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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謝辛晨其人

  那邊喬恩兮在哭,這邊薑鶴在噠噠地發著信息,沒一會兒莫文霏擦著她的肩在烤火爐邊坐下來,伸手烤了烤火,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薑鶴相信現在她確實十分舒心。


  畢竟眼下的她從容又淡定地坐在一旁看著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作繭自縛,在她三米開外哭得泣不成聲……將心比心,換作是薑鶴,現在她可能不能讓自己隻是唇角微微上揚這種程度。


  雖然這樣看上去冷靜又很酷。


  莫文霏重新抱過一遝試卷批改,這次真的是隨便拿的了,喬恩兮的哭聲成為了她手中紅筆墨跡的背景音樂。


  薑鶴撐著腦袋,歪頭望著她:“江市一高史密斯夫婦哈?”


  “我知道你覺得不太高興,”莫文霏頭也不抬,淡淡道,“所以剛才你給謝辛晨通風報信我也沒跟老師揭穿你。”


  薑鶴噎住了下:“我不知道這事你攪和進來有什麽意義,喬恩兮死也不會承認的,你想借著這件事把她和謝辛晨一起搞走,不可能。”


  “她確實死也不會承認的。”莫文霏輕描淡寫地說,“但是這幾天她也休想睡一個好覺。”


  薑鶴想問她,你的目的就是膈應喬恩兮幾天嗎?


  現在她都不太敢相信了。


  這一天下午喬恩兮在老師辦公室哭到頭腦發昏,幾次中間看上去都要哭暈過去,更多的時候她都沉默不語地坐在一旁,看著很多的老師過來對比他們答題卡。


  等薑鶴他們整理完所有的理綜試卷起身告辭。老師們還沒有個定論,但是可以看出老李有點心煩,他靠在打開了一條縫的窗戶邊抽煙,煙霧繚繞中,揮揮手叫他們全都走。


  包括喬恩兮。


  三年高中時間說長不長,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不過是人生中短暫而深刻的一段記憶……但這不妨礙真的有很多可以對的住“人民教師”四個字的人,為其付出了人生中很多個三年又三年,他們把自己的學生當成自己養在家門外的孩子,以至於每個畢業典禮上都哭得真情實感,如同送兒去往光明前程、且明知道他們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的親爹媽。


  老李大概就是這樣的人。


  小姑娘的眼淚落了一下午,哭到眼睛紅腫到睜不開,誰看了都會心軟。


  薑鶴把拆好的試卷放在老李的辦公桌上,看著喬恩兮失魂落魄往外走的背影,她心想,看著到時候真的挺可憐,可惜誰來可憐謝辛晨?


  轉念一想,又冷心冷肺地認為,他們都不值得可憐。


  *

  離開學校的時候大概是下午兩點半,顧西決人都到體育館準備開始訓練了。


  薑鶴沒有回瀾景花園,而是直接去了謝辛晨家裏。


  謝辛晨的爸媽都不在家,他給薑鶴開門的時候,狀態很差,就像是剛從陰溝裏撈出裏的耗子,頭發亂糟糟的,眼睛裏有血紅絲。


  薑鶴站在門口,看著他這樣,特別想嘲諷他兩句,但是忍了忍還是沒說出口。


  後者可能也是覺得尷尬,衝她狼狽地笑了笑,然後說“進來吧”,給她讓出了一條道……他的聲音像是在沙子裏挫過似的,沙啞且低沉,仿佛帶著滴血的味道。


  進了屋,被謝辛晨引到他的房間,抬眼隻見他房間的矮桌上什麽都沒有,就扔著一個手機,手機屏幕還亮著,大概是還在和什麽人說話。


  薑鶴整個人都快裂開了。她猛地一下轉身,嚇了跟在她身後的少年一跳,那長卷發的發梢撓過他的鼻尖和下巴……

  垂了垂眼,淡香還在鼻息間,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薑鶴對此並沒有察覺,她現在滿心壓著的火:“看來顧西決沒有通知你,下午在學校理科組辦公室發生了什麽事。”


  謝辛晨停頓了下:“說了。”


  “謝辛晨,我懶得跟你說什麽‘我早就跟你說過‘這種鬼話,這對你於事無補也很像火上澆油的馬後炮,”她說,“說實話,要不是認識很多年,我恨不得連你尿褲子都見過的交情,我是真的懶得管你。”


  被罵的人衝她無奈地笑了笑,看上去非常無辜。


  早就說過,謝辛晨長得一副好皮囊,典型的花花公子雛鳥狀態,別的小姑娘可能看見他這樣就心軟了。


  可薑鶴不吃他這套,她話鋒一轉,對他的落魄視若無睹,顯得毫不留情:“我還以為至少可以看見你書房的書桌上,那裏有一本攤開的任何科目的書,或者一張考試試卷……哪怕書隻是翻開了兩頁!”


  對於她的怒火,謝辛晨顯得有些倦怠。


  他垂眼,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看著她,過了很久才說:“書、卷子……都在學校,我,沒拿回來。”


  他聲音很輕。


  對於他這個回答薑鶴也不算太意外。


  她也是在F班待過的,基本上考完試或者周末前,大家都是把試卷和書往抽屜裏一塞,把試卷帶回家複盤,是A班人才會幹的事。


  深呼吸一口氣,罵也懶得罵他了,她轉身走到書桌邊坐下來,把自己的書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遝卷子,然後掀眼皮看不遠處的謝辛晨:“他們應該會重新抽查你的理綜或者數學,因為這兩個科目講邏輯,不會就是不會,我先教你基礎的,至少讓你胡謅至少也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像話。”


  謝辛晨沉悶地走過來,挨著她坐下。


  薑鶴看了他一眼,有點奇怪他坐那麽近幹什麽……但是想了想就一本書要一起看,坐太遠確實不方便,也沒讓他走開。


  她先把物理、生物、化學三科的書拿出來,又鋪開了理綜試卷。


  剛翻開物理書第一頁,就聽見謝辛晨問:“要是……被抓,怎、怎麽辦?”


  “你現在才曉得害怕嗎?”薑鶴“啪嗒”一下摁下圓珠筆。


  “喬恩兮死不承認,你也死不承認就是了,”她說著又笑了下,開了個玩笑,“如果你實在是不行了,那請你走之前做件好事……把喬恩兮帶走。”


  謝辛晨不說話了。


  薑鶴打開物理書,從上學期的第一課開始,把基礎的知識給謝辛晨過了一遍。


  時間有限,她隻能根據試卷上出的題目相關的內容,把要用的基礎公式列出來,她說,謝辛晨就在旁邊安靜的聽。


  光物理卷子大概用了一個多小時。


  剛開始旁邊的人還能應兩聲,講到後麵薑鶴發現身邊的人完全失去了聲音,她轉過頭,發現他盯著她的手在發呆,連她停下來都沒注意。


  “……”她停頓了下,“謝辛晨?”


  冷不丁被叫了名字,他眼睛恍然了下,有了焦距。


  “累了?”她問,“要不要休息下?”


  “沒有,”他答,“你繼

  續。”


  “我繼續有什麽用,你聽進去幾個字了?”薑鶴放了筆,“你是不是放棄了?”


  “……”謝辛晨眼神猛地一黯,飛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又挪開了目光。


  有那麽兩秒,薑鶴也疑慮是不是她太直白了。


  氣氛一時間有點兒凝固——不,應該說,從一開始氣氛就有點奇怪。


  就好像整座房子上方壓著的是一片黑雲,那烏雲挪到了謝辛晨的眼睛裏,眼看著就要有一場暴雨傾盆。


  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薑鶴“啪”的一下將手裏的物理書合上了,轉身正對著坐在身邊的少年,換上了嚴肅的語氣:“謝辛晨,你最近真的有點奇怪……到底是怎麽了?”


  回答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薑鶴喜歡像隻王八似的咬著人就不鬆嘴,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那隻是對顧西決一人而言。


  所以謝辛晨不回答,她也就沒什麽興趣追問,愛說不說。


  “我去上個廁所,”薑鶴撐著桌子邊緣站起來,“你自己休息下吧,一會繼續看生物。”


  被她提問的人這次總算有了反應,在她站起來的同時也跟著站了起來,薑鶴以為他是找地方抽煙,走在前麵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拿出手機給顧西決發了個微信。


  —一行白鶴上西行:訓練完哪也不許去,立刻回來,我要煩死了。


  那邊沒回,應該是在訓練也不能看手機。


  薑鶴把手機隨手放到廁所門邊的矮櫃上,正彎腰找去洗手間的拖鞋,剛把拖鞋從櫃子底下用腳尖挪出來,突然就聽見謝辛晨在她身後突然用極其緩慢的聲音說了句。


  “我沒有……奇怪,就是,不想,不想看見你和決哥在一起。”


  薑鶴撐在櫃子上邊的手滑了滑。WwWx520xs.

  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毛病。


  “那次在學校門口,也不是,也不是故意想、想和你為了喬恩兮,吵架。”他緩緩地說,“我隻是,想到大年三十那天,你在他家,你們在一起,我、我就,很難受。”


  薑鶴眨眨眼,那點有點急的尿意都憋回去了,滿臉遲鈍、緩緩地轉過身,她動了動唇,盯著謝辛晨那張熟悉的臉,如今他低著頭陰沉沉的,沒有了往日總掛在臉上的笑意。


  讓她覺得有點陌生。


  仿佛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謝辛晨抬起頭來,衝她笑了笑:“那天,你喝酒了,在他房間做了什麽嗎?”


  這一笑,把她的汗毛都笑得豎了起來。


  她第一反應就是,此地不宜久留,扔下一句“什麽也沒做,也跟你沒關係”,她錯開橫在她麵前的人急急就想走。


  就在這時,薑鶴剛才隨手放在櫃子上的手機響起了電話鈴的聲音,她驚了下回頭看了眼,熟悉的尾號,這才發現是顧西決給她打電話。


  她心裏一鬆,側了側身想要去拿。


  然而此時他卻先她一步,在她即將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一把扣住的她的手腕,猛然來的巨大力道將她往身後用力一拉!

  她整個人向旁邊摔倒。


  手機“啪”的一聲被她的指尖打翻在地,屏幕向下大約是摔了個稀碎。


  突然的力量帶著兩個人一團落在了桌邊的沙發上。


  謝辛晨帶著一點濕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熱烘烘的一團,任人膽子再大此時也容不得她不慌了起來,她呼吸有些急促,手腕還牢牢地製在他的手裏。

  不遠處,手機的來電提示音孜孜不倦地在響,顧西決還沒有掛。


  她瞳孔微微縮聚,看著那張懸空在自己上方的臉,她看了很多年,曾經跟他嬉笑怒罵,如今卻覺得陌生異常。


  “薑鶴……”


  那來自顧西決的電話仿佛是催命曲的前奏,緊緊地逼迫他,逼得他快要發瘋。


  他的眸色昏暗,吸入的氣息都是那日在學校走廊追打時她跌倒在他懷中的熟悉香味,怦然心動的感覺來的如此強烈以致於無法掩飾。


  “我喜歡你。”


  帶著就像是臨死前最後的瘋狂。


  她掙紮起來,然而那緊緊抓牢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比她想象中更為強大……


  薑鶴恍然地醒悟其實謝辛晨除了結巴也是一個身心健全的少年,他擁有對比她絕對占據優勢的力量。


  “謝辛晨!”薑鶴憋紅了臉,有點急,“你是不是瘋了!你喜歡我什麽,你什麽時候喜歡我!你放手!”


  而此時此刻,感覺到她溫暖地一團被他困在自己的胸膛和沙發之間,因為她的掙紮不斷,因此整個人也變得滾燙了起來,腦袋發熱發脹,目光鎖定在她因為詫異而微張的唇上……


  他低下頭,想要去吻她。


  但是在吻落下的瞬間,她偏過了頭,他的唇瓣堪堪落在她側臉。


  但是光是這樣薑鶴都受不了。


  和顧西決完全不一樣的味道籠罩了她,她惡心得想吐。


  感覺到他呼出的灼熱氣息籠罩她的側臉,她眼中迅速充血泛紅,手腕被他捉住可能已經泛紅甚至在掙紮的過程中破皮。


  她轉過頭,用一雙通紅的眼瞪著他,眼裏帶著驚恐的水汽卻沒有哭。


  那銳利的目光令他微微一頓,身體弓了弓,下意識有些退縮。


  “謝辛晨,你確定?”她磨著後槽牙,直呼他的大名,用她慣有的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緩緩道,“你再碰我一下,信不信,顧西決一定會殺了你。”


  近乎於一字一頓。


  她的目光中閃爍著堅毅的目光,因此而異常明亮。


  “……”


  心髒就像是被人狠狠錘了一下,有隻手探入他的胸腔捉住了他的五髒六腑亂攪一氣,謝辛晨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十分迷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就好像一夜之間,世界倒轉崩塌,他失去了擁有過的一切。


  他荒謬而笑了起來。


  懸在她身上的少年猛然落下,在他的唇就要碰到她時她閉上了眼,唇瓣緊抿,厭惡地偏開了頭。


  但是沒有。什麽也沒有發生。


  隻是過了很久,她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液體從上方掉落在她的側臉,然後順著她的鼻梁劃出一道水痕,落入沙發上。


  他的吻如羽毛一樣落在她的麵頰,又迅速離開。


  “好啊。”


  在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抽離的同時,她聽見他沙啞至極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絕望。


  “你就讓他殺

  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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