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動手
王鯨的這一番話自是從電視上學的,那些新來的犯人總要受老人欺負,他是知道的。這幾個人瞅自己的眼神一點也不和善,所以王鯨在心裡已經預算好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過就是這些人一擁而上,然後被自己三拳兩腳教訓一番。
但做人做事,總得先禮後兵。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能人家好好問你一句話,你就吊吊的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那是誠心裝比。
對自己的兄弟朋友裝比,那是生活的小樂趣,在陌生人面前裝比,那就是傻吊一個。
殭屍老二和其他四個犯人噗哧一聲笑了,一個學生仔言之鑿鑿的說何靚秋是他女朋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就連那一個躺著沒動的人此時也坐了起來,大概是覺得王鯨這小子實在太過逗比,所以忍不住看看。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歲,臉型削瘦,留著這個年代特有的披肩長發,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人長的很帥。他仔細打量了王鯨一番,似是覺得無趣,便又躺下來閉目養神。
王鯨瞧的卻在心裡暗道:我靠,這人有陳浩南的即視感啊。
殭屍老二看了那人一眼,問道:「風流哥,這小子大言不慚,竟然說是何警官的男朋友。」
那個叫風流哥只是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殭屍老二露出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回過頭指著王鯨就道:「揍他!」
話音一落,其他四個嫌疑犯便都捋起袖子,從床邊走了過來,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瞧著王鯨。
「大哥們,這咋好好的說揍就揍呢?總得給個理由吧?」
殭屍老二叫道:「看你不爽就揍你,還要理由?——動手!」
哎,就知道你們不講理。王鯨嘆了口氣,掃了一眼面前的四人,雙腳微微叉開,擺出超級搏擊術的步伐。那四人這時也動了,七手八腳的掄著拳頭就打了過來。
對付一個瘦弱的學生仔,這幫人自然以為很輕鬆。一般的新人遇到這種場面,反應一定是抱頭鼠竄,連連叫著大哥求饒。那時他們就會輕揍一番,然後讓這個新人認認大哥,要是還不服氣,就接著打。服氣了,就把整人的花樣都來一遍,讓他知道知道監室的規矩。再以後就算是自己人了。
而王鯨的反應顯然出乎他們的意料,只見他面對一堆亂拳,稍稍往前一邁,一個沖拳直接打到最近的那個人臉上,接著一俯身子,躲過其他人的拳頭,再是雙肘齊出,打的兩人都捂住了肚子。剩餘一人反應極快,見王鯨身手迅猛,心中懼怕,便突然後退,可王鯨那會放過,再大步一邁,一扭身子在空中轉了幾圈,一個鞭腿便抽的那人倒地不起。
什麼!坐在床上的殭屍老二頓時目瞪口呆,不到十秒,這個看上去瘦弱的學生仔居然把他四個小弟打的倒的倒,捂著肚子大叫的大叫,而他卻連人家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這時,那個躺在床上的風流哥也睜開了眼,他一翻身坐了起來,看著幾個小弟橫七豎八的場面臉上微微變色。
王鯨拍了拍手掌,微微翹起嘴角道:「各位大哥,現在看我還不爽么?」
其中一個捂著肚子的小弟似是不服,突然又一直身子跳了過來,王鯨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一腿把他踹的趴在了地上。啪唧的落地聲清脆而響亮,看的殭屍老二的腮幫子直抽搐。
這個學生仔的身手也太嚇人了吧,這身手比得上飛虎隊了。
「怎麼樣?」王鯨又沖殭屍老二笑了笑,對方那張國字臉卻變得更加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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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殭屍老二畢竟是號人物,在道上砍砍殺殺的日子過了多年,也不是輕易就能被嚇怕,他稍微穩了穩心神,陰笑兩聲,然後用兩瓣紫黑色的厚唇如臘腸一般上下開合道:「不怎麼樣!看來你是學過功夫啊小子,不過功夫再好也怕菜刀!」
唰!
殭屍老二不知從哪兒抽出來一塊錐形鐵片,這鐵片雖然表面粗糙銹跡斑斑,但邊上卻被打磨的鋒利程亮,完全可以當個匕首使用。
「學生仔,你怕不怕?」
殭屍老二晃著刀子站了起來。
「怕,我怕的要死!」王鯨裝作一臉驚恐狀。
「知道怕就好!」殭屍老二勇用收撥弄了一下鐵片又道,「只要你跪下認錯,然後學幾聲狗叫,我就放過你。」
「要是我不願意呢?」
「那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別以為這是在警察局的監室,我就不敢殺人。告訴你,老子身上可背著十條命案!」
「這位大哥,您這麼厲害,又幹嘛跟我一個小孩子計較呢?不如您收回刀子,該幹嘛幹嘛,我就是在這裡睡一覺,明天說不定就有人保我出去,今天晚上大家相安無事,不是很好么?」
殭屍老二忍不住為這個學生仔的不知所謂笑了:「你開什麼玩笑?來到三號監室打了我的小弟,駁了我殭屍老二的面子,要是不整整你,我以後還怎麼混?你剛才敢出手,就已經沒法相安無事了。小子,看你這年紀一定還沒混過,我可以告訴你,刀子通到肚皮上的滋味絕不好受!」
這特么還用你說?哥哥在毒狼那經歷的酷刑又何止是被捅刀子?
想到毒狼,王鯨的心情忽然莫明抑鬱,在黑匣子中被各種變態手法摧殘折磨的畫面又浮現在他的腦海。那是一種暗無天日的絕望之感,到處是血腥的氣味,每天都要看著自己被生生鋸掉好幾次,任誰的心裡也會極度的壓抑。
「刀子捅到肚皮的感覺我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你千萬不要在這種事情上向我秀優越,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本來還嘻皮笑臉的王鯨臉色突然黑了下來,說話也帶著種滲人的咬牙切齒,身上更是驀然爆發出了一種危險可怖的氣息。
殭屍老二被這種氣息迫的心中一顫,手裡的刀子都差點脫手。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這過慣刀尖舔血生活的老混混怎麼會被一個學生仔嚇怕,所以他立即咬了咬牙,叫了一句:「那就別怪我了!」
說罷,拿著刀子正要上前,卻聽那個長發的風流哥突然道:「老二,你不是他的對手,交給我吧。」
然後,那人從床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