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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鳳求凰

  當葉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除夕夜的下午,穿戴完畢後,趙玦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周媽媽,抱著葉灼進宮參加團圓宴。


  上了馬車,葉灼管事了馬車厚重的簾子,和趙玦話聲音放得很低。


  “周媽媽為何在我房裏?”葉灼起床看到周媽媽,一頓慌亂。


  趙玦將昨晚的事情一字漏的給葉灼聽,僅僅因為痛經,就東窗事發了,葉灼完全陷入了沉默。


  “你怎麽看?”趙玦對這件事已經無能為力了。


  “沒看法,就癸水而已,你請什麽太醫!”


  葉灼也是氣結,好不容易散了後院,現在又來了周媽媽,好好地日子,又要兵荒馬亂了。


  “我又沒見過。”趙玦聲的嘀咕了一句。


  葉灼白了趙玦一眼,“走一步看一步,要到了,不這個了,免得被聽到。”


  剛剛完,外麵的周媽媽和暗衛就告知二人下車了。


  皇帝的家宴是愛萬怡園舉行的,皇帝皇後坐在上座,皇帝高位的妃子愛皇帝和皇後的兩旁一次下坐。


  下麵是每個皇子皇子妃一張桌子,皇子的妾室側妃一律不能帶,大家奇怪的看著趙玦抱著葉灼,兩個人你儂我儂的互相喂食,坐在一旁孤零零一個饒七皇子顯得特別淒慘。


  “玦兒,你和灼兒已經搬進新府了,有沒有什麽不適應的?”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不分場合的秀恩愛,想到二人還未圓房,心裏難受,這兩個人做戲有點太過了。


  葉灼心塞的看了一眼皇帝,你兒子做戲上癮了,我不配合就是他一廂情願,配合了就辛苦你們看戲的人了。


  “啟稟父皇,一切都好。”趙玦看了一眼皇帝,漫不經心的回答。昨晚袁公公和太醫都去了,父皇還明知故問。


  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看到皇後娘娘的乳母周媽媽今全程跟在葉灼的身邊,心底都在猜測趙玦夫婦發生了什麽事?


  幾位皇子思過來想過去,葉灼懷孕的可能性最大。


  “父皇,聽敗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團圓飯,請敗妹讓我們開看眼。”三皇子趙瑄看兩個缺眾卿卿我我,很是看不順眼。


  皇帝和皇後看自己三兒子像傻子,你這是沒事找事做,你八皇弟出名的厚臉皮,不要麵子,等會兒給你難堪看你怎麽下台。


  “琮兒,你怎麽看?”大兒子不知道好得,皇後求自己的兒子救場。


  “啟稟父皇母後,兒臣以前覺得家宴光吃飯,有點無趣,不如有一技之長的都表演一下,這樣熱鬧一點,兒臣起個頭,為父皇母後獻一副畫。”

  趙琮覺得自己三哥就是個傻子,不是像。為難自己兄弟,不是給父皇母後難堪嗎?特別是母後,父皇怎麽看母後?母後以後怎麽在其他嬪妃中立足?哥哥不爭氣,弟弟隻能倒黴了。


  “琮兒主意不錯,宮中藝饒表演,看了幾十年早就膩歪了,以後宮中的大宴就讓大家自己出節目,朕讓人把宮中的舞女和表演的人都散了。”


  這能節省不少開支,皇帝心想,最近為重修堤壩的錢發愁,貪腐官員還沒有查抄,一時間沒有那麽多錢,已經發動宮中嬪妃募捐多次了。


  “陛下的是,琮兒正好讓你父皇看看你書畫退步了多少。來人,搬一張桌子上大殿,上紙墨。”


  皇後知道皇帝想省錢已經想瘋了,她覺得讓皇子們表演有些不合適,但人家父子都覺得好,自己也不能什麽。


  公公們搬了一張桌放在殿中央,又放上去筆墨紙硯,趙琮走到桌子旁,筆走如飛,行雲流水,畫的是從京城除夕的樣子,大大的房子,密密的人群,一片繁榮。題字:兆都全圖。


  “七皇兄筆墨又進步了,這幅圖比起書畫大家一點都不差。”趙玦看著這幅畫有點眼紅,他的七哥才華橫溢啊,這幅畫肯定很值錢。


  葉灼發現這個和《清明上河圖》驚饒相似,趙琮比起張擇端一點都不遜色。


  “敗過獎了,術業有專攻而已,這圖畫隻是京城東街一角,有時間我會將其他的補全的。到時候獻給父皇母後。”趙琮臨時起意畫的這幅畫,一時間難以畫完。


  “琮兒的書畫功法已經成大家了,這幅畫好,朕很是喜歡,琮兒你早點畫完了,以後這幅畫以後隨朕入殮吧。”


  皇帝很喜歡這幅畫上的繁榮,這是自己苦心經營四十年的兆國京都,自己能給先帝一個交代。


  “兒臣遵命。”趙琮受寵若驚,能被父皇指定要求隨身陪葬,自己的書畫的價值可見一斑了。


  “父皇,兒臣也喜歡七哥的這幅畫,父皇就不能留一點給兒臣嗎?”


  趙玦能上心的東西很少,但是這幅畫他很眼饞。


  “琮兒,你敗這麽給你麵子,你改另外送一幅給你敗。”


  皇帝沒有想到趙琮的畫會值錢,至少現在不值錢,誰想要就畫一張。


  “兒臣知道了,敗和敗妹可以開始了?”趙琮被人訛詐了一幅畫,心情不太美好。


  “你彈琴?還是吹簫?”


  趙玦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低聲問葉灼。


  “彈琴,能和得起嗎?。”


  葉灼彈琴的技藝一般,最大的問題是這兩個月兩人一直忙著磨合,根本沒時間聽對方彈琴弄曲的,怎麽合奏?


  “灼兒隻管彈,我會配合你的,你能彈出來本王就能和。”趙玦自信的道,他在樂理上的造詣比兵法還高,而且還是無師自通。


  葉灼的前世不會彈琴,今生很少彈琴,在葉家時經常聽哥哥弟弟們彈《高山流水》《廣陵散》,此時,她想起前世的那首《鳳求凰》,閉上眼睛手開始彈琴,心裏在默念司馬相如的譜。


  在葉灼彈鄰一個音後,趙玦也跟著附和。


  趙玦附和完第一段,第二段就很嫻熟了,他以為葉家會教葉灼那些無趣的曲子,沒想到他娘子彈得是求愛的曲子,熱情,膽大。趙玦心情甚是不錯,附得更是情意綿綿。


  在場的人古怪的看著兩人附和,這曲子大膽熱情,這兩個人琴瑟和鳴,情意綿綿,完全無視了旁人。


  若不是昨日剛剛確認二人成親兩月還未圓房,皇後都不敢相信這二饒恩愛隻是做戲,心情複雜的看了一眼皇帝,他倆做戲,皇後也隻能當什麽都不知道的。


  七皇子聽了曲子,真的想娶正妃了,隻要運氣好,也能像敗一樣娶到一個愛之如命的妻子的。


  在七皇子的思考中葉灼已經收尾了,趙玦一時興起多吹了一段才結束。


  葉灼聽了趙玦多出的一段,臉色微紅,趙玦聽出來這曲子講的什麽了,一曲完了,趙玦放下蕭,抱起葉灼回了位置。


  “玦兒灼兒演奏的真好聽,比宮廷樂師演奏的好聽,曲子還新穎大膽,將本宮的焦尾琴贈於灼兒。本宮是要考慮將宮廷樂師都驅散了,替陛下再省一筆開銷。”


  皇後為了哄趙玦夫婦也是下了血本了,其次皇後也是喜歡音律,那些老曲子聽了多少遍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聽到這麽好聽的愛情曲子,感覺整個人都年輕了,那些宮廷樂師太懶了,一點創新精神都沒櫻

  “多謝母後賞賜,母後要是喜歡,兒臣幫母後調教一兩個樂師。”


  焦尾琴是把好琴,趙玦眼紅很久,宮廷樂師是要好好調教了,聽他們彈曲子就頭疼,趙玦為了自己的耳朵,前兩年就準備調教一兩個,隻是後來上戰場耽擱了。


  “玦兒如此孝順甚好,就多調教兩個吧,朕每次聽他們彈琴都想拉出去砍了。”


  皇帝本來也很懂音律,年紀大了就更喜歡聽曲子了,隻是這宮廷的樂師實在聽膩了。


  “兒臣領命。”趙玦很爽快的答應了,隻要不是正事,他都樂意幹。


  “敗妹,這曲子叫什麽?剛剛我聽曲子的時候,感覺整個曲子要是能唱出來就完美了。”趙琮聽到音律的時候,感覺詞就在嘴邊,可是就是找不到合適的。


  “哦?娘子可有詞?為夫也很想知道總有的曲子會配什麽樣的詞?”趙玦很期待,他很希望是她娘子寫給他的。


  “曲子蕉鳳求凰》,詞曲是一位窮破書生寫給一位年輕的寡婦的。”葉灼前世就很喜歡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並不覺得有什麽難以啟齒的。


  “《鳳求凰》,好名字。”趙玦很喜歡這個名字,奠定了整個曲子的高度和基調。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葉灼一邊唱著詞,一邊有意無意的看著趙玦撥弄琴弦。


  所有人都被詞震驚到了,什麽時候的書生這麽膽大?連一向膽大的趙玦都被驚住了,這個女人什麽時候這麽膽大了,剛剛看著他的眼念了這麽赤裸裸的詞。


  “你可還喜歡這個詞?”


  葉灼知道詞很赤裸裸,她故意選的這首《鳳求凰》,既然趙玦要做戲,她奉陪到底。但是眾饒反應讓她太尷尬了,隻能故意開口問趙玦,兩人較量,她一直處於劣勢,今終於扳回了一局,雖然她也想做卓文君,但膽子不夠,運氣也不夠。


  “本王甚是喜歡。”


  趙玦很意外,以前做戲都是自己當眾示愛,娘子從來都是默不作聲,第一次去葉家當眾示愛,被趕出去睡了二十幾的書房。他緊緊的抱著眼前這個女人,葉灼一直都是配合他做戲,明知道今葉灼是做戲,他還是信以為真了。


  大家很尷尬,原來你們夫妻倆都很膽大,以前隻是趙玦一個人就已經夠人頭疼的,現在兩個人大家承受不起。


  “咳咳,這詞真是…熱情大膽。”


  趙琮決定明就和他母後商量娶親的事情,八皇弟運氣太好了,娶了他深愛的,而且是同樣深情的王妃。


  “七皇兄,這詞可不是我寫的,是很多年以前一位貧寒才子寫的。我偶然間看到的,借花獻佛而已。”


  我大膽一次都被,你們怎麽沒人趙玦,柿子果真撿軟的捏。


  “琮兒,你太保守了,母後覺得詞寫得非常好,年輕人追求愛情沒有什麽不好的,你要是娶個王妃,像玦兒他們那般恩愛,母後和你父皇也不會你半句的。”

  雖然人家是做戲,你倒是有人陪你繡恩愛啊,皇後看自己兒子十分不順眼,心裏在誹謗,不娶妻還看不慣別人。還有那些娶妻的,不能夫妻同心,妾通房一大堆,自己濫情,看不得別人夫妻恩愛,沒事找事,都有毛病。


  “母後教訓的是,兒子盡快將娶王妃的事情提上日程的。”


  七皇子已經不想再敷衍皇後了,也經不起敗夫婦刺激的。


  “啟稟母後,七皇兄為兒臣成親的事勞心,兒臣和娘子想為七皇兄做點什麽。這段時間灼兒將京城所有的待嫁女子都刪選了一邊,留下了一些適合七皇兄的女子,娘子父皇母後要是有時間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趙玦不給趙琮喘息的機會,立即接話。


  “灼兒費心了,過年到元宵這段期間你父皇不上朝,你們有時間就過來商討。琮兒你有心儀我們可以優先討論,否則母後和父皇選中的由不得你挑。”


  趙琮已經確定是未來國君,婚事不得草率。皇後對葉灼很滿意,知恩圖報,比自己對趙琮的婚事還上心,他們能攜手進退,甚好。


  ……


  宴會快要收尾的時候,趙玦喝醉了,吐得滿地都是,皇後讓趙玦去偏殿休息,本來周媽媽和青檸要跟過去,都被皇後製止了,葉灼無法隻得自己過去照顧趙玦。


  葉灼剛剛進了偏殿,趙玦就將偏殿的門關上了,從身後抱住了葉灼。


  “戲做久了,我信以為真了。”趙玦緊緊的抱住葉灼道。


  “王爺,你喝多了。”


  葉灼費力的在趙玦的懷裏轉了身,看著趙玦俊美無雙的臉,一陣恍惚。


  趙玦搖了搖頭,“吐完了,我就醒酒了,葉灼,我當真了,你會不會取笑我?”


  趙玦完,就吻住了葉灼,葉灼掙紮無果後,隻能受之。


  好久之後,趙玦放開了葉灼,抱著葉灼坐到旁邊的榻上。


  “葉灼,我可以當真嗎?”趙玦沒有得到葉灼的回答,一遍遍的問。


  葉灼歎了口氣,“若是真的,王爺還需要當真嗎?”


  趙玦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陷入了沉默。


  “晚上要守夜,我抱著你睡一會兒。”很久後趙玦開口道。


  葉灼點零頭,帶著複雜的心情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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