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你聽得到嗎
顧西決沉默了三秒,得出一個結論:“你對這個禮物,不滿意。”
薑鶴也用了幾秒來消化他說的話,她覺得直男第一次送禮物應該給予肯定,如果是懂事的言情文女主這時候就該抱著男主的腰,甜甜地說: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但是薑鶴有她的顧慮。WwWx520xs.
她很怕自己要是真的這麽幹了,以顧西決的畫風,他可能從此就在送各種奇葩禮物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也許下次會送她一個七巧板……到時候她再告訴他,女人愛的是珠寶包包高跟鞋,他還信嗎?
若幹年後,他拿著奧特曼的手辦跟她求婚。她是答應呢還是把奧特曼扔回他的臉上?
“……”
薑鶴打了個冷顫,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畫麵。
“我還以為,”她慢吞吞地說,“一束花,至少是。”
“花放不久。”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而米菲兔兒童點讀機她用完之後還可以留著幾年後給他們的小孩用,看不出來啊顧西決,勤儉持家。
薑鶴不說話了,她讓顧西決自己品品這份沉默,她則伸手一下下地按那個兔耳朵,聽兒歌從魯冰花切換到告白氣球,她驚呆了,感覺這點讀機製造商怎麽夾帶私貨。
這一下玩出了樂趣,發現後麵居然還有紅玫瑰。
她玩這隻嫌棄萬分的兔子玩到了晚飯的時間,護士把晚餐帶過來的時候,她還跟她展示了一下告白氣球,很滿意地看著護士小姐姐露出驚訝的表情,她這才用指尖把米菲兔推開。
拿起勺子在手上捏了兩下。
她偏頭去看這一個下午比較安靜的顧西決,他坐在窗台下麵,靠著沙發玩手機,手機屏幕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垂著眼,臉上的表情冷漠且慵懶。
外麵天都黑了。
這個人居然還在生氣。
薑鶴扔開了勺子,爬下床,蹭到沙發那邊……她故意把走路的聲音放得很大,可是沙發上的人連頭都沒有抬,還在看他的手機。
薑鶴把手機從他手裏抽出來,轉過來看了一眼,發現他居然在跟別人聊微信,而且已經聊了很長一段時間,是從下午從書市就開始的。
李舜宇:薑鶴手機沒在身邊,打她電話沒人接。
西行:在外麵,沒讓她帶。
李舜宇:有事找她。
西行:微信留言,一會回去回你。
李舜宇:她跟你說過莫文霏的事嗎?
西行:沒有。
李舜宇和顧西決在聊微信。
這個神奇的組合讓薑鶴完全忘記了眼下她是要過來哄哄她的玻璃心男朋友,挨著沙發上的人坐下來,聽見他說了句什麽。
她本來就分心,壓根沒聽進去,頭也不抬地繼續看手機。
李舜宇:聽說顧家之前也有想法要和薑氏醫院那邊聯姻,鬧得很大,薑鶴還翻臉離家出走,是不是?
西行:嗯。
李舜宇:怎麽會?她不是喜歡你?
西行:這種事扯什麽非黑即白,我家這個從來不服管教。
李舜宇:人以類聚。
西行:怎麽,莫澤凱的女兒也跳起來,把桌子掀你臉上了?
李舜宇:莫澤凱有兩個女兒。
西行:我很含蓄了,你在自取其辱。
李舜宇:不,是她自己在餐桌邊時對我這麽說的,她說聯姻的話,要不要考慮一下喬恩兮……以前她沒有這麽牙尖嘴利,她確實是被薑鶴帶壞了。
西行:你可能是看現在我和薑鶴好好的,才有了聯姻的想法。
西行:可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聽故事不要隻聽後半段?
西行:出現“聯姻”這碼事之前,是薑鶴在追我,要在一起可能隻需要我點點頭;出事之後,就變成我追她了……我在箭術隊訓練,連隨隊經理遞過來的毛巾都不敢接,哪怕有時候她並不在場。
李舜宇:。
西行:你給自己開了個壞頭。
李舜宇:不知道。
李舜宇:她不滿意我接觸過喬恩兮,哪怕其實什麽也沒做,而且都是她出的主意。
西行:後悔嗎?如果最開始搞謝辛晨之前知道是這種結局的話。
李舜宇:以前沒想這麽多。在一起的時候理所當然,後來她說分手,才發現是有點受不了。
李舜宇:不能說後悔,但是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可能對謝辛晨也會睜隻眼閉隻眼……
李舜宇:過去總是沒有未來重要。
西行:嗤,還挺哲學。
李舜宇:做過的話會不會好一點?
西行:?
李舜宇:哦,你們也沒有。
西行:她還未成年,犯法的,朋友。
李舜宇:早晚的事。
西行:那也不行。
西行:如果你惹怒了她,想著將錯就錯、一錯到底,不如想想給她送點什麽小禮物,討好一下。
李舜宇:送什麽?
西行:你想好告訴我,我幫你選。
李舜宇:?
西行:?
薑鶴沒能看完,因為看到這裏手裏的手機就被顧西決拿走了……也不曉得後麵還有什麽更勁爆到不堪入目的對話。
但是也夠了,薑鶴驚呆了。
她光知道少女們湊在一起的時候難免會交流一下男朋友又做了什麽狗刨似的醜事,事實上她已經準備給莫文霏發個信息討論一下“男朋友送你幼稚禮物你不滿意他還生氣怎麽辦”,沒想到在她行動之前,男朋友們卻更早一步聯係上。
對話過程中還充滿了顧西決的套路。
從嘲笑人家步他後塵,到拿起法律的武器杜絕別人“情侶式接觸發展進度”走在他前麵,最後還不忘記哄李舜宇給他抄抄關於送禮物這門功課的作業。
她震驚的扭過頭看著顧西決,後者臉上的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鎖了手機的屏幕後,淡淡地望著她。
“顧西決。”
“嗯。”
“莫、莫文霏,吵架了,他們?”薑鶴問,“怎麽了?聯姻?李舜宇瘋了?”
“隻是這樣。”顧西決說,“不算瘋了。”
他瞥了薑鶴一眼,看她一臉懵逼,但是也沒有
露出心軟的表情,就像他們在說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完全不容退讓的那種。
“如果你在騙我讀理科之後,自己把意向表格改寫成了文科,並且我是在期末考試後和其他同學一樣得知這件事,”顧西決微微垂下眼,像是想到了那種情況,目光微暗,“我可能會做出比他更瘋的事。”
他停頓了下。
“你猜是什麽?”
他嗓音低沉而緩慢,含著隱約有危險的意思。
薑鶴嗅到了空氣裏詭異的低壓,可能還伴隨著別的什麽在蠢蠢欲動,她煩死了這一刻自己的理解能力跟不上,讓她失去了逃避危險的本能。
她隻能茫然地“啊”了一聲,表示沒有聽懂他說的長句子裏的大部分意思,企圖用此來逃避她也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麽的危險。
可是他不在乎她聽懂了沒有。
伸手將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攔著腰撈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指尖挑開了她襯衫前襟的兩顆扣子,吻落在她鎖骨下方。
灼熱的氣息讓她緊繃起來,她連忙伸手去捂敞開的衣領。
他像一條大型犬,帶著濕熱氣息用鼻尖頂開他的手。
少年略微冰冷的鼻尖碰到了襯衫下最後的那層布料邊緣……她的心跳加速,這一次她知道無法掩飾,因為她聽見在十分挨近心髒的附近,他低聲嗤笑了聲。
“你今天一天都沒用手機。”
她聽見他緩緩的,用平日裏他想讓她聽懂時的節奏和速度說。
“是該得到一些別的獎勵。”
像是蛇吐出了無毒的蛇信。
……
薑鶴不知道顧西決沉默、暗自生氣、獨立思考了一下午,最後得出的結論居然就是這個樣子的。
最後她從沙發上氣喘籲籲地坐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耳尖更像是隨時都要滴下血來。
她難以抑製心跳得速度,所以氣急敗壞地將湊在她跟前的腦袋推了開來,挪動著屁股拚命往後逃離他的範圍,她緊張到帶顫音:“別、別再過來啊!”
說話的時候,用顫抖的手飛快地將裙擺拉扯到膝蓋下方,也顧不上是否動作不雅觀,一隻腳蹬在顧西決的胸膛,不讓他再靠過來……
腰一抬,伸手飛快地拉扯了下加絨的褲襪。
被她拒絕靠近的少年舌尖從接吻後,有些泛紅還有水澤的下唇瓣掃過,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如驚弓之鳥:“不好嗎?”
他嗓音嘶啞磁性,像是電流從皮膚爬過。
薑鶴的頭皮都炸裂開來。
雙手抓過襯衫攏住:“你、你你自己,李舜宇說犯法!然後,自己又!”
“這個不算犯法。”
他懶洋洋地回答,見他唇邊笑意變得更加清晰,她臉上燒成一片,氣急敗壞地抓過沙發上的靠枕扔他的臉,崩潰尖叫:“你這個人!”
他把抱枕拿開,然後在她低著頭扣襯衫扣子時,將她抓過來,親吻她的唇角。
指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薑鶴滿臉討嫌地躲開他。
“薑鶴,你剛才的表情不是這樣的。”
“聽不懂!”她渾身刺都立起來,“給爺爬!”
顧西決嗤笑一聲,伸手抱她。
她拍開他的手,後者還是不管不顧地把她撈進懷裏。
“飯要冷了。”他淡淡說著,把她抱起來放回餐桌邊,“吃飯。”
薑鶴落在餐桌邊,整個人腦袋還是懵慥慥的,一抬頭看掛鍾,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這是相當複雜的一個小時。
她決定吃完飯後再也不要搭理顧西決,把剩下的時間都用來關心一下莫文霏……
順便問問莫文霏,她的前男友能提出這麽多驚世駭俗的提議帶壞她的男朋友,她介不介她報警抓他。
寒假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總是過得很快。
轉眼又要過年。
有很多熬不過這個冬天的生物都選擇在這個時候折損,醫院裏每一天都有殯儀館的車出出進進……腦科這邊情況還好,再隔著一層樓的心血管疾病走廊上,每天都在哭哭啼啼。
過年的氣氛前提下,醫院已經不太合適繼續住下去。
更何況薑鶴現在情況已經非常穩定,被顧西決按著腦袋地擺脫了依賴手機溝通這件事後,她的進步確實很大……說話慢一點且不超過十個字的簡單句子,她基本都能聽得懂。
回答的時候顛三倒四也沒關係,反正大家都是中國人,也不影響語言交流。
所以在大年二十七的前兩天,薑鶴隨便收拾了點東西,搬回家裏住了……不是瀾景花園,而是她正兒八經的家。
大過年的,好歹要讓家裏有點人氣。
薑梟很高興家裏終於有人,見到薑鶴回家就扔了保姆粘著她,晚上都抱著枕頭想要鑽他姐的床,前所未有的黏人外加乖巧。
大年二十八那天,薑鶴帶著薑梟去醫院看媽媽,然後又拎著哭哭啼啼的小弟弟到外麵的廟會逛逛,買了一些糖果和幾束鮮花。
回到家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顧西決站在隔壁院子等著,手裏抱著花的薑鶴努力伸長脖子從花的縫隙間透過去看他,直到他推開院子門走出來,接過她的大包小包。
“自己買的這些?”他抱著花站在她身後,看她掏鑰匙開門,“沒讓薑梟幫忙?”
“他,懂個屁!”薑鶴翻著白眼,“不錯了,倒忙,不幫!”
“怎麽不叫我去?”
“不用。”
她自信滿滿的回答。
自從書市之後,薑鶴對於自己出去買東西的事情有了一些心得。
她再也不用在顧西決、薑院長雙雙沒空的前提下可憐巴巴地吃醫院派發的饅頭早餐,溜下樓自己買想要吃的,逐漸順手。
今天逛廟會買新年用品,也很順利……思及此,她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新的一年來臨前,好像一切都在變好。
她進了屋,抓了把糖讓薑梟自己去吃糖打遊戲,在她滿屋子找花瓶安置她買回來的鮮花時,身後的人就像尾巴似的跟她挪遍了整個屋子。
客廳裏響起來薑梟打遊戲的聲音。
薑鶴感覺到身後的人伸出一隻手,將她圈於自己和水池之間,她頭也不回地洗花瓶上的灰塵,聲音四平八穩:“又想做什麽?”
少年溫熱的呼吸就在她的後頸,他今天就穿了一件高領毛衣,黑色的,將他的臉襯得很白……上了高中第二年,顧西決除了長高了,臉上的青澀也在逐漸褪去。
邵雅欣曾經偷偷地發微信告訴薑鶴,覺得顧西決有點不一樣了。
以前大家不敢接近他,是因為怕他……現在是覺得,有點高攀不上。
校霸同學有了點高嶺之花的味道,蔣學霸卻不可能為兄弟兩肋插刀……在今年的校草之戰,他可能又輸了。
薑鶴一笑了之。
此時微微側過頭,任由學校裏人人都覺得高攀不上的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地如羽毛般,掃過她的麵頰,他的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
“你忘記聯了。”他語氣平靜地提醒。
薑鶴“啊”了聲,看了眼窗外,外麵居然又開始下雪……再出去一趟並不難,但是薑梟要是跟著去,下雪天她怕看不住他。
她正猶豫,耳邊又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幫你寫?”
他的手從料理台滑到了她的腰間,動了動,大手壓在她的小腹上,說的話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有著不容拒絕的躍躍欲試。
隔壁顧總愛好廣泛,是個優雅的霸道總裁……養出來的兒子年輕時候喜歡在街道裏像條野狗似的打架,現在也有向著縮小版顧總發展的趨勢。
顧西決考上a班那天,顧家夫婦看上去很想問薑鶴要不要和顧西決先去拉斯維加斯打個證。
顧西決今天也是被打發過來看看薑鶴這邊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小姑娘把家裏操持得不錯,好不容易才被他找著個漏洞。
“寫毛筆字,你會?”
薑鶴微微回頭。
顧西決笑著在她唇瓣上親了下,淡道:“還可以。”
薑鶴“哦”了聲,繼續洗她的花瓶。
身後的人終於攬了活也沒有挪開,繼續黏在她身後,想了想問:“今天表現那麽好,要不要獎勵?”
“獎勵”兩個字壓在他的舌尖,有點意味深長的意思。
原本搭在她腹部的手往下滑了滑。
深深知道這個“獎勵”到底是個什麽破玩意,被迫接受了一次後一連幾晚都沒睡好……薑鶴麵無表情地關了水龍頭,轉身,然後把指尖殘留的水甩了身後的人一臉。
看著他偏了偏頭,看似好脾氣地嗤笑:“這你又聽懂了?”
薑鶴:“……”
……神他媽高嶺之花。
隻不過是餓狼長大了學會披上裝溫馴的皮毛而已。
將家裏的所有鮮花都擺好,又聯係了來搞大掃除的家政,薑鶴帶著抱著遊戲機的薑梟去顧西決家裏。
順便解決晚餐。
顧西決家裏的客廳永遠有各種甜品甜滋滋的味道,今天是各種口味的馬卡龍,顧西決看見的第一時間就皺起眉。
顧總不在家,薑鶴和顧母打了招呼,等顧西決去拿了寫春聯的紅紙還有筆墨紙硯等東西出來時,薑鶴還在磕磕巴巴地和顧母前言不搭後語地相聊甚歡……
語言障礙不能阻止一個話癆。
她手裏的第三塊馬卡龍已經吃了一半。
顧西決皺著眉給她倒了杯花茶:“喝。”
薑鶴捧著熱氣騰騰的花茶吃了一口,顧母伸手推她的兒子:“你可管得真寬。”
“她的臉要比我手裏的墨硯還寬了。”
顧西決說著,絲毫不見嫌棄地掐了把薑鶴的臉,後者臉上有些愣怔地盯著對話中的兩個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眨眨眼,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顧西決以為她還是沒聽懂,習以為常,隻是以為她是聽不懂對話又想參與才這樣……什麽也沒說,不再和顧母說話惹她幹著急,自顧自轉身走到客廳把東西放下,裁紙準備寫對聯。
薑鶴吃飽喝足了才慢吞吞地跟著挪過去。
顧西決一隻手撐在桌邊,手裏毛筆微立懸於紙麵,一筆下去,順暢如行雲流水,漂漂亮亮一個“大”字落下。
薑鶴不太懂的欣賞書法,也不知道這是模仿的哪個名家或者自成一派,她就覺得這個字寫的很漂亮。
“好看。”
她不吝嗇誇讚。
難得被她誇了下,顧西決笑了聲,抬眼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就一個三筆畫的字。”
她臉微紅。
與此同時,客廳裏傳來薑梟鏈接遊戲機發出的聲音,動靜不小……惹得顧西決放下筆。
“薑梟,放寒假到現在你姐才回家,你爸那麽忙,家裏沒人管你,你寒假作業是不是一個字沒動?現在還打遊戲?”他微微回頭,“聽說你這幾天還粘著她睡,到了快開學你又粘著你姐陪你寫作業嗎?”
“我不粘她。”
客廳裏穿來薑梟的回答。
“放屁,”薑鶴還在低頭看顧西決寫的春聯,“到快放假完,你哪回,不粘我?”
話語落下,薑梟在客廳“略略略”地欠抽,率先挑起戰爭的顧西決卻沒有再搭腔。
薑鶴有些莫名地抬起頭,然後又發現顧西決也在茫然地看著自己。
“……你知道我剛才語速有多快嗎?”
他試探地問。
薑鶴茫然地點點頭。
他這句疑問的語速也不慢。
顧西決肅著臉放下筆,牽起薑鶴的手回到客廳,對廚房裏忙碌的顧母說:“媽,你跟她說句話,正常速度,長一點。”
顧母也是一臉懵逼,望著薑鶴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居然抓起顧總今天早上扔在餐桌邊的報紙念了一段。
顧西決轉頭看向薑鶴,見她眨著眼一點反應都沒有,提著的心往下稍微沉了沉,他掐著她的下巴轉向自己,看著那雙深褐色的瞳眸有了焦距。
“還是聽不懂我媽在念什麽?”他問。
薑鶴搖搖頭。
“搖頭什麽意思,聽不懂我說的,還是聽不懂新聞?”顧西決有點暴躁。
“新聞。”她說。
“我上麵那句你又聽懂了?”
她點點頭。
“這句你也能?”
她再點點頭。
顧西決沉默了下,有點詭異地瞥了她幾眼,直接從他媽手裏把報紙抽走,然後照著上麵的江市今日頭版頭條念了幾段,念完了,報紙一折,看向薑鶴。
薑鶴微微瞪大眼,震驚:“公司,莫澤凱,融資失敗?破產了,他?”
完了又反應過來什麽似的,猛地一愣,露出個更震驚的表情。
顧西決也沒說話。
客廳裏一時間陷入沉默。
直到顧母在旁邊驚訝地“哎呀”了聲:“阿決,這是怎麽回事啊,我念她就聽不懂,你念就可以,明明是一樣的語速……阿鶴現在是不是突然能聽懂而且隻能聽懂你說的話啊,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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