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義豪會
當然,阿芳婆婆過去的事情王鯨也聽了不少,他不禁感嘆阿芳婆婆是個苦命的人,幹活便更加的賣力氣。不僅把店裡所有的活全包,甚至連阿芳婆婆的衣服都洗了。
這個年代網路還不盛行,不然的話,王鯨還打算找個出名的論壇給阿芳婆婆找找女兒小瓶子呢。
既然打聽好了幫派的情形,下一步就是計劃怎麼才能加入幫派了。不過這點他可不敢告訴阿芳婆婆,否則她老人家一定不同意。雖然只短短接觸了兩三天,他和阿芳婆婆的感情竟真的像是祖孫了。他里裡外外喊她叫婆婆,阿芳婆婆呢,就喊他魚仔。這一對半路形成的祖孫兩在晚上沒人的時候,就坐一塊看會電視。阿芳婆婆喜歡看《神鵰俠侶》,王鯨也喜歡。李若彤那時真的像仙子一樣,而古天樂也是帥到沒邊兒。
王鯨早把這版的神鵰看了很多遍,連台詞都記得很熟,阿芳婆婆偶爾想知道後續的劇情,王鯨還能劇透一些。
如此又過了兩三天,這一日中午,桃源街上來了一波人。這波人氣勢洶洶,但凡經過的門店都要進去鬧一鬧。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幫派的人來收保護費了,以前這裡是個污泥地,沒人管。可這一段成了商業街以後,到處都是門店生意,那些個幫派便重視起來,義豪會的人在搶地盤方面的動作一向很快,這不商業街才成型一個月,他們就來了。
那幫人只要一進店面,就打出了義豪會的旗號,老闆們自然怕的要死,恭恭敬敬的交上了保護費。老港小吃在這條商業街的最後邊兒,收保護費收到這裡時,已是傍晚十分。
天邊的火燒雲依舊很燦爛,老港店門前的空地上種著一棵橘子樹,肥厚的葉子綠油油的鑲了金邊兒,半熟的小橘子掛滿枝頭,那些老街坊門知道這幫混混要來這裡,提前都把家裡的菜刀擀麵杖提了出來,大概有二三十人聚集到了一起嚴陣以待。雖然都是些年過半百的老頭老太太,但一個個視死如歸的表情倒讓人瞧的熱血澎湃。
正在店裡忙活的王鯨看到他們,便問阿芳婆婆這是什麼情況。
阿芳婆婆笑著把圍裙一收,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對王鯨道:「魚仔,你坐到店裡不要出去。那些收保護費的換了一波又一波,但從來沒有把我們桃源街怎麼樣。」
王鯨一廳這話,也要出去幫忙,卻被阿芳婆婆按了下來:「這麼多碗還沒洗呢,想偷懶么?對付這幫混混我們有經驗,你不用擔心。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也不適合你,你給我乖乖的坐店裡,不然我可就把你辭了。」
王鯨沒辦法,只好坐了下來。遠遠瞧見那幫氣勢洶洶的混混,便打定主意先看一看再說,若是阿芳婆婆和這些老街坊真對付不了,他再出手也不晚。
那幫混混大約有五十人,領頭的賤虎是個光頭,頭皮上的紋身泛著青光,滿臉猙獰,身後的小弟個個留著極有年代感的披肩長發,把砍刀鐵管搭在肩上,就像電影里的情形一模一樣。他們走到橘子樹下,看到那幫老頭老太太都哈哈大笑。
「喂,你們這幫老傢伙是想幹什麼?」賤虎穿著個背心,哈哈笑道。
阿芳婆婆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掐腰道:「你們這些小混混,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敢來收保護費?」
「什麼地方?難道是警察局么?」賤虎瞪著眼睛,滿臉蔑視。
阿芳婆婆道:「我告訴你們這些小混混,這裡是桃源街老港小吃,打我在這擺攤起,幾十年也沒人敢收保護費,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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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難道說婆婆也是道上混的么?」賤虎笑兮兮的道。
「是不是道上混的,跟你們沒關係,我勸你們趁早離開,不然的話,我們可不客氣。」
「對,我們可不客氣。」身後那幫老街坊一起舉著擀麵杖和菜刀道。
義豪會的混混們聽的又是一陣鬨笑,賤虎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突然變得一臉狠厲道:「以前桃源街是個污泥地,我們義豪會看不上。但現在變了,我勸你們乖乖的配合我們,不然的話,你們都得提前進靈堂。」
阿芳婆婆凌然無懼道,「我管你是義豪會還是大龍幫,總之來這兒收保護費就不行。我知道警察管不了你們,但是也同樣管不了我們。要打架,誰怕誰,有本事就來啊!」
賤虎道:「既然這麼說,就是沒得商量了?」
「對,沒商量!」
「媽的,這幫老骨頭真是找死,給我上!」
說罷,一群小弟就舉起了刀和鋼管,阿芳婆婆這邊也不示弱,同樣舉起了擀麵杖和菜刀,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便纔此時,卻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一幫年輕人欺負一群老人,丟不丟人,害不害臊?還有沒有點公德心,知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
話音一落,看上去稚嫩無比的王鯨便從店裡走了出來,站到了阿芳婆婆旁邊。
阿芳婆婆立即推著他道:「魚仔,這裡沒你的事情,走走走,快回去!」
「婆婆,我現在也是桃源街的一份子,你就也讓我出點力嘛!」
「你出什麼力,看你身子瘦的,給你把菜刀你敢砍人嘛?」
旁邊的人也勸道:「魚仔,快回去。老港小吃是我們心中最後的桃源聖地,我們會誓死守衛。跟你沒關係明白嘛?」
這時賤虎忍不住了,這些人說來說去,好像根本沒把他們義豪會放在眼裡嘛,都大難臨頭了,還在維護一個小孩子。「你們這幫不要命的,都別想走,那個小子,剛才是你說的話?」
王鯨從阿芳婆婆的推搡下掙開,往前走了兩步,看著賤虎道:「是我,怎麼樣?」
「你是哪個學校的?作業有沒有寫完?」賤虎帶著種嘲弄道,「今天真是讓我開了眼,一幫老頭老太太加上一個學生仔,居然敢跟我們義豪會對抗,不弄死你們,我們義豪會的臉往哪擱?——兄弟們,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