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神秘封印
似乎說得有點道理,戚無懼陷入了沉思,他忽略了這個問題,經薑潯提醒,這好像確實是一個疑點,鬼妖為什麽要忍了五年,還是在通靈遊戲的契機下才動手,它在等什麽,如果說這五年在它的複仇計劃之內,它又為什麽要殺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呢?
“對不起,是不是我太鑽牛角尖了?”薑潯看他不說話,試探著問。
戚無懼這才回過神來,忙搖了搖頭,認真地道:“不是,還是你細心,你發現了一個被我忽略的問題,這確實讓人想不明白,按理說人死之後魂魄會離體,去往該去的地方輪回轉世,那些因種種原因留存於世的靈體,就被人們稱作鬼,一般的鬼沒有人類那麽聰明,它們的記憶隻能記住一些非常深刻的事情,比如刻骨銘心的愛或是殺害自己的人這樣,但這個案子有所不同的是,那個鬼已經不是普通的鬼,而是鬼妖,它有自己的思維,說不定還有周密的複仇計劃,所以我們要消滅它,不僅僅要靠能力,還要靠這裏。”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薑潯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相當於在玩偵探遊戲?”
“可以這麽理解。”戚無懼對她這個比喻感到很新奇,“我們得用上反心理學,現在,瑞頤,我們來假設一下,倘若你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非辦不可,而且你心中對這件事很迫切,有強烈的願望要辦成它,會有什麽原因,讓你停下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除非是我被控製住了,或是我沒有能力去辦。”薑潯仔細思考了片刻,認真地回答道。
“就是這樣!”戚無懼的眼神中散發出興奮的光芒,“鬼妖被控製了五年,很有可能是被以某種術法封印在校園內,不讓它出來為非作歹,而時間一長,再加上A大近年來大興土木工程,封印鬆動了不少,它也從睡眠中轉醒,此時恰好你們的通靈遊戲成為它逃脫封印的一個契機,所以它就打破封印出來複仇。”
“我覺得這樣完全說得通。”薑潯覺得這種假設很合理,可是轉念一想又有疑問,“可是有誰能製伏地了它?我們可以把那個大師找出來,請他再幫一次忙,事情不就都解決了嗎?”
“這是解決這個案子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戚無懼由衷地稱讚道,“薑潯,你真是太聰明了,誰要是娶了你,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薑潯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攏了攏鬢邊垂下來的頭發:“你就別逗我了,怎麽找那個大師還是個問題呢。”
“一般來說,通靈者與靈體是種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我們並不是看見每一個不願離去的靈體都要消滅掉,即便是惡靈也不會貿然出手趕盡殺絕,因為它們一般都有自己未了的心願,都是生前種下的因果,完成之後它們自然會去投胎轉世,除非它們犯下了什麽天理不容的大事,才會有人站出來除魔衛道。”
“所以那個鬼妖在被封印以前,一定做過一件天大的壞事?”薑潯猜想。
“理論上是這樣,既然是大事就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隻要我們查到它做過什麽,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封印它的人。”
“這樣一切就都解決了?”薑潯一直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了放,見戚無懼點頭,她激動地一把站起來,“那還等什麽?快點去查呀!”
戚無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跟著站起身道:“小姐,上吊也要喘口氣啊,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洗洗睡吧。”
被他一說薑潯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太激動了嘛,那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見。”
“明天見。”戚無懼朝她笑著揮了揮手,目送她回了房間。
薑潯關上房門,滿臉帶著笑意,坐在書桌前的何解頤看見她回來,好奇地問道:“潯姐,你們在外麵聊什麽呢?看你笑得這個樣子。”
“沒什麽,就聊了點關於案子的事。”自從黎相宜走了以後,薑潯搬到了何解頤的房間一起住,平時也好有個照應,“你要去哪?”
看到何解頤站起了身,薑潯隨口問了一句。
“你一個人在外麵不挪窩地單獨聊天,剩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孤單的。”何解頤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也要出去找人單獨聊聊。”
“什麽單獨聊天,你也可以一起來啊。”薑潯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我怎麽好意思當一個超級發光體呢?是不是?”何解頤朝她曖昧地笑了笑。
薑潯半天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總算想明白了之後一陣尷尬,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想多了,我們真的隻是討論案子的事。”
“這樣啊,那大概是我想歪了吧。”何解頤聳了聳肩,轉過頭走出了房門。
沒一會兒,何解頤正站在一間房間外,對著房門吸氣呼氣了五分鍾。
“啊還是不要進去了吧,都這麽晚了,人家大概都睡了。”她自言自語著,兩隻手在衣角處絞個不停,“可是一直也沒機會跟他當麵道個謝,總覺得很沒禮貌……”
“可是……”她不停地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敲門,而就在這個時候,麵前的門開了起來,冷不防嚇了她和沒注意到門口有個人的秦妄言一跳。
驚呼一聲,何解頤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秦妄言很快地反應過來是她,疑惑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沒有,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何解頤再次陷入窘迫的境界,她心中的小人抓狂地抱著頭哀嚎,為什麽她壓根沒想好要跟他說什麽就來了啊啊啊!
“找我什麽事?”秦妄言又問了一句,隨後往後退一步,側了側身子,“別站在門口了,進來說吧。”說罷轉身進了房間,坐在書櫃旁的椅子上。
“我是想說上次在警局,謝謝你救了我,一直沒機會當麵道謝呢。”何解頤跟了進去,在秦妄言的示意下也找了個地方坐。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秦妄言笑了笑,“就這麽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們有這種能力的人若是見死不救,還有誰可以救你們?”
“這幾次聽你們BOSS說的,雖然不是很懂,不過總覺得好像很危險的樣子。”何解頤低著腦袋,似乎有些擔憂,“你……會不會有事?”
“我能有什麽事?”秦妄言見她在為自己擔心,心下雖有些暖意,卻也沒有表現出來,這句話,曾經也有個人這樣對他說過,卻給他帶來了刻骨銘心的痛,“不用太擔心,這種難度的委托我們也不是沒有接過。”
“這樣啊,那你一定要小心點。”何解頤感到前所未有的語塞,“對了,瑤瑤她……怎麽樣了,可以重新輪回了嗎?她那個樣子,太慘了。”
“我把她的魂拘了回來,她是橫死的靈體,煞氣和怨氣太重了,倘若就這麽送去輪回,來世必定做豬做狗,而且不得好死。”秦妄言回答道,“等我幫她淨化完,會送她去該去的地方,你放心吧。”
“謝、謝謝。”何解頤由衷地道謝,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眼角餘光卻暼見秦妄言的書桌上放著一張照片,“這是什麽?”
無意識地拿起來看了看,隻見是秦妄言和一個女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他們笑容如陽光般燦爛,她坐在草地上,頭枕著身旁秦妄言的肩膀,兩人十指緊扣,何解頤甚至能感覺得到照片裏的他們,對未來的天長地久有多麽堅定與向往。
原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看他們這樣子,一定很相愛吧,說來也是當然的,他那麽優秀,怎麽可能沒有女孩子喜歡他,何解頤感到自己的心在微微泛酸,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吃醋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你根本就沒資格吃醋,她對秦妄言來說不過是個路人吧,一個遇上靈異案件來尋求滄月幫助的委托人,根本無法靠近他,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彌漫了她整個心髒,侵襲上腦子,使她無法思考,直到手中的照片被秦妄言拿了過去。
一把拿過何解頤手中的照片,秦妄言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從書櫃上隨便拿了本書,將照片夾在裏麵後又物歸原位,道:“沒什麽,和朋友的照片而已。”
“是你女朋友嗎?長得真漂亮呢。”何解頤抬起頭看著他。
“不是,隻是個朋友。”秦妄言似乎不太想說這個話題,何解頤注意到今天的秦妄言跟原來不太一樣,原來的他既外向又陽光,而今天總是像藏著心事一樣,那眼神使人無法看透,而他的回答卻也讓何解頤吃了一驚,為什麽秦妄言要否認照片上的女人和他的關係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一對很相愛的戀人。
而既然秦妄言有意回避,她也沒有什麽立場解決自己的疑問,畢竟與她毫無幹係,眼看著時間已經漸漸晚了,何解頤隻好帶著滿腦袋的疑惑告了辭。
看著何解頤出去,房門再次關上,秦妄言無力地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緩緩閉上了眼睛,兩個人的記憶,要他一個人怎麽去承載,原本已經麻木的心卻因為命運安排的偶然遇見而再次漾起漣漪,他已經什麽都不想要了,還不夠嗎?
“江……晚……”口中輕輕念著那個令他瘋狂地想了許久的名字,秦妄言感到自己當初迫不得已含淚建立起狠心的圍牆,如今卻在一點一滴地崩塌,可他別無選擇。
生離還是死別,他早已做出了選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