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失蹤
“你說林熠失蹤了?”戚無懼微微有些驚訝,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是啊,自從她去江晚那邊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手機也打不通。”唐千機拉過戚無懼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盡量放低了聲音,免得被旁邊的客人聽見,“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應該不會,蘇黎剛剛重傷了那惡靈,不可能這麽快出來作惡。”戚無懼低頭沉思,“可是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到處亂跑吧,何況連說都沒說一聲。”
“不太對勁。”蘇黎點頭附和,隨後問道,“阿言呢?怎麽沒看到他?”
“阿言剛才發短信來了,說是江晚昨晚突然病情加重,打電話給他,他半夜就送她去了醫院,這會還在醫院裏呢。”戚無懼回答道,眸中毫不掩飾地盡是擔憂。
“江晚打電話給他?可是江晚不是已經……”唐千機也有點疑惑。
“這是潛意識在作祟。”戚無懼兩指輕叩桌麵,“人在病重的時候總是非常脆弱,可能是江晚的潛意識裏還忘不掉阿言,所以才會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受控製地打給了他。”
“那這樣她豈不是很容易就會想起來?畢竟他們以前那麽……那點微不足道的封印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吧?”唐千機看出了戚無懼的擔心,也如此問道。
“他們頻繁地接觸確實很損耗封印的效力,可是緣分這東西就是這麽奇妙,隨他們去吧,真要想起來也沒辦法,都是命裏該有的劫。”
“先不說江晚和阿言,林熠這邊怎麽辦?”唐千機轉了個話題。
“還能怎麽辦?要不要登個尋人啟事?”戚無懼暼了他一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難道就這麽撒手不管了?”
“等阿言回來吧,追蹤術我還不怎麽會使,他比較擅長。”丟下一句話,戚無懼繼續翻著手裏的X市晨報,自從滄月恢複營業開始,每天又是人滿為患,一分鍾後,他抬頭看了看對麵還杵在那發呆的唐千機,“還不招呼客人去?”
就在他們談話的同時,被議論到的頭號主人公林熠,正身陷在幻境迷城之中。
渾身無力地貼著暗紫色光壁滑坐下來,林熠絕望地看著眼前的白芷,他實在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夢中情人,竟然是個纏了他十幾年的惡靈,怪不得這個夢境從小到大一直纏著他不放,怪不得那間農家小屋看來溫馨,實際上卻處處透著陰森寒冷的感覺,原來一切都隻是用來欺騙他,用來蒙蔽他的假象。
隨著白芷的暴怒,農家小屋也漸漸呈現出了本來的麵目,原先萬裏無雲的天空已不再晴朗,而是不知何時被層層烏雲所密布,空中無雨卻時不時響起旱雷,小屋的四壁都滲著水,有種潮濕的感覺,走進屋內就能聞到一股撲鼻的惡臭,像是放了好幾天的死魚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魚腥味。
“你放棄吧,江晚沒死之前,我是不會放你出來的。”白芷勾起嘴角陰狠地笑了笑,“而憑你的力量,也根本逃不出去。”
“芷兒,芷兒你行行好,放過江晚吧。”林熠改為柔情攻勢,企圖打動白芷,“她跟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過她,我在這陪你,我不走了,好不好?”
“這話真是讓我心動呢。”白芷聽到這話,像是很開心地樣子,緊接著語氣一轉,“不過很可惜,我已經沒有心了……江晚那個女人竟然能讓你為了她不顧性命,她就更該死!”
“你要我怎麽做?我怎麽做你才肯放過江晚?”林熠抱著一絲希望,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撲到光壁邊,一臉哀求地看著白芷。
“我可以不殺她。”白芷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林熠才剛麵露欣喜,就被它下一句話無情地澆滅,“隻要你在我麵前,親手殺了她。”
“這不可能!”林熠大喝一聲,像一隻怒極了的獅子,恨不得衝出去把白芷撕碎,可白芷的禁錮實在太過強大,他除了圓形光壁內的一小塊空地外,根本無法活動。
“那夫君就等著看好了,看芷兒怎麽替你收拾掉這些麻煩的狐狸精。”白芷突然像是回到了原來那副溫婉可人的模樣,聲音和語氣雖然變了,可表情卻還是一樣的猙獰,笑容仍舊陰狠中帶著幾絲涼颼颼的寒意。
隻見它抬手一揮,光壁上呈現出像電影一樣的畫麵,此時林熠從那裏麵看到了江晚的身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左手掛著吊瓶,與坐在病床邊的秦妄言說著話,淩亂而隨意搭在肩上的長發,和她單薄消瘦的身子都引得林熠一陣心疼。
“夫君,你不是很愛這個狐狸精嗎?”白芷的聲音從畫麵後傳來,帶著幾聲輕笑,“我就讓你看著她,看著你心愛的人是怎麽死的,有意思吧?哈哈哈哈!”
隨著一聲猖狂的笑聲,白芷的身影緩緩隱去,林熠不停地拍打著光壁,喊著它的名字想把它拖住,可它仿佛無論如何都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半空中,隻留那個光壁上的畫麵隨著現實中時間的推移有條不紊地行進著。
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逃出去,他不能讓自己就這樣看著江晚遇害,他必須把白芷的事告訴戚無懼他們,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救她,在畫麵中能看到秦妄言就陪在江晚身邊,這好歹讓他放了點心,與他們相處這麽久,他知道秦妄言也是個法力高強的驅魔師,隻是不知道跟白芷比起來如何,但好歹也有一搏的機會。
可眼前囚禁著他的光壁簡直天衣無縫,根本就不知道哪裏有突破口出去,何況就算逃得出這光壁,能保證不被發現嗎?能找到離開幻境迷城的辦法嗎?
無數個問題充滿了林熠的大腦,他一個也回答不出來,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見死不救,有危險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藏在心尖尖上的人,他承認他膽小怕事,他把小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他可以為了苟且偷生地把人格和尊嚴都拋到一邊。
但與江晚相比,這些所有包括他的小命都顯得微不足道,隻要她能好好地活著,這個給予過他世上最大溫暖的女人能幸福快樂地活下去,他願意付出,願意犧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