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聘禮
昨日，葉灼在父母走後，思忖了良久。
“青檸，請大哥過來。”葉灼猶豫道。
不到一刻鍾，林家長孫，葉灼的大哥葉汲就來到了葉灼的院子裏，在亭子裏隨意的落座了。
“灼兒，可有事？”
葉汲神情略帶疲憊的問。
“剛剛父親來這裏，明早朝還要提前半個時辰，還提到葉家六子一女，特來請教大哥。”葉灼給葉汲倒了一杯水道。
葉汲疲憊的捏了捏額頭，“這事兒我也剛知道，估計皇帝動了賜婚的念頭。”
“能讓皇上上心的無非就是皇親國戚，這賜婚？”葉灼欲言又止。
葉汲眼睛微微閉上，好長時間才睜開眼睛，“祖父位高權重，正常的賜婚都能拒絕，就怕皇帝不按常理出牌。”
“是灼兒想多了，君命不可違，打擾到大哥了。”葉灼起身，端了一杯茶水，給葉汲道歉道。
葉汲搖了搖頭，“無礙，近日朝務繁忙，等過幾日再來看你。”
“還有，最近有傳言八皇子在戰場中了埋伏，生死未卜，我問了祖父，祖父否認了，但傳言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葉汲臨走之前，想起來了這件事。
“謝謝大哥告知。”葉灼明白葉汲的意思。
“早點休息。”
完葉汲就走了，葉灼看著葉汲的背影微微歎息。
“姐，你怎麽呢？”青檸不懂彎彎繞繞的，自是看不懂葉灼為何傷心。
葉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心裏卻在思量，八皇子生死未卜，皇帝賜婚一是為了八皇子衝喜，二是萬一八皇子有個閃失，沒個正妻總行不通。
所以，皇帝看上了嫁不出去的葉灼，能嫁給八皇子當正妻，總比在葉家受詬病來得強。
“怕是祖父也拒絕不了呢。”葉灼呢喃了一句。
“姐，你在什麽？”青檸看著自家姐呢喃的話，一臉鬱悶的問。
葉灼搖了搖頭，“走了，回去將嫁衣繡完了。”
“姐，也晚了，不繡也罷了。”
青檸推諉道，她看著自己姑娘的嫁衣都覺得堵心啊。
女子嫁衣都是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十五歲的時候，葉灼開始繡，可後來親事總定不了，漸漸的就失了興致，留了一點尾子，沒有再繡過。
“無礙，今繡完了，也了了一樁事。”葉灼微微感慨的道。
昨晚二更後方才入睡，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打噴嚏，在葉家祖母這邊請安時，被眾人急切的關懷著。
此時。
葉老太爺和葉家男子從皇宮裏匆匆忙忙趕回葉府的路上。
禮部的人已經帶著聘禮進府了，林總管將送聘禮的隊伍接到院子裏，吩咐婆子們上茶，就匆匆跑去老夫人那邊通告了。
大家正好吃完了早飯，在靜園的正廳裏坐下來，冬月的氣正寒，屋裏暖爐剛著了沒多長時間，眾人坐在屋裏喝茶取暖，老夫人依舊是左首座，左下首左是大夫人，其餘人依次排開，輩隨便坐在長輩的後方，等屋裏剛剛暖和的時候，簾子突然被打開一陣寒氣進屋，屋裏人皺著眉看著林總管。
“林總管，您也四十好幾的人了，怎麽還像魯莽的夥子。”
大夫人拿起杯子喝了口熱水，還打趣著林總管。
“不好了，禮部的人帶了很多太監來下…下…聘禮了。”
林總管一著急話的舌頭都捋不直了。
眾人一瞬間愣住了，昨已經做好了嫁不出去的準備，現在禮部來下聘了?隨即反應過來禮部帶著太監？皇家來下聘的？這比嫁不出去更嚴重。
“沛兒，你趕緊去見禮部的人。”
葉老夫人最先反應過來，事情沒弄清楚前當家主子萬不能露麵，現在家裏唯一的男丁就是差兩個月成年的葉四老爺的兒子葉沛。
“祖母，我去？”葉沛很驚慌，家裏有兩位祖宗，四位老爺，四位夫人，五個哥哥，即使男丁不在家，也不該派一個孩子去，這很失禮的。
“沛兒，你馬上成年了，應該要出去獨當一麵了，你去拖住他們，喝茶下棋、談書論道、甚是比武耍拳頭都行，隻要等到你祖父回來就可以了。”葉四夫人也反應過來了，嗯，兒子未成年就是好，任你禮部再講究也隻能失禮不罪。
葉六公子領了長輩的命令，鬱鬱的走了出去。餘下的人誰都沒有話，忐忑的等著上朝的人回來。
葉六公子來到院子裏的時候，禮部的人凍得直跺腳，葉沛在門外整理了一下衣容進了院子。
“晚輩葉家六子，葉沛，拜見各位大人。寒地凍，祖母和嬸嬸起的晚了些，不能及時迎接大人，還望大人見諒。”葉沛不緊不慢，聲音溫和的完，認真的作揖行了個禮，這是葉沛第一次見客，多少還是緊張的。
禮部侍郎從上往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少年，溫文爾雅，談吐不凡，一點不輸自己的五個哥哥，葉家教育出來的少爺都很優秀。
“葉六公子客氣了，葉大將軍還未回府，府上還未得到消息，是我們考慮不周，請勿見怪。”禮部侍郎微微作揖，以示歉意。
“麻煩林總管將院子裏添些炭火，給各位公共添點暖壺，茶水和早點。”葉六少爺想了一下對身邊的總管吩咐到。隨後又對禮部侍郎作揖。
“大人客氣了，寒，還請大人去前廳喝杯茶暖暖身子。”葉六少爺做禮請禮部侍郎前往前廳。
禮部侍郎笑著打量眼前的年輕人，不到十六歲，做事能做到如此麵麵俱到，連細節都能注意到，要是自己的女兒有福氣嫁到這麽好的男兒郎，這輩子沒有遺憾了。
禮部侍郎柳扶懷大人，狀元出生，為官清正，家中隻有一女一子，兒子十七未娶，女兒十五歲還沒有挑到滿意的女婿，想到這裏禮部侍郎有意和葉沛交談，看葉沛的目光更熱切了。
到了前廳，屋裏很暖和，柳扶懷的臉色好看很多，丫鬟已經上了熱茶和早點，昨夜陪皇帝通宵的人，柳扶懷就是其中一位，一大早就來送聘禮，柳大人真餓了，也不拘禮的開始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