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與飼魔魔女(上)
“在我和Accelerator的關係之中,Accelerator似乎總是認為自己是不被需要、可有可無的那一個……”
她的眼神在這個時候既脆弱,又帶著一種深沉,仿佛要訴說彌留之際才願意袒露給他人的不可告人的故事。而就著接近傍晚醞釀得更加哀豔的光線,少女垂下的黑發、鴿藍色的眸眼、如一貫潛藏在她身上的氣質,勾勒出一種冷色調的複古感。
“所以,雖然與我自身這種麻煩性格的自然流露有關,但在Accelerator麵前,我好歹也是有一些正常女生的廉恥與矜持心的……之所以總是用那些任性又隨意的想法折騰Accelerator,是因為我真的想不出來……還能怎樣才能向Accelerator傳達,讓你明白——”
說到這裏,她似乎頓了頓,又似乎隻是聲音有些壓抑不住的起伏,其實在試圖努力的將話語平滑連接。
—— “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她如此,向他宣告到。
“可是,在這種認知上,我和Accelerator是不一樣的啊……因為我明明知道Accelerator需要我,即使這種想法應該是錯誤的……”
“那個時候,複性能力者促成計劃重啟的那天,在知道這樣的前提下,我卻依舊毫不猶豫的選擇留下Accelerator一個人……”
到現在,才體會到差一點就失去他,可能會失去他的那種恐懼。以及自己自作主張的為其著想,和被留下來的那個人,到底是怎樣一種感受。
“Last Order很好,認識了那個孩子,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翻新了一樣,但是……我是知道的,Accelerator救下她的意義不僅在於此,因為那就跟之前很多次一樣,Accelerator……想要帶給我改變。”
回憶那些細微的甜中都夾帶著酸楚的時光,真儀澄之念如此陳述著這些事實。她已經將臉埋在了他肩頭,仿佛隻有不去直視他,才能一口氣將這些話都傾訴而出。
“可是我不要……”
她低低的悶聲說道。
“無論是什麽,我都不要以失去Accelerator作為代價……”
“因為……我已經再也不想因為任何原因和Accelerator分開了。”
真儀澄之念,已經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連她自己都已經無法抑製的不允許了。
“所以……我求求你,從很早之前就一直想這樣請求你,再也不要——”
名為真儀澄之念的少女,其實從前就已經這樣對他說過很多次,在多種很平常的情況下,隻是沒有像此刻一樣直截了當。
——“因為我希望你不是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
——“你難道不會有想做的嗎?”
——“福柯清算曆史知識以及各種權力關係,揭示了瘋癲維度,也就是異類們,並非物理現實意義上的結論,而是一種隨時間與社會環境而變的異己感,是在幻覺中發生的心理定勢。所以他們拿那種以身飼魔還心甘情願的魔女的憐憫眼光看我,我會感覺說不出來的生氣……因為,病的是他們,Accelerator身上才沒有那種被稱為怪物也要理所當然的道理。”
“……”
真儀澄之念一直一直都很努力的想要告訴一方通行這些,甚至已經滲透進曾經他們相處的每一個細節裏。
於是,比誰都敏感細膩的白色怪物問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在每一個故事告一段落的時刻,不失去重要的人?他還要像……也是一直以來他自己所做的那樣,隻是為了……走向死亡、亦或稍許有價值的死亡而活嗎?
不,早已經不再是這樣了。
盡管心理學家阿德勒曾說,有些人的童年會治愈一生,而有些人……要窮盡一生來治愈童年。
但是,他現在,就想要告訴她,她想要傳達給他的一切,真的早已經滲透進他的血液裏了。
——如果能夠擁有某一個瞬間,能夠放棄此身的話,我想現在的我定會撕裂這世界的黑暗,找尋隱藏在其中的,我為何而生的意義。
“這一次不是了……”
白發的少年環住少女的身軀,搭在她背部的手,緊緊攥起了拳。仿佛有一種強烈的,但卻看不見的力量從周圍噴薄迸發,將他們柔韌的纏繞,也連接起了彼此。
“我想我一定要救那個小鬼,但我也想……活下去。”
是的,他想要活下去,他竟是在子彈抵在前額葉的那一刻,才發覺自己生的欲望如此強烈。所以在抵達真正的要害之前,矢量操作奇跡般的收住了那顆子彈的鋒芒。
——想要活下去。
——我喜歡你,所以我想活下去,一直守護你。
“我想活下去……還想要再見到你。”
他終於找到其中一個純粹的自己,承認了,認可了自己,自己的心願。
“還有……什麽叫做我需要你這件事是錯誤的?以身飼魔我倒沒什麽意見……但你不會真的蠢到覺得自己是什麽魔女吧?”
他將話鋒倏地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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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八年時間不再固守於憧憬,而是穿越滿目的黑暗,越過所有的自嘲、恐懼與懦弱,找到另一邊的她。找到了她的同時,也找到了自己。
一方終於學會A上去了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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