點點頭道：「我傳你帝體經，可以修復骨骼，只是這條手臂肯定回不來了。」


  「真的？」侯翰墨面露驚喜，「我還能繼續修鍊？」


  王鯨點點頭道：「侯師兄，保持靈台清明！」


  說罷，伸出一隻手放在侯翰墨的靈台之處，將帝體經口訣傳授過去。


  片刻之後，侯翰墨已有了生氣，感受著帝體經的無上妙意，雙目泛紅道：「好兄弟，以後我侯翰墨這條命就是你的！」


  王鯨笑道：「哪裡的話，兄弟有難，我王鯨自是義不容辭。」又對胖子祝文軒道，「文軒，帝體經你也要學。」


  祝文軒圓臉一喜道：「謝謝好兄弟！」


  王鯨又將帝體經傳與祝文軒，然後又從體內拿出幾百枚獸魄分與二人道：「這些是霸主蠻獸的獸魄，你們要好好煉化。」


  二人看著濃度極高的獸魄都十分喜悅，連忙稱謝。


  此時侯翰墨與祝文軒已經被王鯨的仗義深深折服，都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王鯨有任何事，他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王鯨此時道：「文軒跟我走。」


  「去哪兒？」祝文軒問。


  「煉仙樓，找茅飛傑！」


  祝文軒有些后怕道：「王鯨，那茅飛傑很厲害的，你行不行！」


  王鯨笑道：「放心，我從不打無準備之仗！走，干他丫的！」


  祝文軒信心爆棚，胸中罕見的升起一股豪氣：「走，干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