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座位
薑鶴睡著以後,顧西決這才轉身下樓。
坐在樓下跟薑梟拿起了下午沒打完恐怖遊戲繼續打,到了大概十點鍾左右,家裏門鈴才被按響。
這個時候能有什麽人來?
顧西決放下遊戲機去開門,站在外麵是謝辛晨。
“決哥,新年好啊!”謝辛晨笑著說,“你、你們、怎、怎麽一起過年了,都、沒,沒人告訴我一聲。”
看見這號人,顧西決最開始都愣了下,然後這才想起來,雖然謝辛晨家就在他家正對麵,但是也不知道這孫子在幹嘛。這個寒假,打從第一天開始,他好像就銷聲匿跡了。
“我上哪去告訴你?”顧西決隨意地說著,讓開了一條道兒讓他進門,“你這寒假都不見人。”
謝辛晨嘻嘻哈哈地進門。
“哦,打、遊戲呢你們?我看看,哇、靠新盤啊!”他一邊叨咕,一邊左右看了看,像是十分自然地跟房間裏所有長輩打了招呼……所有人都在,唯獨沒瞧見薑鶴。
顧西決也沒主動提起薑鶴去哪了,謝辛晨想問,但是又有點不敢……自從上次換座位顧西決正麵讓他放棄薑鶴開始,他就不太在他麵前主動提薑鶴事。
剛開始,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兩人偷偷摸摸,謝辛晨還能勉強接受。
直到那天,正式放假第一天,薑鶴和顧西決在學校微信群裏突然公開關係,忽然“偷偷摸摸”變成了天下皆知事情。
看著微信群裏,大家都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刷著祝福,又起哄什麽薑鶴哥哥團排隊失戀什麽,他後知後覺地難受了起來。
原來大家對於他們在一起事情接受程度那麽高,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已經料到結局。
他很酸。
從那天開始,謝辛晨就有點刻意地避著沒去見他們,大年三十這天是沒有辦法了,他媽也不知道犯什麽病,嗅著他不對勁了,嚷嚷著“你都多久沒出去玩了”把他趕出門去隔壁拜年……
謝辛晨沒說其實他在隔壁薑鶴家按了半天門鈴沒人響應,又發微信問了他媽,這才知道原來隔壁兩家一起過年。
沒人告訴他這件事。
硬著頭皮來到顧西決家裏,第一句話質問,其實完全就是憋不住了問出來,隻不過是笑著質問。
顧西決似乎也沒發現他不對。
“你陪薑梟玩一會吧,”他把手柄扔給他,“我喝口水歇一下,累。”
謝辛晨接過手柄,也沒問他為什麽累。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聊到李舜宇和喬恩兮,謝辛晨問他們倆是不是真在一起了,顧西決沉默了下說:“李舜宇和莫文霏才是一對。”
“莫文霏是、是誰,這名字、怎怎麽那麽耳熟?”
“A班那個,莫澤凱大女兒。”
“那他媽、不不就是喬恩兮、親親姐嗎?”
顧西決說:“對,就那天攔著薑鶴,不讓她在A班門口打喬恩兮那個。”
“我操?”謝辛晨震驚了,“原配攔、攔著正義路人不讓她掌摑小三?原配是小、小三姐姐?啊?”
“嗯。”
“那喬恩兮怎麽、還還和李舜宇搞上了?”
他一口一個“搞”字,用詞很不講究。
顧西決蹙眉,望了一眼他尚年幼小舅子,後者低著頭打遊戲打得十分投入,好像根本沒注意他們在說什麽……
於是顧西決也沒讓謝辛晨閉上狗嘴。
“誰知道李舜宇在想什麽。”
“莫澤凱老婆挺厲害,有手段,我家裏人經常說,我媽、老老幾把崇拜她了,覺覺得她是新時代進步、獨獨立女性代表。”謝辛晨說,“我、我不信這樣人養出來女兒是、是個省油燈……喬恩兮小兔子似,動不動就哭,哪來膽子、子敢跟她搶男人?”
他想了想,又說:“哦不對,薑鶴也動不動就哭,你看她什麽事不敢幹?”
這是謝辛晨今晚進屋第一次提起薑鶴。
在他身後沙發上,顧西決垂眼掃了他一眼,見他側臉望著電視屏幕毫無情緒,收回目光,抬腳踢了他一下,笑道:“別拿薑鶴和喬恩兮比,她聽見了得撓你。”
謝辛晨也笑著應了,說:“曉得了。”
顧西決想了想,又把話題繞了回去:“其實李舜宇剛開始看著也不想搭理喬恩兮,也不記得從哪天開始突然跟她好起來……我又不在A班,不清楚這些。”
“決哥,你、你變八卦啦!”
“不是,是覺得李舜宇怪怪。”
顧西決伸手拿過謝辛晨手裏手柄,而後語氣平淡地對他做了個提醒:“我跟你說那麽多,隻是想提醒你,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他們、那、那些豪門密辛,還能挨著我什麽事兒啊!謝辛晨嗤之以鼻,並不太放在心上。
話題過了就沒人再提起,專心打遊戲。
到直到晚上十點半,打著遊戲薑梟把手柄一扔鬧著要找他姐。
謝辛晨望了眼小屁孩,沒吱聲,不得不承認他其實也是想大年三十晚上看一眼薑鶴,實在不行跟她說句話、吵個架也好……正琢磨這小姑娘躲哪去了,是不是和顧西決鬧了矛盾回家了什麽。
他聽見他身邊顧西決語氣平淡,說了句:“你姐喝了酒還沒散,你別吵她,讓她再睡一會。”
怎麽說呢?
此時此刻,這一瞬間,顧西決聲音有多溫柔,謝辛晨就有多難受。
不是秀恩愛。
就這麽一句平平淡淡話,突然就他媽成了殺招,殺了謝辛晨一個猝不及防,遍體鱗傷。
他轉過頭看著顧西決,他懷疑自己其實根本沒有管理好自己表情,他翹起唇角說:“怎麽,薑鶴、還喝酒了?”
“嗯,”顧西決抬起頭,與他對視,“下午家裏人看見我手機殼問了,她做賊心虛慌得不行,把她爸那杯白蘭地喝了個一幹二淨。”
少年眸色漆黑透澈,臉上也看不出太多情緒。
但是謝辛晨卻偏偏覺得有一滴冷汗順著他脊椎往下滴落,哪怕此時此刻被顧西決平靜地看著,正常地和他說話……他總覺得自己都能在對方舉止下解讀出一點不同意思,就好像那些陰暗思想已經被那雙漆黑瞳眸一眼看穿。
茫然之間,謝辛晨突然就想起了那首經典粵語老歌《電燈膽》:
能承認嘛我故意當那電燈膽,他日你們完場時入替也不難。
善良人埋藏著最壞心眼,妄想一天你們會散。
兩句歌詞,就像是被猛然打開潘多拉魔盒倒出來最後魔鬼。
原來是這樣。
這幾天別扭有了一個明確解釋,一切曾經粉飾太平,突然都變得那麽明亮。
謝辛晨被鑽入腦海中恍然大悟嚇得魂不附體,他有些愣神。
接下來他和顧西決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腦海裏都是懵懂一片,就像是他突然失去了記憶一般。
也不知道就這麽如同煎熬一般過去了多久,總之就是很久很久之後,他終於找到一個借口得以體麵離開。他站在屋外,被外麵夾雜著冰雪寒風兜麵吹了個清醒……
他眨眨眼,聽見遠處傳來鞭炮聲音。
大約是十一點半了。
他往前踏出一步即將走出院子,突然聽見身後建築裏,二樓某個房間響起了開門和關門聲音,沒一會兒,顧西決房間燈就亮了。
昏黃台燈照亮了他窗戶。
裏麵傳來顧西決低沉磁性聲音,或許還有人在與他說話,但是寒風裏,謝辛晨什麽都聽不清楚。
他抬腳匆匆地離開了院子,回到自己家中,除了在院子裏留下一串倉惶腳印,這晚他未留下任何來過痕跡。
*
二樓,顧西決臥室裏。
薑鶴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嗬欠,隱約聽見院子裏門好像被人打開又關上,“呯”一聲輕響。
她揉眼睛動作一頓:“誰來了嘛?”
顧西決“嗯”地發出疑惑聲音,拉過她手低聲讓她別揉眼睛,停頓了下,才說:“謝辛晨來了一會兒,現在走了。”
“啊,謝辛晨來了啊,整個寒假他都沒怎麽有聲音,來拜年也不等我起來下去聊兩句再走,這個狗東西。”薑鶴絮絮叨叨地抱怨,“你問他了嗎,他沒事吧,不會是期末考沒考好被他媽打斷腿現在才接上?”
“……”
“嗯?”薑鶴歪著腦袋看顧西決。
後者麵無表情地掐了把她睡得紅彤彤像顆毛桃子似臉蛋。
“廢話真多。”
“誰?”
“你。”
“……”
大年三十晚上,謝辛晨曾經來過這件事就被各種角度與方麵簡單帶過。
*
南方城市寒假總是比較短,過完大年三十,再忙活個大年初一初二走親訪友拜年,轉眼就要開學。
正月十七那天需要返校報到交作業,順便例行乾坤大挪移換班、換位置,所以元宵節那天,除了惦記著晚上可以吃湯圓,大家都很忙。
薑鶴忙著收拾行李箱準備搬回瀾景花園,顧西決坐在她書桌邊,寫物理作業。
物理發下來一套卷子一共十五張,顧西決本來是沒準備寫,但是薑鶴給他補習兩天以後對他進度感覺到了迷茫,甚至從開始“你理綜才考一百零幾分你確定你是男人麽”變成了“你理綜居然考了一百零幾分這麽多分你到底是從哪生拚硬湊湊出來”荒謬讚美感。
“你怎麽學?”
“體育生不用那麽高分。”
“萬一你決定不搞體育了呢?”
“怎麽可能,除非我聯賽翻車,沒拿到國家一級運動員。”
對話結束了。
薑鶴下定決心要給顧西決至少恢複到正常人水平,然後讓顧西決在她眼皮子底下寫理科作業。
……阿爸和乖女模式一下子變得有點奇怪。
就好像世界顛倒了過來。
顧西決寫完第八張卷子選擇題,忍無可忍地看了眼窗外,雖然又下起了雪,但是這時候外麵冰天雪地,都比他女朋友閨房和手裏頭粉色圓珠筆來得誘人。
薑鶴將春天製服塞進行李箱裏,頭也不抬:“顧西決,你寫完了嗎?能不能不要表現像個患有多動症兒童似,寫兩題就開始喝水上廁所發呆?”
“……”顧西決微側過身,垂眼看她整個身子都消失在三十二寸行李箱裏。
隻有屁股在外麵,她穿那種淘寶買來很便宜帶小裙子褲襪,百褶裙軟軟地搭在她挺翹小屁股上,腰窩微微下彎。
他盯著看了一會,一點沒覺得自己像個流氓,雖然真很想吹口哨——他終於知道老舊電影裏小流氓看見美女為什麽要吹口哨,主要是因為看見了美好事物使得青少年心頭鼓脹跳動,總得發出點聲音才不至於把自己憋死。
他挪開目光,開口時語氣還是有點刻薄:“我在思考,上輩子幹了什麽殺人放火大事才能投胎成我們孩子受你折磨。”
薑鶴從行李箱裏鑽出來,伸手拖過自己化妝袋:“誰跟你‘我們孩子‘。”
“一個未來會發生既定事實你也要浪費口舌來跟我爭。”
“因為我閑,”薑鶴把化妝包扔進行李箱,站起來叉腰,“你卷子到底寫完沒,後天就開學了你才寫到第八張!”
“在F班把所有作業整整齊齊自己寫完交上去才是另類。”顧西決說著轉回去,薑鶴湊過來看他卷子進度,身上帶著早上剛洗完澡那種軟綿綿沐浴**味……他往後靠了靠,拖著她坐到自己腿上。
在她低頭看他寫選擇題時,他側臉親了下她嫩生生臉蛋。
自從更大尺度事都幹過了,薑鶴現在對這個已經習以為常,臉不紅心不跳,拿著筆穩穩地在他做錯那幾道題下麵畫小三角:“這幾題再想想,我發現你力學有點爛,讓你畫個受力分析圖累死你了嗎?”
“我在腦海裏畫了。”
“你放屁。”
“別說髒話。”
“不行,我忍不住。”
薑鶴麵無表情地,正想要再罵他兩句,這時候,放在她書桌上她手機開始滋滋嗡嗡地叫了起來。
兩人雙雙挪過視線看過去,發現是薑鶴他們A班微信群突然有了動靜,說話是班主任老李。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李:同學們,本群存在意義顯然不是為了讓你們八卦和攀比最後幾天誰寒假作業寫又好又快,終於到了緊張刺激公布成績時刻。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李:開獎了,首先讓我們猜猜今年最大輸家萬年老二是誰,猜中了老師發紅包。
—學生A:開黃腔,舉報了。
—學生B:@一行白鶴上西行
—學生C:@一行白鶴上西行
—學生D:@一行白鶴上西行
—一行白鶴上西行:???????
—一行白鶴上西行:你們有什麽疾病!
群裏眾人開始“哈哈哈哈哈”刷屏,怪不得他們,畢竟薑鶴從入學開始除了第一次非官方月考考試成績和蔣淨並列第一,之後總是差了他幾分,是當之無愧萬年老二。
薑鶴氣得扔了手機繼續手行李箱去了,反正她覺得這次她考得不錯,壓根不擔心掉出前三。
至於具體是第幾,她也那麽有所謂,反正全市統考,那種程度題目考得就是粗心。
就在她拿起兩條褲襪做對比研究哪條是黑色哪條是紺色時,她班級群裏除了“哈哈哈哈”終於有了別動靜。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李:你們怎麽這樣!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李:今天給你們上一個勵誌故事,好好學習真可以天天向上……讓我們鼓掌,隆重歡迎高一上半學期最終贏家,當了一個學期第二名最後一次大賽逆風翻盤冠軍@一行白鶴上西行!!!!!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李:第二名還是蔣淨@不淨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李:你兩也沒差太多分,你理科比薑鶴高三分,薑鶴文科比你高六分,主科語文她比你也高了兩分作文分,沒啦!
蔣淨號始終沒有發言。
薑鶴號也不吭聲。
當群裏眾人感慨著“爽文女主”“我要是蔣學神我要氣死”“第三名有沒有我姓名”,過了幾分鍾,被討論中主角團,才終於像是重新拿起手機似有了一點反應。
—一行白鶴上西行:@亂步下學期跟我坐。
—亂步:………………啊?
說話是個女生,一個在A班甚至沒得什麽姓名女生,整整一個學期過去了她基本沒怎麽跟薑鶴講過話,此時也完全不懂這份被Queen選中殊榮怎麽就落在了她頭上。
—不淨:呱呱,跟我坐不開心?
—一行白鶴上西行:腦袋給你擰下來,滾。
群裏眾人又開始用“哈哈哈哈”刷頻前,老李開始按照順序公布班級排名,前麵三十基本班級排名就是年級排名,到了後麵稍有變動,但也不多。
莫文霏還是年級第三,李舜宇年級第七,喬恩兮還在後麵,沒公布到。
薑鶴坐在伸手關上箱子,發現有點扣不上,反身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強行關箱,一邊抬頭看不遠處拿著自己手機不知道在搗鼓什麽顧西決。
“你拿我手機幹什麽,別亂搞。”她警惕地說。
顧西決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你這次考第一。”
薑鶴:“哦。”
顧西決:“我剛給你預定個同桌。”
薑鶴:“????誰????”
顧西決:“不認識。”
薑鶴:“……”
顧不得箱子才關了一半,她跳了起來一把搶過自己手機,然後看了眼顧西決給她選同桌……還真是不怎麽認識,一學期說不了幾句話,人家小姑娘都一臉懵逼。
—一行白鶴上西行:剛別人拿我手機瞎胡鬧@亂步抱歉受驚嚇了,我要跟@霏同桌,嚶嚶嚶!
—霏:……
—霏:行。
此時班級排行名字已經公布到了最後,喬恩兮倒數第三名,非常遺憾地正好在A班不用掉下去最後一個名額上。
公布完成績後,就是亂糟糟同桌選舉,大家互相艾特來艾特去,群裏亂成一片。
顧西決跟著看了一會兒,不耐煩了,反正亂七八糟人他都不認識。
把手機從薑鶴手裏拿走,扔到一旁去,他拽著她重新在他腿上坐下來,兩個人就疊疊樂似擠在書桌前麵學習椅子上……薑鶴都怕把椅子坐垮了,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立刻換來他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別動。”
在她嬌氣地痛呼時,他手掌又稍微輕柔地給她揉了揉剛才被他打疼地方……揉了兩下覺得不太對勁,再這麽下去得弄出點火來,他放開她。
“你才是多動症吧,讓我抱一會兒怎麽了?”他唇邊就貼著她耳根。
“你瞎搗鼓我手機我還得讓你抱抱獎勵你?”她微微測過身,這樣話那張透著淡薔薇色唇瓣就在他近在咫尺距離,他不做點什麽就不是顧西決了。
湊過去先是輕輕咬她唇,指尖帶著頂級詐騙犯似輕輕摩挲她耳朵……等她放鬆警惕牙關稍鬆,舌尖便探了進去。
薑鶴被他吻得手腳發軟,小腹有團火在燒似,抽著疼。
她手軟軟地搭在他肩上。
被他吻,還要聽他抽空教育她:“你天天和莫文霏綁在一起幹什麽,她給你吃什麽**藥了非她不可……”
他稍微放開她,說話時噴出熱氣就在她鼻尖,剛才兩人都喝了點牛奶,這會兒他說話帶著奶味。
薑鶴想起他上次考月考時候噴了一語文試卷牛奶,“嗬嗬”地樂出聲,在他莫名其妙注視中主動湊上去咬住他薄唇,吮了下。
“嘶,”他眉頭一皺,“薑鶴……”
“我就喜歡和她玩。”
“你喜歡和她玩人家喜歡和你玩嗎?”他像是那種控製女兒交友刻薄家長,“你有毒,人家男朋友在一個班,你活生生拆散人家?”
她臉嘟起來:“上次他們都沒坐一起,這次肯定也不會。”
顧西決挑起眉,正想說你給自己找拆散人家理由挺正當啊,就在這個時候,薑鶴手機屏幕又亮了下。
—李舜宇:@是恩兮啊我和喬恩兮坐好了。
整個群裏就這樣陷入了死寂。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見富豪之子在這個群裏發言,以前他不說話,大家以為他是因為口齒不便習慣性沉默,所以連帶著打字也不太喜歡。
現在發現,人家隻是沒有看得上眼值得發言東西?
……大概是吧。
片刻後,終於有個路人感慨著打碎了冷場。
—路人F:@李舜宇……所以期考前謠言是真,你倆果然在一起了?
—李舜宇:別亂說。
—李舜宇:壞了女生名譽可不好。
*
另一邊。
東桐街,星巴克。
還有兩天就開學了,喬恩兮作業還沒有寫完。
光是理科三科就發下來了一大堆試卷,前麵選擇題填空題什麽都還好,但是物理向來是喬恩兮難項,所以她在微信拜托李舜宇能不能幫她忙,教她寫一下物理作業。
對方答應了。
喬恩兮鬆了一口氣,自從年前在商場鬧那一出後,雖然李舜宇沒有說什麽,喬恩兮還是覺得很尷尬,平日裏也不太敢再跟他閑聊……就是過年那天忐忑不安地跟他問了聲新年好。
她還是有點害怕薑鶴或者李舜宇對莫文霏說什麽,但是安靜了幾天後,她發現並沒有人去嚼這個舌根,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今天也是試探性地試圖叫李舜宇出來,沒想到對方並沒有怎麽猶豫就答應了,她十分開心。
坐在辛巴克很多來蹭暖氣寫寒假作業學生,他們倆並不起眼,本來對話也不多……
直到群裏開始熱鬧開來。
老李公布考試成績排名時候,喬恩兮一直很緊張,越到後麵還沒有她名字,她手心都要冒出汗來……
直到公布到倒數第三,有她了,排名也在安全範圍內。
她徹底鬆了一口氣,笑著看了看李舜宇:“你又是年級前十,好厲害呀。”
李舜宇拿著一杯美式在手機上跟人說話,聞言抬了抬眼皮子,“嗯”了聲,挪開了視線。
喬恩兮豎起手裏試卷,遮住半張臉,然後又放下來,手有些不然地壓了壓試卷邊緣,她望向李舜宇,欲言又止樣子。
後者仿佛是感覺到了她目光,放下手機看著她,問:“怎麽了?”
“你,”喬恩兮猶豫地說,“想好要選誰做同桌了嗎?”
他們在A班都沒有什麽朋友。
但是如果李舜宇和莫文霏是那樣關係話,他們兩人應該會想坐在一起……吧?
“無所謂,”少年麵無表情地說,“反正……又沒幾個熟。”
“我姐她……”
“不是被薑鶴,要去了嗎?”提到薑鶴這個粘人精,李舜宇露出個嘲諷表情,“誰能,和年級第一搶人。”
……你語氣聽上去也不像是準備搶樣子。
喬恩兮陷入短暫沉默,指尖在桌麵上摳了摳。其實原本在初中時候她也無所謂要和誰同桌之類,但是自從進了高中,可能剛開始在F班潛移默化,她突然在意起人際關係這件事來。
在意自己朋友圈。
不想孤單一個人。
不想成為被遺忘在角落裏那一個。
也不想成為被選剩下來後,無可奈何地被分配走那一個。
喬恩兮糾結地咬著自己咖啡吸管,麵頰泛紅猶豫要不要開口。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聽見坐在她對麵少年問了句:“怎麽,想和我同桌?”
喬恩兮猛地抬起頭。
李舜宇衝她彎起唇角:“可以。”
一時間,心中有什麽快樂情緒炸裂開來。
衝他露出一個有些倉促微笑,驚喜來得太突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她低下頭,指尖無意識地搓著咖啡杯上杯套紋路:“那,那我姐她不會有意見吧?”
提到莫文霏,李舜宇臉上放空了幾秒。
但是很快,這種情緒被他垂下眼掩飾得很好,在開口時,他聲音顯得毫無情緒:“沒關係。”
喬恩兮低下頭“嗯”了一聲,聽上去很乖巧。
李舜宇唇角落下,盯著她發頂,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露出了一個誠懇又認真表情,對喬恩兮說:“其實,我也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ωWW.メ伍2⓪メS.С○м҈
……
期末考試那個時候,因為一時衝動揍了謝辛晨,我實在是太愧疚了。
一直想要找機會跟他道歉,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曾經有一些小小摩擦與不愉快,無傷大雅,但是他好像總是會躲著我,所以總是沒有找到機會和他單獨道歉。
其實我一直很想跟謝辛晨做朋友,畢竟很早就認識。
我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很好辦法要挽回我這位朋友。
但是我最近聽說,他很想要一輛指定款機車,是什麽款式我也不知道,否則就直接送給他了……聽說他父母答應,如果他某次考試總分超過二本線,就會獎勵給他。
這次他拜托你幫他作弊也是這個原因吧?
雖然這個要求很過分,也很讓你為難,我記得這次開學摸底考和期末考試考場位置不變……
你還是坐在他前麵是嗎?
所以,喬恩兮,能不能請你幫幫我找回我這個朋友,考理綜或者數學還有英語時候,稍微給你試卷給他看一看?
對不起,如果很為難話就算了,我隻是有點鬼迷心竅,畢竟因為小誤會失去這個朋友,我會覺得遺憾終生。,,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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