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暴怒
這次的事,許嶽要負重要責任。
蘇溪若的失蹤對於夏國而言是極大的損失,誰也不知道製造出這起意外事件的幕後指使者是否是衝著她手上的藥方而來。
目前,夏國靠著出口抗癌藥這件事,在國際上的地位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
曾經夏國經常在國際上遭到被嘲諷是山寨大國,什麽東西都是仿製別人的,還稱夏國人都蠢笨如豬,壓根沒有自主創新的能力。
在國際上被抹黑嘲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在醫藥這方麵也一直被別國壓製,夏國出其不意的公布抗癌藥的時候,甚至有不少國家認為夏國這是在嘩眾取寵。
畢竟幾十年前夏國也不是沒幹過這麽‘浮誇風’的事情。
知道抗癌藥的臨床試驗結果公布後,國際才勉強信了。
可自從抗癌藥正式用於治療後,前往夏國的外國人士就突然多了起來。
官方對這些人的目的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想知道研製出抗癌藥的人到底是誰,估計又想重複這些年的動作,把生於夏國的人才挖走。
所以麵對蘇溪若不喜歡關在實驗室,想要隱瞞身份自由行動的想法,國家並沒有強行要求,隻是特意加派人手在暗處保護蘇溪若的安全。
這些日子,蘇溪若自個兒恐怕都不知道有好幾次那些境外勢力的手都伸到她身上。
倒不是因為她身為研發者的身份曝光,而是因為她現在傳世集團的老板身份。
境外勢力認為抗癌藥的成分藥方以及研發者的身份蘇溪若肯定知曉,隻要把她控製在手中,還愁找達不到他們想要的目的嗎?
每次那些準備動手的時候,就會被許嶽等阻截。
負責保護蘇溪若的這些人都是經過嚴格審核以及簽下保密條例的,隻是許嶽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帶的人中竟然出現了叛徒!
許嶽麵色沉重的盯著緊閉的手術室,深深地吸了口氣。
若非是他的疏忽,蘇溪若也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擄走!
“這次到底怎麽回事?”秦離情緒激動的質問道,“對方竟然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動手,難道你們事先就沒收到半點消息?”
許嶽垂眸。
這件事的確是他疏忽了,那個叛徒是臨時被調派過來準備代替他保護蘇溪若的人。
他對任務目標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已經不適合繼續自執行任務。
可誰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
麵對秦離的質問,許嶽隻能保持沉默。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我隻想知道現在溪若到底被他們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顧芸紅著眼,崩潰的問道。
顧老爺子和顧盛也是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樣子。
許嶽沉聲道,“就如江先生所說,帶走蘇溪若的麵包車被拋棄在城郊的垃圾場,我們已經派人迅速封鎖南雲城各個出入口,所有出入的車輛都要進行嚴格檢查。”
“那些人既然早就預謀已久,就說明他們對逃跑的路線早就有所規劃,南雲城多達上千萬人口,隻要對方想藏,我們想把人找出來很難。”
更何況現在化妝易容的技術這麽牛批,想要把一個受了傷的人秘密運送出去並不是一件難事。
“若若,我的若若……”
顧芸絕望的哭起來,想到女兒身受重傷和外孫女一起消失,她的心就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不幹去想女兒被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抓住後會遭受什麽樣的折磨。
哪怕有顧老爺子和兄長勸解,顧芸也哭的不能自己。
“顧姨,你放心吧,溪若的運氣一向很好,她那麽聰明也那麽厲害,絕對不會出事的。”
秦離看著傷心欲絕的女人也不由跟著難過。
江時墨瞧著她快哭出來的樣子,眉頭緊皺:“有官方出手,她不會有事的。那些人處心積慮把她弄走,就絕對不會要她性命,那些人就算能逃出南雲城也逃不出夏國境內,遲早我們都能把人找到。”
說著,江時墨便把人摟在懷裏。
他發現自己沒辦法看見這女人難過的樣子。
秦離卻一點都沒被安慰道。
經曆過無數黑暗麵,她知道的比一般人更多。
那些人不惜用製造車禍這種方式將蘇溪若帶走,足以說明對方恐怕並不在意蘇溪若的生死。
“無論如何,我們也一定會找到蘇溪若。”許嶽深吸了口氣,猶如發誓一般說道,“她對你們很重要,對我們也同樣。”
秦離和顧芸依舊難過。
她們一直守在手術室外,揪著心等待著手術結果。
……
與此同時,傳世集團私人醫院,傅深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被血水染紅。
將最後一處傷口裏的玻璃渣子小心清理後,他看著大難不死的男人無語道:“你這一年受的傷,可比過去受的傷還要多,看來老天爺都不願意你們領證呢。”
陸霆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他身上的傷勢很多並非在車禍時受的,而是在與那些人殊死搏鬥中受的傷。
其中最可怖的一條刀傷直接貫穿了整個背部,若非他躲避及時,這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
車禍發生時,他並未昏厥。
當那些人打開車門的時候,陸霆川還以為是熱心的救援人員。
可看到他們毫不遲疑的便把手伸向蘇溪若,並且還要將自己打昏的時候,陸霆川就意識到來者不善。
男人怒極反笑。
自從坐上督軍處總司長這個位置,他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再被這麽挑釁過了。
南雲城一直在他掌控之內,可這次敵人都衝到他麵前了,他竟然毫不知情!
看來,督軍處裏麵的內鬼是被憋急了。
“還沒有找到若若的下落嗎?”
陸霆川深吸了口氣,壓下那股殺人的欲望,強行克製自己冷靜。
距離車禍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小時。
手下卻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
時間越長,代表著蘇溪若越是危險!
傅深看著在暴怒邊緣的男人緩緩搖了搖頭。
陸霆川一拳砸在病床上,麵色冷然道:“把左旗叫過來。”
說著,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全然不顧剛剛包紮的傷口再次裂開。
傅深立即將他攔住,“陸爺,左旗已經安排下去了,您現在要做的是好好養傷。”
陸霆川瞥了他一眼,怒斥:“讓開。”
傅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告訴自己,麵前這家夥可不是單單隻是他的病人,這男人他打不過。
“我知道您是在擔心蘇溪若的安危,但是陸爺,您別忘了,瀾瀾和安安現在也還躺在手術室裏。”傅深直接拿出殺手鐧,“他們的母親已經被人擄走,現在能依靠的隻有您了。”
陸霆川頓住。
傅深繼續發力:“瀾瀾受的傷也很嚴重,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束手術……”
陸霆川紅了眼,饒是一向被教養良好,此時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現在兩個孩子隻有您可以依靠,所以爺,您必須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在身體沒有康複之前,絕對不能魯莽行事。”
“您若是出了事,那還有誰能救蘇溪若?越是在這種時候,您就要越鎮定。隻有查清楚幕後到底是誰在指使,才能越快把蘇溪若救回來。”
傅深認識陸霆川多年,知道他的性子。
自然也清楚這個男人那強大的自控力。
不論再怎麽憤怒,隻要戳中他的心窩子,陸霆川就能變得比誰都冷靜。
果然,正處於暴怒狀態的男人瞬間冷靜下來,那雙漆黑沉鬱的眸子內充滿了讓人心悸的冷意。
傅深見狀鬆了口氣,總算是恢複正常了。
“你說的沒錯。”
陸霆川唇角勾出一絲冷漠的弧度。
“看來這幾年我是低調了太久,以至於讓有些人……忘記了本分。”
傅深倒是不讚同。
對方這次能算計成功,不過是知道了陸霆川的軟肋。
否則誰敢對他的女人動手?
傅深暗歎一聲。
好好活著不好嗎?非要來挑釁一頭沉睡的雄獅。
這下可好了,觸碰了男人的逆鱗,這件事兒恐怕真的要鬧大了!
沒過多久,陸霆川便收到趙晨那邊的消息。
瀾瀾的手術很成功,隻是傷勢很嚴重,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
醫生們也很慶幸現在有斷續膏這種神藥,否則這次的車禍足以讓瀾瀾小朋友無法再如正常人行走。
車禍發生時,安安被瀾瀾保護著,除了一些擦傷外倒是沒有別的傷口。
隻是小家夥很沉默,在瀾瀾做手術的時候倔強的不願意離開手術室,醫護人員也拿他沒辦法,隻能讓他全程陪同。
正常手術持續了近6個小時,安安在手術室裏就沉默的坐了足足近6個小時。
他一直緊緊盯著手術中的瀾瀾,直到醫生們宣布手術很成功,瀾瀾並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小家夥才放鬆了緊繃的精神狀態,直接昏迷了過去。
趙晨直到這次事件對安安的刺激恐怕不小,向陸霆川提議最好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否則恐怕會給孩子留下不小的心裏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