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開學式（下）
“不過既然見到了，就決定是學長你了。”
不破花火笑意盈盈的為垣根帝督遞上了一張既類似傳單，又類似邀請函的東西。
“這是什麽……”雖然已經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麵的相關關鍵字眼，但是垣根帝督還是如此問道。
因為，這實在是離譜。
“總之就是雙十的時候（注：原作垣根帝督於十月九日挑戰一方通行，死傷無數的暗部大戰結束）第七學區和第十八學區中像白羽社交應援會等幾個學生主導的挺出名的非官方沙龍啦，這次舉辦的是少有的非競技性質的社交舞會，可以跳個盡興哦……雖然，我是衝著‘無限邊界’的舞池去的。”
這樣說著的時候，不破花火微彎了腰身，雖然這隻是一個很自然的動作，但從中就可以看出不破花火是一名出色的舞者。就算是垣根帝督在暗部世界所見過的太多將體術磨練至極高超境界的女性成員們，都無法擁有那樣柔韌的背部曲線。
不隻是像常盤台那樣的貴族範大小姐學校才擁有那種特權，像那些能力開發的名校其實多少都會開設一些類似社交競技舞蹈的高雅課程，不破花火也正是因此在來到學園都市後才延展出了這樣的興趣。事實上，從中學時代開始，不破花火甚至便是同學們談及這一領域的代名詞。
“順帶一提，就算拒絕也請你假裝猶豫一下。”
“所以你這是在邀請我作舞伴嗎？”
雖然覺得違和，但垣根帝督倒是沒有開口便是拒絕，反而是有些惡劣的戲謔問道。
然而他麵前的不破花火，卻也是麵色絲毫未改，而是相當淡定的答到。
“想多了，垣根學長。我隻跳男步。”
垣根帝督表情刹那間微僵一瞬，不破花火卻是再次上前，少女酒紅色的發近乎湧現在他眼底。
“所以，我隻是專程邀請學長去欣賞的。我當然是要跟其他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們一起去跳舞啦。”
話被說的過於英氣，與她身上某種不被馴服的氣質同轍。
“你這算什麽古怪的癖好？”
雖然從前就聽聞過有關不破花火在社交舞蹈領域的風生水起，但沒仔細探聽過她還有這種古怪的習慣。
“因為我隻喜歡帶領，從不跟隨。”
少女眸中的紅茶色，仿佛擱淺了一個前夜，所以在此刻被醞釀得更加深沉。
真是該死的，垣根帝督在心理暗罵道。
他所僅注意到的，他的這些所謂學妹們，怎麽一個個都這麽莫名其妙又蠻不講理啊。
“學長感覺不滿嗎？”
“很不滿。感覺被你遛了一遍，說到底這種白癡行徑——”
“不滿就對了嘛。”
她卻如此突兀的答到。
——“人就是要不滿足才好，尤其是在做下什麽約定的時候。”
垣根帝督低眼看她，他想起了第一眼見到不破花火的時候，覺得這個少女仿佛是一個衰頹的太陽。沒錯，就是衰頹的，那種近乎蒼白的紅，堂堂的便佇立在漆黑的宇宙中心，穿過的每一道光線都將舞者的身型勾勒的如此淒豔，映亮了那貧瘠而珍重的歲月。她那時明明就該傲然出挑，卻又隱匿於人流之中。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在任何一個時刻，都支撐自己實現還沒達成的渴望。”
約定……
垣根帝督曾經是與人做過一個約定的。
有一個現今留存在他的記憶裏，也隻有一串實驗編號的女孩，與他約定一起逃出實驗室，但卻死在他的懷中。後來他才明白，原來隻是去做了，逃出過一次，無論結果為何，她就已經那麽滿足了。臨死前她誇讚他的翅膀漂亮，嘴角處那滿足的笑容，讓他如此的刺痛。
知曉現今的自己，也正行走於一條遍布黑暗的道路。
倘若……
隻是這樣，就能增加一點點，隻是一點點，一些東西不被任何人奪走的可能性的話。
於是，垣根帝督開口了。
“喂，不破。”
“十月十號那天，我見到你——你就給我做好首次嚐試跳一下女步的準備吧。”
不破花火怔愣了一瞬，仿佛煙花綻放在夜空中，卻時滯一刹那。
“如果這樣能讓學長更願意來的話，我是欣然同意的。”
……
9月1號，將近七點的時刻。
不破花火來隨著同校生的人流一起，一步步的走上長點上機學生禮堂的台階，開學典禮在此刻也已經準備就緒。
在第三十四級台階的時候，不破花火駐足，回身張望了一眼身後的景色，酒紅色的馬尾在風中張揚起。
她要驗證一些東西。
“奇怪……”
“明明不是狙擊鏡裏的視野，我為什麽也能感覺如此平靜了呢……”
那個真正需要一個無法滿足的約定的人，到底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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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在原作裏，垣根可能真的會有這樣一個有著些許特殊羈絆的學妹，由於暗部大戰的緣故，兩個人的結局可想而知，就跟超炮T的芙淚一樣……而在學園都市裏，像花火一樣，獨自背負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的孩子也實在太多了。但願他們都仍舊懷揣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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