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提要求

  聽到李明雅如此急切的要回國，楊書遠心裡又升起些許的嫉妒。都說女人天生嫉妒，其實男人也是如此。區別是男人不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去嫉妒別人，但男人們一旦嫉妒起別人，程度絕不會比女人差。


  房間的燈有些昏黃髮暗，楊書遠赤著上身躺在白色的軟床上，扭臉看著床頭柜上擺放的一個小瓷娃娃愣神。小瓷娃娃戴副眼鏡，看上去憨憨傻傻，就像過去的他。這是在他高二過生日時，李明雅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至今還記得那個生日他有多高興，一晚上在床上挑來挑去，把枕頭被子扔的漫天飛。


  大抵是由於少年時期太過沉默，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肯正眼瞧他。所以現在的他就當女人是玩物，掙更多的錢，玩更多的女人是他的人生目標，但李明雅在他心裡的位置永遠不同。


  李明雅是他的夢，他的精神寄託。讓他每每在女色中沉淪時，還能想到自己有個所愛的人，那樣的話，他總不會太過空虛。就象現在，他辦完事後總要看著瓷娃娃，想想李明雅。


  他有時候在想，如果能跟李明雅在一起，或許，他會對任何女人不屑吧。


  兀自想了一會事情，楊書遠又給總公司去了電話，把今天與藍明心見面的情況彙報了一下，但理所當然的省掉了王鯨這個人。總公司給他的指示是，不管怎樣，都要與帝豪國際合作，如果實在談不到什麼好處，就按藍明心的條件簽合同，時限是七天。


  楊書遠並不知道藍明心有多大的背景，他只是一個剛上任的CEO，知道的事情還沒有肖克多，所以他只把這次合作當做一次正常的商業行為，完全想不到別的。所以他現在有了疑惑，為什麼公司會對帝豪國際這樣一個快要破產的公司感興趣？以猛禽的實力，只要說投資，國內有大把的公司願意，而且開出的條件一定比藍明心優厚許多。


  不過公司的決定也不是他所能參與的，既然是他來洽談合作，他就必須展現出自己的能力，要是按藍明心的條件簽合同的話，誰來不行？還用得著他這樣一個人才？

  想了許久，楊書遠覺得這件事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他現在先要做的，就是想好明天李明雅回國后，怎麼能讓她討厭王鯨。


  下午，帝豪國際快下班時，王鯨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他還不知道藍明心的爺爺對沈崇武最後的處理是什麼，所以他去了保安隊長辦公室，找到了李全山。


  李全山像是很清閑，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喝著鐵觀音，一邊抽著煙，見王鯨主動來找他，顯然是沒想到，稍微猶疑了下，便問：「你來幹什麼？」


  王鯨也不想跟他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想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沈崇武？」


  李全山想了想道：「他的腿瘸了，自然不好在部隊再呆下去。我們會給他一百萬，讓他退伍。」


  「這就是你們說的不會虧待他？」王鯨把凳子拉的刺啦作響，然後一屁股坐到李全山對面氣憤道：「現在的一百萬還不夠在五羊買套房子，用這點錢就把崇武打發了，還不是卸磨殺驢？」


  李全山彈了彈煙灰，一臉淡然道：「這已經是按撫恤金的最高標準給他下發的，知足吧。很多犧牲的戰士都沒他這個待遇，而且以後他每個月都還能領到固定的工資，以後的生活會有什麼問題？」


  王鯨仍是氣憤道：「別人我不管，但沈崇武替我擋了子彈，這件事我覺得不公平就要管管！」


  李全山不自覺的笑了：「哦？你想怎麼管？」


  「雖然我不知道部隊有什麼好的，但沈崇武就是喜歡那裡，那是他的根，他的信仰。你們就這麼把他趕走，知不知道這會毀了他？這段時間他是怎過的你知道嗎？他跑到一個污泥遍地，臭烘烘的街上去當洗碗小工，每天被老闆欺負，被街上的混混欺負，要不是我今天及時趕過去，他的另一條腿，只怕也廢了！」


  「什麼！」本來一臉淡然的李全山猛地敲了一下桌子，怒氣沖沖道：「誰他媽敢欺負這樣一個好兵，老子和他沒完！」


  在李全山的心裡，還是十分愛惜沈崇武這個人才的，本來下次影子部隊的選拔名單中，就有沈崇武的名字，可誰知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也只能愕然惋惜。不過，像沈崇武這樣毛靚條順的好兵，他絕不看得他被人欺負！


  對李全山的態度，王鯨可並不領情，他眯著眼淡淡道：「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是真關心沈崇武，就給他個機會，讓他回部隊。」


  「哎！」李全山將大背頭上耷拉下的一撮頭髮扶了回去，有些頹然道：「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沈崇武執行的是秘密任務，若是他能好好回去參加選拔，肯定會受到重用，但他成了廢人，就只能默默的消失了。」


  「誰說他成廢人了？瘸了一條腿，又不是半身不遂，怎麼就廢了？」


  李全山靠著椅背仰首道：「在部隊，瘸了腿的兵就是廢人。」


  王鯨呵呵笑道：「要是我能讓他通過你們影子部隊的考核呢？」


  李全山一聽這話，猛然將雙肘撐到了辦工桌上，將臉湊近王鯨道：「真的？」


  王鯨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李全山卻又搖搖頭笑道：「我也是傻了，你一個小保安，會兩手怪功夫，怎麼可能讓沈崇武通過影子部隊的考核呢？你知道影子部隊的考核有多嚴格么？每一個參加選拔的人員，都是各個軍分區精挑細選經過重重考驗的兵王，全國幾百萬現役人員，每年能進入選拔的人不超過十個，而能通過考核的，往往只有一兩個，有時候甚至一個都沒有。就憑沈崇武現在的狀態，可能連部隊的日常訓練都無法完成，更別說進入影子部隊了，簡直是痴心妄想。」


  「那我不管，你們監控了我這麼久，總得讓我提點要求吧。告訴你那個老首長，我要訓練沈崇武，你們一定要讓他參加下次影子部隊的選拔考核。」


  李全山笑了笑道：「王鯨，這和藍明心還八字沒一撇呢，就擺起女婿的架子了？」


  誰特么有空給你擺架子！王鯨不禁冷哼一聲道：「話已說到，你們愛咋咋，反正不能讓沈崇武退伍。」


  說完，王鯨便站起身走了。


  李全山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想了一會，終是撥打了軍用一號線。


  電話中，藍雲龍的聲音仍然是蒼老而沉穩：「山鷹，有什麼情況要彙報嗎？」


  李全山道：「王鯨找到了沈崇武，並且說要訓練他參加影子部隊的考核，他想讓我們給沈崇武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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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雲龍那邊竟是呵呵笑了兩聲道：「這小子有點意思，就讓他試試吧。」


  李全山訝異道：「老首長，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讓一個瘸子參加選拔，要是他通過還好，要是沒通過，那不是影子部隊的笑話么？」


  藍雲龍道：「山鷹啊，難道你不想知道王鯨這小子究竟有多大能耐？還有那半本搏擊術，如果讓沈崇武學全了，以後不是能為我們所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