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年的他

  「慕錦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從現在開始，別再讓我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對他而言，就是恥辱。


  這道聲音她似曾相識，她拚命的從自己的腦海里搜尋有關於這道聲音的源頭，恍然間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她轉身離去的男人。


  「慕錦歡，只要你敢踏出禮堂，你最好永遠別出現在我的世界，否則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像是有什麼重重的捶打她的心，讓她猛然回過神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輕喃:「戰……景霆……」


  這樣的聲音，除了他的，她想不起還有誰。


  而韓宇勛一直到他謀殺她的前一天，對她說話都是溫柔的，所以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韓宇勛。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臉對著戰景霆的方向:「戰景霆，是你對不對，幫幫我，帶我回慕家！」


  戰景霆冷笑了一聲，走到了她面前，一隻手插著西裝褲袋，另一隻手捏住了慕錦歡的下巴，語氣薄涼的反問:「慕錦歡，你哪來的自信這麼理直氣壯的跟我這樣說話。」


  「痛！」下巴被捏的似快要脫臼，她下意識的抬手推開，脖子往後縮了縮，眼睛不停的瞪大，想從這黑暗中尋找戰景霆的身影，可是太黑了！


  「我知道，三年前是我對不起你，我……」


  「閉嘴！」戰景霆現在一點都不想跟她說話:「蘇醫生，還不去看看她眼睛。」


  「是！」蘇饒走前，拿著醫用手電筒在慕錦歡眼瞳照了照。


  慕錦歡安靜的坐在床上。


  蘇饒放下醫用器具，轉身對戰景霆說:「戰總，慕小姐失明了。」


  戰景霆背脊一僵，幽沉的眸子閃爍著一抹讓人看不明白的華光。


  「之前，慕小姐頭部撞傷，有一塊淤血一直未消，這很可能便是導致慕小姐失明的原因之一，我會再進一步檢查慕小姐的身體。」


  「撞傷？」聽蘇醫生說，她身上多處嚴重骨折，如今又失明，戰景霆竟然沒有一絲痛快，他眼眸微微一沉，扯開了薄唇冷漠輕吐:「真是活該！」


  「我……我失明了，怎麼會這樣！」慕錦歡瞪大雙眼，抬手在自己的面前揮了揮，她不敢置信的問:「開燈了嗎，戰景霆，你在哪裡？求求你幫幫我，帶我回慕家。」


  惶恐不安的情緒一瞬間爬上她心頭，她再次扭動著身體，掙扎時，再次從床上跌落。


  戰景霆卻冷著一張臉往後退，雙手插進褲袋子里，冷道:「我沒把你扔回海里去，已經對你夠仁慈，你別妄想我能帶你回慕家。」


  他抬眸看向一旁的醫護人員，命令道：「看好她，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準離開自己的房間。」


  既然再次「回歸」，那就算是死，也死在他的世界里。


  至少，戰景霆會覺得這樣做，這三年來的恥辱便能消去一點點。


  他轉身離開。


  慕錦歡絕望的沖著他的方向吼：「戰景霆，你不要走，我爸爸……」


  「砰！」重重的關門聲，令慕錦歡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