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你是某個人的替身罷了
寧辛遠看著心念一動,傾身過來,在鬱真的唇上印下一吻。
“阿姨不是喜歡吃魚嗎?給阿姨帶幾條過去。”
“我媽一個人,哪裏吃得了這麽多。”
不過,鬱真卻是心念一動。
“那我到時給我媽帶個兩條回去。”
鬱真雖然不喜歡徐珠,也知道徐珠不喜歡她。
但徐珠畢竟是寧辛遠的母親。
“你,要不要給你媽媽帶幾條?”
寧辛遠垂眸看向她:“怎麽,突然想討好她了?”
鬱真說:“才不是。就是,你跟她畢竟是母子。”
“不需要。”
提到徐珠,寧辛遠的聲音就很冷。
“她不會稀奇的。我送她一個一百萬的珠寶,估計她才會開心。”
寧辛遠的眼裏微微閃過一絲陰鷙。
十幾歲的少年,在別人家,還正是好鬥好玩的時候,他整天埋在一堆魚堆裏。
回到家裏,自然帶著一身魚腥味。
徐珠卻是百般的嫌棄。
叫他滾遠點。
更嚴重的一次,是直接在走廊裏,就端了一盆水,將他從頭淋到腳。
寧辛遠到現在,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醒來還會有一些惆悵。
他跟徐珠是母子嗎?
感覺更像仇人。
他們的心,從來沒有靠近過。
鬱真摸了摸寧辛遠的手臂,說:“寧辛遠,你別難過。”
看著寧辛遠這麽難過,她決定什麽也不說了。
寧辛遠心上那些交錯的疤痕,其實也在提醒著她。
過去的徐珠,一點母親的責任和義務都沒有盡到,小辛遠反倒是被她折磨的出氣筒。
鬱真甚至想過,當年徐珠帶著一個孩子很困難,有脾氣也再所難免。
但想想她和紀蘭,紀蘭也很不容易,卻從來沒有把火帶到她的身上。
寧辛遠卻是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臉,說:“我摸過蚯蚓的。”
鬱真身上的汗毛就立即豎起來。
寧辛遠才說:“開玩笑的。”
鬱真的眼淚,卻在這個時候吧嗒落了下來。
寧辛遠反倒是有一點無措。
他像個大男孩子一般慌了神。
男人隻會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露出自己孩子氣的一麵。
“真真?別哭了,我是開玩笑的,我是故意嚇你的。”
鬱真卻是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感受到寧辛遠如此真實的心跳,鬱真的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眼淚也不知不覺止住了。
但是,她還是很憂傷,說不出來的憂傷。
她的臉埋在寧辛遠的胸膛前,就是不肯抬起頭來。
“六哥,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當真,你說,該怎麽辦?”
寧辛遠說:“那好,那我就永遠不對你說假話。”
鬱真的眼睛倏然亮了起來。
她直起身,跟寧辛遠伸出手指,說:“那我們拉勾。”
如此孩子氣的舉動,寧辛遠卻跟她照做了。
鬱真的眼睛還有點紅,眼角周圍還帶著一絲淚水的痕跡。
她皺了皺眉,說:“不行,這樣也是死無對證。六哥,對了,錄音,錄一個音。”
說完,鬱真打開手機,頭靠向寧辛遠,將手在前方伸遠,鏡頭調成前置。
“六哥,你對著鏡頭說,永遠永遠對鬱真說真話,永遠永遠不會騙鬱真。”
寧辛遠不由伸手揉了揉鬱真的頭,說:“事兒精。”
出差幾天,寧辛遠覺得鬱真又好像變得有一些心事,他不知道,鬱真在擔心些什麽。
鬱真卻是伸手要去撓寧辛遠的癢癢肉,說:“六哥,你說不說?你必須說。你快說,我要錄像了。”
“好,好,說就說。”寧辛遠清了清嗓子。
他看向鏡頭,倆個人在視頻裏,臉幾乎要貼在一起了。
鬱真說:“那我開始錄了。”
在鬱真按了錄影鍵的時候,寧辛遠卻是湊過來,在她的唇邊快速的親了一口。
鬱真的臉漲得通紅,嬌嗔的瞪了寧辛遠一眼。
寧辛遠看向鏡頭,在鏡頭裏,跟鬱真的目光交匯,肆意張揚的笑臉。
他的眼也是帶笑的。
“我寧辛遠在這裏保證,以後永遠要跟真真說實話,永遠永遠都不會騙真真。”
鬱真在後麵補了一串日期。
她將錄影鍵關掉,然後,將其發到朋友圈,設置了僅自己可見。
六哥的保證,永遠永遠不能忘。
做完這一切,鬱真才安心的看向寧辛遠,朝寧辛遠翩然一笑。
寧辛遠的喉嚨不由發緊,整個人都在叫囂。
他的目光,也變得炙熱無比。
“真真。”
寧辛遠喊她,聲音帶著奇異的沙啞。
“真真,我要你。”
他如此直白。
鬱真不由嚇了一大跳,在這裏?
寧辛遠看了一眼四周,雖然是有遮擋,但青天白日,他倒是沒有當眾表演的興趣。
拉著鬱真起身,寧辛遠給李伯打了電話,讓人將東西給收拾了,帶著鬱真往回走,進了臥室,炙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倆個人如此的合拍,鬱真也沉淪了。
他們倆個人,就像沒有了明天一般。
……
等到鬱真小睡了一會兒再下樓時,卻看到寧辛遠果真在廚房。
她口渴得厲害,站在餐桌前捧著玻璃杯,在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寧辛遠係著圍裙,正在有條不紊的準備魚大餐。
鬱真怔怔看著。
她的眉眼倏然變得彎彎。
她正要邁動腳步走過去,手機卻在此時,進來一條陌生人的短信消息。
鬱真本來不想理會,可是解鎖之後,卻不由自主的點進去看了。
“你以為你是那個唯一和獨一無二?你以為六爺對你,是情深意切?你以為你年輕你漂亮?六爺就會對你動心?不,你錯了,不過是因為,你是某個人的替身罷了。”
那個短信,就沒頭沒尾的來了那麽一句。
鬱真的臉色,變得微微有一些發白。
跟寧辛遠在鬱家的初見,他搖下的車窗,沉默內斂的表情;後來,醫院裏,他單刀直入,巧取豪奪,說,我要你;再後來,親密的時候,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的淚痣。他的手指,摩娑著那一處……
再後來,他已經不怎麽碰那淚痣了。
心裏,有一些發顫,替身麽?
鬱真手指微微有一些顫抖,卻是伸手選擇將那短信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