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章 不透風的牆
唐一天沒想到青牛集團的朱大茂活動能力還真是非同尋常，他打完電話給自己第二天，市經貿委主任蔣大寬的電話就到了。
蔣大寬在電話里對他說，「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已經研究了省青牛集團參股紅海飼料廠參股經營的事，大多數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都認為，如果青牛集團參股飼料廠對於飼料廠的品牌影響力來說將會是一次質的飛躍。」
唐一天聽蔣大寬話里的意思分明青牛集團參股飼料廠一事已經板上釘釘？這讓他心裡不由暗暗焦急，他連忙對蔣大寬說：「蔣主任，如果單從品牌影響力來說，青牛集團的參股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
蔣大寬聞言倒是愣了一下，問他，「難道還有別的影響力更大的企業想要參股紅海飼料廠？」
唐一天篤定聲音回答：「當然有！浙江的宏源企業老總不止一次提出要參股紅海飼料廠，我正準備找時間向您彙報結果您這電話就打來了。」
蔣大寬聽了這話頓時大喜過望，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電話里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你說宏源企業也有興趣投資紅海飼料廠？」
「是的。」唐一天應聲。
「那真是太好了！青牛集團只是在咱們全省有一定的知名度，它那點知名度哪能跟宏源集團相提並論？人家那可是大公司上市企業！」
「所以我說青牛集團參股的事您看.……」
「這件事暫緩一下，我得先向領導彙報過後再做決定。」
兩句話的功夫，蔣大寬顯然已經改變主意，對於領導來說，他才不關注紅海飼料廠跟哪家企業合作才能獲得最好的發展。
他們只關心一件事——影響力！
現代社會信息發達，新聞影響力的效果非同凡響，紅海飼料廠跟一個省里農業品牌龍頭企業合作一旦落實將會在省內官場以及省內新聞界掀起一場聲勢浩大的輿論風波，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若是紅海飼料廠跟響徹全國的宏源企業合作，這樣的消息一旦傳播出去不僅僅將會在省內官場引起震撼效果，更會在全國範圍內掀起波瀾。
唐一天豈會猜不透蔣大寬那點小心思？
他在電話里沖蔣大寬問道：「蔣主任，您是不是對飼料廠跟哪家企業合作的事心裡已經有了初步決定？我倒是覺的既然合作不妨動作搞大些。」
蔣大寬沉默了好大一會才說：「真沒想到你能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裡把紅海飼料廠盤弄的那麼好！一個原本瀕臨破產的企業不僅在你的手裡起死回生，更能吸引省內外的企業都來參股，這說明咱們普安市的國有企業改制還是很成功的。」
「您謬讚了！紅海飼料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離不開各級領導的支持。」唐一天隨口說著場面話。
「我認為外省的企業有心投資飼料廠對咱們全市的國企來說也是一個相當大的啟發，這說明只要企業效益好有發展潛能絕對不缺少獲得外部投資的機會。」
唐一天見蔣大寬沉浸在沾沾自喜中不能自拔連忙一句話把他從興奮情緒中拉回現實，他問蔣大寬：「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到底飼料廠該選擇哪家企業來參股呢？」
蔣大寬一時無語，即便是隔著電話，唐一天也能感覺到他內心的衝突很強烈。
這也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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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茂是省城官商兩界玩轉自如的角色，他既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定普安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同意他參股紅海飼料廠的事，至少說明他在普安市官場的掌控力非同一般。
但青牛集團的實力又的的確確沒法跟宏源企業相提並論，從企業的品牌影響力和實力來說，飼料廠選擇和宏源集團合作顯然更合適。
這也是蔣大寬內心最糾結的焦點，一邊是人情一邊是實力，到底怎麼選？
關鍵時刻，唐一天的話提醒了蔣大寬。
他說：「蔣主任，依我看青龍集團的朱大茂一上來就提出要飼料廠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他這個條件一旦達成，飼料廠豈不是成了他一手掌控的企業？我並非不贊成朱大茂參股，但是不能讓他持股太多。
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飼料廠想要擴大發展並不缺少資金，更不缺少大公司的投資參股，我認為真正的選擇權應該在我們自己手裡，您覺的呢？」
唐一天的話讓蔣大寬頓時茅塞頓開。
他心想，「唐一天說的對呀！如果青牛集團持有飼料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紅海飼料廠本質上豈不是成了私人企業？那還算什麼國有企業改製成功的典型，時間長了就是一個普通的私人企業。
若是宏源集團參股飼料廠的話情況就不同了，只要他們不提出特別苛刻的參股條件，至少能保證飼料廠的大部分股權依舊掌握在政府手中，這才叫真正的國有企業改製成功典型嘛！」
蔣大寬當即對唐一天表態說：「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現在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已經同意朱大茂參股的建議，但是大家正在研究細節問題，我馬上把宏源企業有意投資飼料廠的消息向領導彙報，爭取讓紅海飼料廠的利益達到最大化！」
蔣大寬最終想法也正是唐一天心裡想要達到結果，因此他不再多言忙對蔣大寬說：「那就麻煩蔣主任了，等您向領導彙報后咱們再及時溝通。」
「好！」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宏源企業想要參股紅海飼料廠的消息很快傳到朱大茂耳中，這讓朱大茂感覺相當被動，他怎麼也沒想到好端端的一件事突然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
他特意親自跑了一趟杭州找到王佳媛，希望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她放棄對紅海縣飼料廠的投資參股。
王佳媛原本對參股紅海飼料廠的事並不在意，畢竟她下屬企業頗多不可能每家公司的經營狀況都掌控細節，當初之所以答應參股紅海飼料廠不過是侄女王馨怡執意為之，再加上投資款項又不是太多她便沒阻止。
沒想到這項投資決議剛剛作出，侄女王馨怡昨天剛向她彙報說，「投資協議書已經送到普安市相關領導那」，今天便有一家在江南省還算頗有名氣的青牛集團董事長親自找到自己辦公室勸說自己放棄投資。
好東西才會惹人爭搶。如果紅海飼料廠不值得投資或者沒有太大的利潤空間，他朱大茂又何必不遠千里親自跑一趟杭州？
朱大茂這一來倒是讓王佳媛原本不算堅定的心思定下來，她沖朱大茂說：「朱總，做生意向來你情我願就好，我們集團願意投資紅海飼料廠，正好紅海飼料廠也樂意接受我們的投資，這事沒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