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軟禁
葉灼到前院的大廳時,南皇正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喝茶,葉汲也在悠然自得的喝茶。
整個大廳上,除了葉汲,其餘都是南皇和南國官員,沒有一人說話,這種情況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處於劣勢。
看兩方的架勢,估計這茶能喝到夜裏。葉灼從偏門,走到了大廳的正後方,正好被屏風擋住了身形,靜心等待。
“昨日我南國的姑蘇和錫州被你兆國攻下了,葉大公子可知?”南皇看著葉汲慍怒的質問道。
葉汲搖了搖頭,“不知道,感謝皇帝陛下前來告知。”
“哼。”南皇重重的放下杯子。“不客氣,我來是告訴你,兆國不仁,休怪我不義。”
葉汲放下杯子,笑了笑,“皇帝陛下什麽時候客氣過了?”
“你!”南皇眯著眼睛看著葉汲,“至少我現在很客氣,不是嗎?”
葉汲靜靜的看著南皇,現在不是雙方撕破臉的時機,所以葉汲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那就謝謝陛下了,隻希望墨王爺早日康複,我能不被暗殺掉,您還有談判餘地。”葉汲相當禮貌的說道。
“是嗎?”南皇看向葉汲,葉汲一片風輕雲淡的樣子,讓他心裏真是不舒服。
“葉大公子,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已經同意和親,還攻下我錫州和姑蘇,這是何意?”郝樂坐在葉汲的左邊,中間隔了兩個人。
葉汲好笑的搖了搖頭,“同意和親?什麽時候?我說過要為這次和親付出代價?貴國還真善忘。”
葉汲的話讓南國官員恍然大悟,這葉汲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而且他們也上報了南皇。
“這葉家報複的手筆未免也太大了點。”南皇怪聲怪氣的說道。
若是這次兆國和南國的戰爭隻是葉家挑起的,葉家也太可怕了,惠南郡主這次和親算是踢到鐵板了,以後惹葉灼要三思後行。
但若是這次行動不是葉家,而是兆國的陰謀,那麽葉家兄妹在這隻是迷惑他們的犧牲品,留著葉家兄妹的意義也隻是聊勝於無。
“葉家可真有犧牲精神。”南皇看著葉汲諷刺的說道。
葉汲聳了聳肩,“南皇可真健忘,您上次出使我兆國,也是為了發兵,隻是我們做足了準備,這次我隻是以牙還牙。”隻是你們毫無準備。
葉汲的話讓南皇倒吸一口冷氣,葉汲和趙玦這次來時,一沒說為了兩國邦交,二沒說和親,人家自從來後,一直是城內恭敬有加,城外卻兵戎相向,是他們太自信趙玦不敢對南國怎麽樣。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一個女子都能看出來,在座的各位不會如此愚鈍吧?”葉灼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來。
不一會兒,她便從側門進了大廳,乖巧的站在葉汲的身邊,笑顏如花。
葉汲讚賞的看了一眼葉灼,這刀補得好,一開口得罪了南國所有的高官富貴。
南皇看向笑盈盈的葉灼,他覺得葉灼這笑特別討厭,這張嘴也很煩。
“今日起,墨親王夫婦和葉大公子的安危朕全權負責,沒有朕的命令,所有人不得離開半步。”南皇憤憤的說道,說完甩手就走人了。
南國其他官員趕緊跟上南皇的腳步,生怕遲了一步就被關在這裏。
“走的這麽快?南皇的後宮著火了?”葉灼嘟著嘴說道,在葉汲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葉汲看向葉灼,皺著眉,“你不知道?”
葉灼和葉汲目光對視,一臉懵的搖了搖頭,“我該知道什麽?”
“我們走不了了。”葉汲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卷好的紙,遞給了葉灼。
葉灼打開紙條,看著看著整個人都不好了。
城外的兵營裏鎮守的人是趙玦,而朱世庭領著軍營的輕騎靜悄悄的離開了金陵,趕到了姑蘇,圍攻姑蘇三日,昨天夜裏攻下了姑蘇。
其中,鹿城鎮這地方的守兵誓死抵抗,整個鹿城鎮一半的人都在這場戰爭中犧牲了,還有一些不投降的士兵,被盡數屠殺,血腥味彌散了整個南方。
相比姑蘇,錫州的情況相對好一點,也隻是好一點,葉家六公子葉沛帶著鎮江的四萬士兵,和勇國公的八萬兵到錫州後,將整個錫州團團圍住,進出城的人一律軟禁洗腦。
軟禁的人多了,整個錫州城人心惶惶,葉沛前兩日也不著急攻城,每天白天休戰,晚上就派百人一起喊戰,一百個吃飽喝足,覺沒睡夠的士兵站在城門口時那個怨氣繚繞,齊齊開口的聲音震醒了整個錫州城,百姓怨聲載道。
不到兩天,錫州知府就顯得有些慌亂了,城外至少有十萬敵軍,這些敵軍每天喊戰,弄得人心惶惶,百姓開始瘋狂囤積食物和藥材,整個錫州都亂了。
第三天,姑蘇戰敗的消息傳進錫州,隨之而來還有血洗鹿城鎮的消息,這個錫州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第三天夜裏,葉沛的軍營靜悄悄的,沒有出現喊戰的士兵,錫州知府和錫州百姓忐忑的一夜無眠。
第四天黎明,葉沛開始對錫州下發攻城的命令。
這天,這個錫州的百姓沒有一人出門,錫州知府沒有等來救兵,又不敢誓死抵抗,錫州的兵被打散後,錫州知府就投降了。
接下來就是接管姑蘇和錫州的事宜,繁複是少不了的,葉汲接到消息是第四天晚上,南皇應該差不多時間接到了消息。
“大哥,這麽大的事,你不止敢想,還敢做。”葉灼看著紙悶悶的說道。
“兵貴神速,再配上一個好的將才,這天下都可取。”葉汲目光灼灼的說道。
葉灼訕訕的搖了搖頭,一場戰爭,那麽多條人命,取這天下何用?偏安一隅不好嗎?
“灼兒,天下一統是我們的命,完不成很麻煩。”葉汲喃喃的說道,聲音很輕,隻有自己能聽到。
“什麽?”葉灼抬頭看向葉汲,大哥自言自語說什麽?
“哦,沒什麽。”葉汲意識到自己失言,起身準備離開,“我們被軟禁了,一時半會離不開,覺得無趣,可以使勁的鬧,怎麽折騰都可以。”
說完,葉汲拍了拍衣服,幹淨利落的走了,留下葉灼一臉懵圈的停在原地。
鬧?折騰?
為什麽丟人的事情都讓我做?葉灼反應過來後,恨恨的跺了跺腳,自從到了南國,做的都是一些丟臉的事情,她就不應該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