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染指年華
在她應聲後，中年男人秒變了臉色，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你他嘛報的警？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還說我家暴打老婆孩子，你親眼看到了嗎？神經病吧？”
警察打斷他：“嘴巴放幹淨點！”
男人嘿嘿的笑了下
警察重新轉回頭來，他把時染拉到一邊，低聲說。“姑娘，我們剛剛也問，人自個閨女說沒被打，人老婆也說了沒打人，就是酒喝多了耍酒瘋來著”
時染語氣淡漠。“我有錄音”
她拿出手機，剛準備放錄音的時候，卻被眼前的警察伸手蓋住了手機。“姑娘，有句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
時染冷哼了聲。“所以呢？”
意識到她就這事不放，警察歎了口氣。“不是我不作為，你報警的時候說是家暴，我們····”他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半出警，到了這裏都三點多了，而人一家三口也都沒說有這回事，你讓我們怎麽辦？”
時染盯著他，幾秒後，她問。“林瑾兒呢？他女兒呢？”
“他女兒在睡覺”警察說。“我們剛剛來的時候，那閨女從臥室裏出來，人睡到一半被我們吵醒，她明天還要上課，所以我們讓她回房睡覺去了”
時染掃了眼屋內，中年男人一副沾沾自喜的神情，其餘幾位精彩的眼裏除了不讚同還帶了煩躁，女人低著頭掃著地，沒有任何人半她。
她的袖子半挽著，露出來一小節手臂裏，有明顯的被毆打過的青色痕跡。
但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時染抿了抿唇，意識到自己是在多管閑事，她收起手機，極輕蔑的嗤笑了下，繼而沒什麽情緒的說。“抱歉，是我搞錯了”
離開的時候，中年男人叫住她。“你這大半夜的一頓折騰然後就這麽走了？不需要給我道個歉嗎？”
時染頭也沒回。“給你道歉？”
中年男人：“沒錯”
她冷冷的回了三個字。“你也配”
這三個字像是戳中了男人的痛處，男人起身想往這邊走，似乎想對她做什麽，民警攔著他，動作很大，壓著嗓音。“你幹什麽？還想在我們麵前打人是不是？”
男人討好的笑。“沒呢，沒呢”
離開林瑾兒家，時染在自己家的客廳坐著。
她聽到警察離開的聲音，也聽到樓上罵罵咧咧的聲音。
淩晨四點鍾。
一切歸於平靜。
室外的雪也不知什麽時候停了，連風也安靜了下來。
整個世界陷入寂靜中。
時染也敵不過睡意，漸漸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一早就醒了。
也許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影響了她，她這一晚睡得都不踏實，做了很多夢，夢境和現實交織在一起，她異常的疲憊。
這一天也跟著提不起精神似的。
簡單的吃個早餐她就著手打掃家裏。
她有一陣子沒回來住，家裏也有點髒了，加上她有輕微的潔癖，幹脆來個大掃除。
接到李佳芯電話的時候她還在整理東西。“考完試？”
“早考完了”李佳芯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姐，我和爸媽今天回老家了，半個月後才回來，你自己一個待著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前幾天方雅琴和李國祥就說過這事了，時染也沒意外，停下手上的動作。“今天回嗎？”
李佳芯：“嗯，八點的飛機”
她那邊傳來關門的聲音。
“溫教授”李佳芯忽的說。“那個····你要和我姐姐說話嗎？”
下一秒，手機聽筒裏傳來溫臣年的聲音。“晚上有時間嗎？”
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說這句話，時染納悶道：“怎麽了?”
溫臣年歎了口氣。“不是想吃日式料理嗎？”
“·····”時染都忘了這事，她笑了下。‘好啊，你來接我嗎？’
溫臣年：“嗯，我現在來接你”
電話打完，溫臣年把手機遞還給了李佳芯，語氣溫和的附送了她一句。“謝謝”
李佳芯有點受寵若驚的接過手機。
樓下，方雅琴的聲音傳了上來。“李佳芯，快點，你再磨蹭就趕不上飛機了”
溫臣年進門的動作一頓，隨口問道。“你們要出遠門？”
李佳芯點點頭，老實巴交的說。“我們要回老家一趟”
“回老家？”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時染不回嗎？”
樓下方雅琴的催促聲一聲高過一聲，李佳芯背著雙肩包往下跑，聞言，扔下一句。“我姐回去幹什麽，那不是找不痛快嗎？”
“····”
溫臣年皺了下眉，也沒來得及細想，手表的時候剛好定格在四點半，他拿過玄關處的鑰匙，下樓去接時染了。
距離時染住的小區不到五分鍾路程的時候，溫臣年撥了電話給她。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
經過小區大門，溫臣年又打了一個過去。
這次電話響了七八聲後，那頭接了起來。
溫臣年鬆了口氣。“時染，我快到你家樓下了”
“溫臣年····”出乎意料的，時染的聲音帶顫，說話的語速很慢，像是從牙縫裏擠話出來似的，很艱難。“我摔了一跤，好像···站不起來了”
聲音最後還帶著點哭腔。
正好在她家樓下，溫臣年猛地踩下刹車。
他邊熄火下車邊問她的情況。喵喵尒説
時染倒吸一口氣。“就右腳好像崴到了，不知道是崴到還是骨折，現在很疼”頓了下，她啞著嗓音又重複了一遍。“特別疼”
就這樣聽她的描述，情況都似乎很嚴重。
溫臣年三步並兩步跨大步子往上爬，到了時染家外，見到門是關著的，溫臣年沒有任何猶豫，側著身子撞了過去。
好在時染她家的門不是防盜門。
反複撞了十幾次後，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顧不上肩膀處傳來的火辣疼痛感，溫臣年在洗手間找到了時染，她坐在地上，半個身子都濕了，聽到他的動靜，她抬起頭來。
臉色異常的蒼白，平日裏紅得發豔的雙唇此刻也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又虛弱。
溫臣年調整了下呼吸，走了過去。
就看到她眼眶突然紅了，小聲的抽噎了一下。“溫臣年，我腳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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