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神秘的武哥
保時捷繼續在路上飛馳,被年輕交警稍微影響了點心情的藍明心沒好氣的道:「你剛才一個勁兒的幸災樂禍什麼呢?是不是又想氣我?」
王鯨趕緊道:「沒有沒有。剛才跟悠悠發信息,她算是原諒我了。」
藍明心面無表情道:「那就好。今天就直接去我那裡,不用帶東西了。」
「可我家裡的鍋碗瓢盆、床單被罩,雜七雜八的東西多得很,你讓我放哪兒?」
「我不管,反正不許往我那裡帶。」
太不講理了。王鯨無奈道:「那房子得繼續租,你給我付房租么?」
一個月發一萬養著你,讓你住我的豪宅,你居然還跟我計較一個月千把塊的房租?天吶,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極品男人!藍明心強忍著要把王鯨扔出車外的衝動淡淡道:「付,我給你付!」
「大氣!」王鯨眉開眼笑道,「藍藍,我覺得你是我見過最好的老闆!」
你怎麼不去死!
藍明心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車。
王鯨看著她無奈的表情,把還想蹭飯的想法吞到了肚子里。反正她應該也會餓吧,等她提就好,佔便宜也不能這麼明顯的往死里占,顯得哥這個人不地道。
藍明心的家不知道離悠悠的家有多遠,在市區開了近半小時的車,居然還沒到。王鯨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七點過十分,他的消化系統一向很好,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可藍明心對吃飯的事情還是隻字未提。正當他十分鬱悶的時候,卻接到了鐵哥們馬東的電話。
「鯨哥,有空嗎?我住的這邊兒新開了一家東北燒烤,味正的很,出來喝兩杯?」
馬東,你可真是哥的及時雨啊。王鯨心中一喜,毫不猶豫道:「我這就過去,你在你家那邊等我!」
掛了電話,王鯨便對藍明心道:「好兄弟請我吃飯,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藍明心把車停到路邊,然後道:「你自己去吧,吃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就喜歡你這種體諒男人的女人!」王鯨忍不住贊了句。
「滾下車!」藍明心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百八十分貝,差點把王鯨耳膜給穿破。
這個喜怒無常、內分泌失調的女人!王鯨擦著冷汗剛一下車,腳跟還沒站穩,身後的保時捷就飛奔而去,差點把他帶飛出去。
「你妹,想要我命啊!」知道藍明心聽不見,王鯨這才敢指著遠去的保時捷大膽叫罵。
在路邊稍稍穩了穩神兒,想到在五羊市許久吃不到的正宗羊肉串、烤腰子,王鯨心情大好,咽著口水攔了輛出租,直奔他的好兄弟馬東而去。
馬東住的地方就在龍雲鎮。龍雲鎮地處五羊市白山區的郊外,本來是個十分破落的小鎮子。但自從前些年網購的快速崛起,五羊市這個全國的生產貿易中心也被帶動,大批的小型作坊、生產廠家如雨後春筍般快速創建發展,使得龍雲鎮這塊郊區也逐漸被工廠帶火。全國各地的外出務工者蜂擁而至,鎮上的居民家家戶戶蓋了高樓,分出幾十間屋子往出租,可謂日進斗金。
人多了,周邊的生活設施也就越來越齊全。地鐵公交,超市百貨,酒店菜場應有盡有。雖然整體上還是個雜亂不堪的小鎮,但也算十分繁華。
馬東在龍雲鎮一家大飯店當幫廚,由於他吃苦耐勞幹活勤快,再加上這小子心眼活叨,深得主廚喜愛。於是悉心教導了他兩年,總算熬出了頭,今天試做了幾道菜,客人反響不錯,便被老闆升成了做菜的大廚,工資也漲到一個月八九千。
不過,這雖然是一件請好兄弟吃飯的喜事,但還不足以讓這個平常就有幾分小氣的馬東放血。他能請吃飯,是因為還有另外一件喜事。
他的飯店最近來了一位長相不錯的女大堂經理,身材嬌小,皮膚細嫩,是個標準的川妹兒。這個川妹兒不知怎地,一來就看上了他。主動勾搭了兩次,馬東這個被女人一推就倒的傢伙便上了船。今天下午,二人在酒店開了房,水裡火里的雲山霧罩一番,馬東這頭本就不怎麼壯實的老牛便被掏空了。這才想到以形補形,到新開的東北燒烤吃幾串大腰子。
可這樣的好事情不讓鐵哥們王鯨知道怎麼行?
摟著能嫩出水的川妹兒,想到王鯨一定會艷羨的表情,馬東好不得意。在好兄弟面前不秀點優越,裝點小比,那還算好兄弟嗎?再說了,論起裝比,王鯨還是他的老師呢。
「苗子,一會來的是我的鐵哥們,叫王鯨。我平常叫他鯨哥,你也隨著叫,知道嗎?」
苗子的臉圓圓的,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乖巧的點點頭道:「曉得嘞。你那個鯨哥兒,是幹啥子滴?」
馬東喝了口茶水道:「在一家大公司當保安。」
苗子露出些鄙視道:「你就么啥子好點兒的朋友嘛,一個保安,你還叫他鯨哥兒。」
馬東道:「我從上學的時候就叫他鯨哥,習慣啦。保安也挺好,和我這個幫廚的有啥區別?你不要看不起嘛。」
苗子道:「不一樣,你勤快地很,這不是都做了大廚了嘛。以後有這個手藝,走到哪兒也餓不死。我能看上你,就是因為這個。可一個保安,能有啥子前途嘛。」
二人正說著話,還穿著保安制服的王鯨已經走了進來。
「鯨哥,這兒呢!」馬東沖他一揮手,然後把苗子摟緊了些。
王鯨樂呵呵的走了過來,看見嬌小可人的苗子,禁不住笑道:「喲,這位是?」
馬東介紹道:「我剛交的女朋友,苗子。-——苗子,這是我鐵哥們,鯨哥。」
王鯨客氣的跟苗子相互打了招呼,大喇喇的坐下點完烤串,便又道:「馬東,我說你小子可以啊。不吭不哈的找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弟妹,真是豬頭上了高老莊啦。」
馬東得意的那叫一個樂:「那必須的。兄弟這實力有問題?還是苗子追的我呢!」
王鯨道:「快別吹了。還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呢?」
「吹什麼吹,不信你問苗子。」
苗子帶著股川妹子的潑辣笑道:「我一來飯店就聽說這個馬東有本事地很,那個兒都誇他能幹,今天剛升了大廚噻。我們四川女人,都喜歡能幹的男人。」
「馬東能幹不能幹我還真不知道。不過苗子說了,估計是真能幹。」王鯨看著二人纏纏綿綿的模樣,便知道他們肯定已經深入了解過對方。
馬東的臉有些發紅,苗子卻反而哈哈大笑,說了句:「鯨哥兒是老司機噻。」
「弟妹直爽啊!」王鯨被逗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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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啤酒和腰子都上了桌。三人邊吃邊喝,好不熱鬧。只是讓馬東有點小失落的是,王鯨居然沒有表現出一點羨慕自己的意思。苗子挺識大體,沒有顯露出一點看不起王鯨的意思。偶爾還能豪爽的干兩杯,說點小笑話,倒是很會調節氣氛。
晚上九點,一輛從京城發往五羊的直達列車到了站。一個面目剛正,身材精瘦的男人背著一個軍用的帆布包順著擁擠的人流出了車站。
車站外此時站了很多接站的人,大部分都是三三兩兩湊成團,只有一波人數比較多,大概有十幾個。大都穿著皮褲、染著黃毛,看起來流里流氣。他們兇狠的眼神讓人唯恐避之不及,來往的人都離他們遠遠兒的。
站在這波人最前邊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光頭。他的頭很亮,顯得極為扎眼。倒三角眼與臉上那張大嘴使他看起來十分狠戾。兩瓣比非洲人還厚的嘴唇幾乎是突出來的,說話的時候露出兩排又尖又利的黃牙,使人看起來極不舒服。
站在他旁邊的黃毛臉上有道疤,正是當初在皇城酒吧與王鯨他們起了衝突小毛。
「鱷哥,什麼人這麼大的面兒,還要您親自來接!」小毛不解的問道。
六嘴鱷只是極為平常的笑了一下,便顯得十分猙獰:「我還在街上撿煙屁抽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我的好兄弟。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六嘴鱷的今天。小毛,你在道上混了這麼久,應該聽過八年前在白山區新民街一代混的武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