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派別之爭

  這是歐陽辰認識屠教授以來第二次見到自己的老師表現出那副沮喪的表情，而第一次看到那副表情的屠教授是在大學的時候。


  那個時候屠教授最小的孫女兒的了絕症，可是身為全國最頂尖的醫學教授的屠教授雖然竭盡全力，可是依然救不了自己的小乖孫。在一個月之後，屠教授的最小的孫女離世了，年僅17歲。而那個時候屠教授就曾經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而這一次，是歐陽辰生平第二次看到屠教授出現這樣的表情，他知道屠老師這一次是真的傷心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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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辰慢慢走到屠教授的身旁，然後輕輕的把屠教授手裡的煙拿掉，並遞給了身旁的黃渤。接著歐陽辰開始幫屠教授按摩肩膀，然後又輕輕的捶著背。並在屠教授轉過臉看他的時候，歐陽辰輕輕問了一句：「老師，您這是怎麼了……」


  屠教授沒有回答歐陽辰的話，接著他伸手把黃渤手裡的香煙拿了回來，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才苦笑了一聲說：「也沒什麼，只是讓我們把你那兩個被感染的朋友送到老郭那裡，交給老郭手下的專家團隊，由他們來研究你的朋友。」


  「什麼？研究？他們又不是試驗品，為什麼要用來研究？老師，他們不是一直都是您在負責治療嗎？」歐陽辰頓時露出了不滿和擔憂的神色。


  「研究」，這是電話那頭郭極海將軍說的原話，而在屠教授這裡，除了已經變成了活屍的曾勇和雅馨之外，其他人都是在「接受治療」，這不僅僅只是用詞的不同，這也是花若萱和李濤在被送走之後將會受到的不同待遇。


  在屠教授和歐陽辰這裡，他們只是臨床病患在接受救治。是被保護的對象。而一旦到了「老郭」那邊就是被用來「研究」的試驗品，那是沒有人權的，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所以歐陽辰才會如此的不滿。


  而對於屠教授和他的團隊而言，自己和同伴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成果，這些同伴們用生命換來的成果現在卻要拱手獻給自己最大的對頭，這是屠教授難以接受的。而從政治上來看，這也是上級對屠教授不信任的開始，或者是對屠教授「辦事不力」的一種最直接的無言警告。


  所以這也難怪屠教授的反應會如此之大了。不過他還是笑著對歐陽辰說：「算啦。反正我的小組就只剩下我自己了，這些研究設備也全毀了。我就是想要研究，也無從下手啊。倒頭來不如交給他們，自己撈個清閑。」屠教授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眼裡卻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這也讓一旁的黃渤從側面了解到了屠教授在救治李濤和花若萱。在幫助曾勇和雅馨的時候是何等的盡心儘力。以至於讓黃渤對自己不久前還在憂慮「屠教授會不會在王笑天的問題上站錯邊」這種幼稚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同時黃渤和歐陽辰都在為李濤日後的前景感到擔憂。雖然並不了解郭極海將軍，但是他們還是聽屠教授說過。在這一次活屍危急中，軍方高層為了如何解決活屍危急出現了分歧，其中分為了兩個主要的派別。


  其一就是以屠教授這類科研人員和文職軍官以及部分退居二線的高官為主的「鴿派」，他們主張人性化的解決活屍危急，在儘可能減少殺戮的前提下完成對活屍病的全面了解以及研究工作。通過在醫學和科學領域的努力來減少和消除活屍危急帶來的破壞。


  其二就是以軍事主官為首的「鷹派」，他們主張武力解決一切。消滅一切可能存在的隱患，只要是感染者，就應該不遺餘力的去消滅。只有從源頭上徹底滅絕活屍病的病原，才可以力保其他地區的安全。所以，之前天凌執行的「最高命令」就是這些「鷹派」主官提議，並被最終通過的。


  為此，屠教授這一類的「鴿派」主官為了拯救那些感染並不嚴重的人費勁了心力。最終還是在屠教授的力爭之下，「鷹派」和「鴿派」才達成一致，表示兩種方式同步進行，一方面展開科研，另一方面繼續有「選擇性」的消滅感染者。


  而這個郭極海將軍就是「鷹派」的主要代表和領軍人物。而黃渤和歐陽辰不知道的是，之前給天凌下命令讓他執行「最高命令」和「槍決叛徒女軍醫」命令的也是這個郭極海。


  可就在這個時候，屠教授的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一看，整個人立刻來了精神，並說了句：「怎麼是他……」接著屠教授再次接了一個神秘的電話。而且這一次屠教授說話的語氣很重，給人的感覺更類似於在爆粗口。


  「喂。你小子還敢給我打電話！看看你乾的那些不是人乾的事情……什麼不知道我再說什麼？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啥？你什麼時候跑那裡去的？嗯嗯，好的，你等著，我馬上派人來接你。不過你小子給我記住了，在接你的人來之前，你小子最好給我找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藏起來，別我的人還沒來，你小子就死了……」


  站在屠教授身邊的歐陽辰聽著屠教授說的這些話，嘴巴張的大大的，他在懷疑這個在自己學生面前爆粗口的人還是自己的老師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師如此不顧「為人師表」的形象在電話里罵人呢。就連黃渤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屠教授一前一後的變化也太大了。


  看著歐陽辰和黃渤那驚愕的表情，屠教授知道自己失態了，他立刻降低了音量，繼續小聲說了幾句之後正打算掛斷電話，可就在此時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沖著電話里大聲質問。


  「王笑天！你小子怎麼可能打得通我的電話？整個新都的信號都被限制了，除非特定的加密信號，其他一切通訊和網路全都無法使用，你是怎麼打通的電話！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王笑天？給屠教授打電話的人居然會是王笑天？這讓黃渤和歐陽辰都不由的大吃一驚。而此時，天凌也不失時機的出現在門口，他也聽到了屠教授在電話里喊王笑天的名字，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問，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格外平靜。


  直到屠教授掛斷了王笑天的電話之後，天凌才說：「老首長，我剛剛接到了命令……」可是沒等天凌把話說完，屠教授就朝天凌招了招手說：「天凌啊，來來來，我正好找你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