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阿九的身世
阿九?
蘇溪若一愣,怎麽好好地阿九受傷了?
她趕緊抓著小戰士問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
小戰士其實也不是很了解,隻是說那個叫阿九的女同誌好像跟人起了矛盾,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受了傷,不過倒不是很嚴重。
知道阿九的傷並不嚴重後,蘇溪若倒是鬆了口氣。
她瞥了一眼陸霆川,“那我先過去看看阿九,凱倫克這邊……”
蘇溪若頓了頓,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金發男人的情景,眼神一暗,“以防夜長夢多,還是早點處理吧。”
反正凱倫克也是偷渡進了夏國,就算私下處理掉,柯麗薩那邊也無法公開找他們的麻煩。
凱倫克的手裏沾滿了夏國人的血。
壓根不配公開處決。
“我陪你一塊兒過去。”
凱倫克這邊有人24小時輪班看守,陸霆川可沒興趣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後麵會有專業人員過來對凱倫克進行審訊,有在這裏盯著的功夫,還不如陪著媳婦兒多呆會兒呢。
“好。”
蘇溪若唇角翹了起來,主動伸出手牽起男人骨節分明的手。
春天已經到了,來往的行人早就褪去了厚厚的棉衣羽絨服。
蘇雲嫿穿著一套白色打底的米白色長風衣,與陸霆川手牽著手走在清冷的杏村街道上。
同樣出眾的容貌與氣質吸引了零星行人的目光,還有路過穿著防護服的醫療工作者衝著他們比起了愛心。
一個多月的時間,這裏的人差不多都跟蘇溪若和陸霆川混熟了。
發現這對情侶並不像網絡上傳聞的那樣難以接觸後,很快就混了個臉熟。
盡管要時常麵對死亡的離別與悲痛,但有這麽多人依舊堅守在第一線,還是給這片土地帶來了希望。
杏村水庫和水井經過消殺病毒後,都暫時封禁起來。
現在所有人使用的水源都是外界支援調派過來的純淨水,就連村子旁邊的那條河,都沒什麽人敢過去玩水了。
蘇溪若看著冷清的街道以及仿佛蒙上了一層陰影的低矮房屋。
想起這一個月逝去的那些生命,蘇溪若便忍不住抓緊了陸霆川的手。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現在還在國際上否認,甚至倒打一耙,想想就覺得惡心。
她想為那些死去的人做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才能讓那些無恥的Z客們付出代價。
“別想那麽多。”陸霆川跟她在一起這麽久,哪能看不出蘇溪若在想什麽?“
他烏木般的黑眸中帶著涼薄的冷意道,“我們國家也不像以前那樣隻能挨打了,不論漂亮國那邊怎麽否認,我們現在認證物證聚在,光是靠著一張嘴就想否認罪行,沒那麽容易。”
曾經的夏國在國際上的地位很尷尬,話語權也很少。
但自從擁有了讓別人閉嘴的武器後,就再也沒幾個國家敢光明正大的對著幹。
漂亮國這次可以說是踩到雷區了!
“希望如此吧。”蘇溪若歎了口氣。
她對國與國之間的形式不是很懂,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她所能做點對國家有利的事情。
二人談話間。
蘇溪若已經回了旅館。
杏村街頭的這家老破小旅館已經被當做誌願隊的聚集地,很多物資也會直接送到旅館後方的倉庫。
旅館附近都有部隊的人把守。
蘇溪若跟門口站崗的兩個穿著防護服的小戰士打了聲招呼,便匆匆上了樓。
阿九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胳膊上纏著繃帶,還有血跡溢出的痕跡。
看見蘇溪若來了,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
“阿九,你這是怎麽了?”
蘇溪若上前,仔仔細細的看著阿九,除了胳膊處的傷外沒有別的傷處,她才鬆了口氣。
“以你的身手,誰能傷你?”
陸霆川沒進門,隻是靠著門邊站著,並不打擾這對姐妹的談話。
阿九歎了口氣,臉色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溪若,我想先回去了。”
蘇溪若:??
阿九垂眸道:“之前我去看……我生母了,沒想到聽見了一個秘密。”
“秘密?”
蘇溪若一臉懵,還有啥秘密?
阿九到現在還沒辦法接受那個所謂的秘密。
她深吸了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自從阿九被王順才這個生產隊大隊長認出來後沒多久,她生母那邊也知道黑丫回來了。
不過那會兒整個杏村都處在人人自危的陰影中,就連阿九的原生家庭裏的那些難纏的長輩也感染了病毒,壓根沒空來找她相認。
鬼醫送來的那個藥方確認可以治愈這次的感染者後,Z府那邊的人第一時間就給杏村以及周遭村鎮給安排上了。
這藥不是喝一次就能立馬見效。
但一碗藥喝下去,感染者們明顯能夠感覺到精神了不少。
能夠明顯感覺到衰敗的身體被救治的那種感覺。
杏村這邊的藥物由誌願者進行分發下去,阿九便是其中之一。
隻是沒想到在給這些被感染的村民送藥的時候出了意外。
“我聽見她說……她說是不是應該去找當初那個被換走的孩子。”
阿九一臉恍恍惚惚,至今還處於震驚中。
“因為從我這裏扣不出半毛錢的好處,所以……她想讓當年換走的那個孩子給她一筆錢,離開杏村。”
因為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偷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她立即出麵質問那個女人,沒想到對方卻立即否認了。
從小到大,阿九就知道自己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人。
所以對父母這方麵她也從沒什麽念想,頂多是在看見別的孩子有父母念叨的時候會不知覺的羨慕。
當初跟傅雲禮‘結婚’後,她明知道那位挑剔的婆婆壓根看不上自己,卻還是很親昵的叫對方媽媽。
就是因為阿九的內心深處還殘留著對父母的向往。
乍一得知這麽個驚人的內幕,阿九當時就跟那個女人鬧了起來。
甚至因為大腦太過震驚,以至於那個女人舉起鐮刀之前,她都忘記了躲開!
阿九看著蘇溪若,精致可愛的娃娃臉上依舊恍惚茫然,“溪若,我……是被換掉的孩子,我……不是她親生的孩子。”
所以,作為一個母親她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剛出生的女兒被婆婆丟到後山喂狼也無動於衷。
所以這麽多年,她明知道黑丫被村裏的小孩兒欺負也依舊可以不聞不問。
因為從一開始,這個精明的女人就料到了她婆婆重男輕女的觀念下,會對家裏多出來的女嬰是什麽態度!
阿九知道,這個社會比起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複雜。
可她真的沒有想過,原來世界上有人可以這麽惡毒與惡心。
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惡意與別人的孩子交換後,還能把別人的孩子隨意丟棄!
阿九握緊拳頭,又大又圓的杏眼如充血一般夾雜著濃濃的怒火。
對於這個答案,蘇溪若也是震驚不已。
她皺起眉,沉聲問道,“你確定你沒聽錯嗎?”
阿九搖搖頭,“我怎麽可能聽錯?”
而且……
“那個女人的反應也說明了一切。”阿九咬牙道,“她心虛了,所以她想用鐮刀殺了我。”
蘇溪若麵色一沉,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會想殺阿九。
她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陸霆川。
不等她開口,心有靈犀的男人便主動道,“我去讓人審一審。”
即便對方不承認,隻要做個DNA鑒定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蘇溪若看著阿九胳膊上纏著的繃帶上的血,沉聲道,“她要是死不承認,那就讓她坐牢吧,殺人未遂,現成的罪名。”
陸霆川點點頭。
這種事情用不著他親自出馬,隻要發個消息出去,就有人立刻動身去查。
蘇溪若握著阿九冰涼的手,一起等待著結果。
一個小時後——
負責去審問的人很快把結果送了過來。
阿九果然沒聽錯,那個女人果然把孩子給換了。
二十多年前,這個叫劉萍的女人因為受了婆婆的磋磨,一氣之下坐著火車去了魔都,打算投奔早年去魔都打工的大哥。
結果剛到魔都沒多久,她便動了胎氣,被好心人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順利生產後,得知自己生下來的是個女胎,劉萍失望又難過,因為婆家的女孩兒太多了,她婆婆說過,若這胎再是個女孩兒,就幹脆直接扔後山去自生自滅。
反正在當初那個重男輕女十分普遍的年代,被各種拋棄弄死的女嬰不在少數。
杏村這邊也不知劉萍一家這麽處理過剛出生的女嬰。
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所生,劉萍不忍心自己辛苦生下來的女孩兒回去就要麵臨被丟掉的下場,於是看到隔壁床明顯家世不菲的婦人也同樣生下了個女嬰後,一個邪惡的念頭便迅速侵襲了劉萍的大腦。
她把兩家的女孩兒偷偷交換,連夜就帶著別人家的女兒匆匆離開了醫院。
因為當時太過緊張,她也沒記換孩子的那家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隻記得那家人很有錢。
要不是因為現在手裏頭緊張,劉萍也不會私下跟曾經的小叔子現在的丈夫說出這個秘密。
好巧不巧的還被當事人給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