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夢魘中醒來（加更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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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該讓她活著啊！只要羽墨活著，她遲早會告訴你真相。而且你敢保證他們三個不是上面找來的替死鬼嗎！現在找替死鬼頂罪的事情還少嗎？而且，上面說她們受人指使，那指使他們的人呢？那些人審判了嗎？羽墨和小琴接受審判了嗎？沒經審判就直接槍斃，難道就不怕是冤案嗎？」
屠教授的話就好像晴天霹靂一樣劈在了天凌的身上。他吃驚的看著屠教授，屠教授的剛才說的話那可是赤裸裸的指責上面徇私作假。是赤裸裸的對上級調查的不信任和質疑。而說這種話，是會惹禍上身的。不過這種話，全軍也只有屠教授一人敢說了。
「老首長，羽墨和小琴。上級可是發了紅頭文件的，三令五申必須嚴懲。我可是廢了很大精力才給她們安排了最後一次檢疫。希望給她們最後一次機會。是她們非得要助紂為虐……」
看到天凌一副倔驢脾氣，還死磕。屠教授震怒了，他指著天凌斥責道。
「天凌，你一口一個上級，一口一個領導。那麼我問你，我現在難道不是你的領導嗎？我的命令難道不是命令嗎？自從你向我彙報了『羽墨和小琴可能受人指使在檢疫過程中作假』。的事情之後，我也是三令五申讓你一定要慎重調查，讓你一定要看好羽墨和小琴，遇到事情及時彙報！可沒叫你處決她們，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命令，為什麼你在接到要處決她們的紅頭文件的時候不向我彙報？」
其實天凌並不是沒有向屠教授彙報，他不止一次的發送過報告。可是不知為什麼，他沒有收到屠教授的回復，他只收到上級要求他迅速執行槍決的命令。至此以後總部就再也沒有和他聯繫過。直到天凌槍殺了小琴和羽墨之後，上級才主動聯繫天凌給他發來了新的指令。就為了這件事情，天凌差點沒有把電台給砸了。
屠教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天凌，而且事到如今再怎麼批評天凌也無濟於事了。而且「找替死鬼頂罪」這些事情，也只是屠教授的猜測罷了，沒有任何真憑實據。
可是屠教授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在天凌知道羽墨的秘密之後，羽墨並沒有選擇迴避和逃走，也沒指使人傷害天凌滅口，而且還繼續待在天凌的身邊。這已經說明了羽墨是有心悔改的，或者是有苦衷的。所以羽墨還需要時間來擺脫自己的困境。
可是天凌卻操之過急沒有給羽墨最後改過的機會，而是直接執行了上級的指令殺死了她。所以當天凌聽了屠教授的推測之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嗚咽的說。
「老首長，我真的不想活了……」
「什麼？你在我面前還胡說這些幹什麼，還能有什麼用……」
屠教授一臉不忍的看著天凌，他知道天凌和雨墨是兩小無猜的一對，所以在羽墨的罪行暴露之後，屠教授才打算讓天凌去接近羽墨，試圖挽救她，可是沒想到僅僅因為上級的一句「格殺勿論，絕不姑息。」天凌就真的殺掉了和他一起長大的羽墨。
「老首長，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做夢，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羽墨在我面前哭泣，可是我是軍人，不得不執行命令啊……」天凌痛苦的使勁用拳頭敲打自己的腦袋。並的大聲嘶吼起來。這滲人的叫喊聲即便是樓下的歐陽辰和楚寒宸也可以清晰的聽到。
「你呀，就是死腦筋。你怎麼就不等著我回來呢？命令也不是絕對的啊，你直接推給我不就行了嘛……」
屠教授一邊惋惜的說，一邊看著天邊那即將落下的夕陽，深深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再說任何道理都沒有意義了。不過屠教授也開始為天凌的前途擔憂，像他這種死腦筋的人遲早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而這一次的上級命令，極有可能就是羽墨背後的指使者發現了某些端疑，所以利用天凌這個榆木腦袋來殺人滅口。而屠教授本以為天凌和羽墨情深四海，不會傷害羽墨，這才讓他看著羽墨。可是沒想到天凌還是下手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在經過了一小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屠教授問天凌：「那麼你為什麼要拒絕幫助歐陽辰呢？難道真的是因為你們之間的這些過節嗎？」
「怎麼可能呢，我是那種假公濟私的人嗎？」天凌自嘲的笑了笑。就憑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就不可能是假公濟私的人。其實天凌是有自己的考慮的，馬上就要天黑了，救援的難度勢必就會增大。而且王強等人在坦克裡面，應該會很安全。
「原來你是打算等天亮了再去救援，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刁難歐陽辰的呢。」屠教授總算是看出了天凌的心思，要是天凌在對待羽墨和小琴的問題上可以像這樣保持清醒的頭腦，羽墨和小琴現在也許還活著，真相也許還會浮出水面。可是如今，一切線索都隨著她們的死而畫上了句號。
最後，屠教授在天凌的肩膀上拍了拍之後走下了天台。可是當屠教授走到天台通往樓下的樓梯口的時候，他回過頭叮囑天凌一番說。
「雖然羽墨的罪行證據確鑿，不容抵賴。但是說不定羽墨是有苦衷的，你應該給她一個辯白的機會。所以你一定要吸取教訓，以後不要犯怵，不要被人所利用……」
聽了屠教授的話，天凌的心猛的一顫。而屠教授之所以當著天凌的面說這些話，也只是希望他不要繼續犯傻，淪為別人利用的工具。
可是，屠教授再一次高估了天凌，就好像他覺得天凌不會殺死羽墨一樣。這一次屠教授再一次高估了天凌的承受力。雖然天凌這個人看起來冷血無情，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其實他的內心並不是真正的那麼堅強。他之所以可以堅持到現在，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一直再堅持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只在準確無誤執行上級的指令。
所以他無論做了什麼，都可以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讓自己不必受到良心的折磨。可是這一次，當屠教授點穿天凌的弱點，指責他有可能是被人利用殺羽墨滅口之後，天凌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了，或者說顯得有些崩潰了，他越想越覺得屠教授的話是正確的，越想越覺得羽墨真的是有苦衷的，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因為愚蠢被人挑撥離間了。
「難道羽墨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嗎？難道她真的是被找來的替死鬼嗎？難道我執行命令有錯嗎？」天凌一邊一邊的責問自己，他的內心也開始因為猶豫不定的自責開始變得搖擺不定。
最終，不堪折磨的天凌居然走到了大樓天台的邊緣，他拿出了自己手機，打開屏保，看著羽墨的照片，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從天台上跳了下去。
此時屠教授剛好走到下一層樓的樓梯轉角，在那裡屠教授遇到了歐陽辰，兩個人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天凌的身影就從他們眼前掠過，並朝樓下落去。
「天凌！你在幹什麼！」
屠教授朝天凌咆哮著，可是這一切都是徒然。
「天凌，你怎麼還是這麼傻啊，你怎麼還是轉不過這個彎呢……」屠教授再一次老淚縱橫。接著癱倒在歐陽辰身上。
「老師，老師……」
歐陽辰看到暈倒的屠教授，竭盡全力額進行了救治，在救治過程中，歐陽辰才發現屠教授有嚴重的心臟病，估計剛才天凌自殺的一幕讓他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氣急攻心，犯病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天凌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在空中一個迴旋，雙手猛地攀住了醫院大樓上的一處防護欄。
「哈哈，哈哈哈……」
大難不死的天凌突然狂笑起來，那滲人的笑聲和猙獰的表情，讓任何人感受到，都會退避三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局吧！搞了半天你們早就料到我會做些什麼，所以一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等著我來鑽。不過可惜啊，我現在已經學聰明了，已經不在迷糊了。我已經睡醒了，從夢魘中醒來……」
就這樣，天凌抓著防護欄懸挂在半空中，在持續好一陣子之後才返回了大樓裡面，接著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此時歐陽辰還在搶救屠教授，他在屠教授的衣服口袋了找到了治療心臟病突發的葯。給屠教授餵了葯之後，屠教授才慢慢的恢復了意識。呼吸和心跳也開始趨於正常了。可是天凌那怪異反常的行為反而讓屠教授更加擔心天凌了，怕他還會做傻事……
看到屠教授恢復了理智，歐陽辰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開始攙扶著屠教授把他送回了辦公室，接著屠教授把歐陽辰一人留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面要和歐陽辰單獨談談有關天凌的事情。如此一來，楚寒宸就只能獨自一人待在門外的走廊上等待著歐陽辰。
此時的天空，已經是繁星點點，偶爾還會看到有流星飛過。醫院的行政大樓的照明燈也到時間自動開啟了。尤其是行政大樓頂上「新都市第一人民醫院」幾個大字和它們下面那個巨大的紅色十字架也發出了紅色的光芒。遠遠看去，醫院的行政大樓還和以往一樣，有不少人在大樓里忙碌著。
可是與行政大樓相比，醫院其他地方已經沒有了往日緊張的氣氛，院區除了行政大樓以外，就只有遠處的內三科隔離區有一間病房還亮著燈。此外醫院其他樓房建築全都陷入了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整個醫院儼然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
而遠方依舊傳來了陣陣炮聲，軍隊還在十幾公里之外的地方和活屍戰鬥著。接著，楚寒宸聽到了直升飛機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一家通體透明的微型觀光直升機飛到了醫院的行政大樓頂上。
飛機上一個年輕帥氣的棒小伙拿出一面鏡子，仔仔細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走下了天台。可就在這位帥小伙走下天台樓梯，來到下一層樓的樓梯轉角時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個身材姣好，容貌清秀的女警花正站在樓梯轉角外的走廊上，並且抬著頭數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