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最近,沒有再睡眠障礙了嗎
衛楓拿起洗衣液,抬腳準備離開,卻踩到了什麽。
他低下頭,移開腳一看,一個工牌。
衛楓糾結了半天。
他在糾結,要不要撿起來。
是,這個行業的人,多少有一點點潔癖,他也不例外。
每天洗手的次數,會比旁人多一點。
像小孩子一樣,回到家裏,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
雖然,也許他哪裏也沒去,哪裏也沒有做。
但進家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這個。
現下,看著地下工作牌,是他踩過的。
他微彎了身子,看清楚了工牌上的那個人。
剛剛遇到的女人,安恩,主播。
衛楓不由想起,這一段時間裏,夜晚日日陪他入睡的那個電台,那個熟悉的聲音。
安恩!
怪不得,剛剛那女人的聲音,有一些熟悉。
通過了電台又經由電子設備的輸出,聲音跟真實的聲音,多少有一點出入,但是差得並不遠。而且,還會讓人覺得現實中的聲音更加好聽。
因為,更有溫度。
衛楓不再糾結,拿起工作,要追上安恩,安恩已經不見了。
衛楓問收銀員要了一張紙,把工牌擦了擦,然後放進自己的褲兜裏。
男生的褲兜什麽都放得下,手機,錢包,鑰匙等。
回到小區,衛楓走到保安室,將工牌交給保安:“這個是業主的工牌,麻煩你轉交給她。”
不過,他人卻沒有走。
保安看他,客氣地笑:“請問你還有什麽需要?”
衛楓答:“我看著你給她打了電話,我再走。”
保安拿出本子來查,安恩。
就知道一個名字,要查起來有多難。
不過,他的運氣不錯。
第二頁,五棟1單元2702室,保安都沒有看到,衛楓已經開口:“找到了。”
保安於是按了業主那邊的可視門鈴通話。
響了幾下,安恩的聲音傳來:“喂,你好。”
“我這裏是保安室,安小姐,有業主撿到你的工牌,麻煩來北門門衛崗取一下。”
安恩微微愣了一下,連忙道謝:“謝謝你,我一會就下來。”
她的聲音很好聽。
保安都愣了一下。
再去看衛楓時,衛楓已經走遠了。
安恩下來得很快。
她的工作牌是平常要用來進出辦公室刷卡的。
如果遺失,這兩天連辦公室都進不去,得同事幫忙開門。
“謝謝。”
保安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子,恬淡柔美,聲音也好聽。
好像把什麽好處都占了。
今天,他是不是走什麽好運了。
一連見到的,都是俊男美女。
之前那個業主,也是長得那叫一個好看啊。
“不用謝我,是一個業主給你撿的。長得非常好高,個子那麽高。”
他連比帶劃。
安恩抿唇一笑,唇瓣兩邊隱隱有兩個小梨渦,看得人都有一些醉了。
*
翌日
衛楓在自己辦公室,好友不請自來。
倆人隻是在不同的一個部門。
見到他,那人戲謔開口:“怎麽,最近,沒有再睡眠障礙了?你都好久沒有來找我拿藥了。”
衛楓頭也沒抬,正專注手裏的工作:“怎麽,你就這麽盼著我睡不好?”
“哪能呢,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是不是,你已經采用了我的辦法?找女人睡覺了?要知道,如果真的找女人睡覺了,出了力之後啊,一晚上,簡直是不要太好睡。”
衛楓終於抬起眸子,清冷的眸,閃爍著無情的光,翻臉不認人的架勢。
“出去。”
“哎?”應帥傻眼了。
“你需要我的時候,人家就是你的小甜甜。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是一坨礙眼的屎。衛楓,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應帥跟衛楓可以說是發小。
可是,他卻是總是被欺負的那一種。
衛楓過目不忘,所以,從小就是家長口中別人的孩子。
不管學什麽,他隻要掃一眼,就能記在腦海裏。
他就像是一具行走的人型電腦。
問他什麽,他都能答上來。
應帥就不一樣了,平常皮得一匹。成績從小就是吊車尾。
兩家逢年過節都是要走動的。
每次,衛楓的優秀,就襯得應帥的一無是處了。
應帥是那種陽光型的美男,平常沒心沒肺的樣子,曬成小麥色的健康皮膚。
平常上學,也是很受歡迎的那一種。
他又愛耍帥,真的是應了他的名字。
可是,應家的人,每看到應楓少年老成,對應帥就氣不打一處來。
還好應帥鈍感力十足,前一刻被訓了,下一秒,照樣可以笑得出來。
不過,也不是沒有生過衛楓的氣的。
也沒有少捉弄過衛楓,偏偏,反倒是自食其果。
他是那種能跟衛楓隨意開玩笑的少數中的幾人。
衛楓冷著一張臉:“滾。”
應帥說:“你叫我滾就滾,我好沒有麵子的。”
衛楓說:“那個護士站的王甜甜,正在找你要聯係方式。你說,我是給還是不給?”
應帥平常是有一點風流,但是,他的眼光卻高著呢。
交往的對像,無一不是大美女。
那個王甜甜,不是他的菜。長得清淡素麵的那一種,但偏偏,卻生了一顆火熱的心。
就因為有一次,應帥在王甜甜被病人家屬指著鼻梁罵的時候,他挺身而出,沒想到,卻被王甜甜給纏住了。
王甜甜鐵了心的要跟應帥,覺得應帥就是自己的白馬王子。
甚至還極其自信地認為,應帥之所以遊戲人間,是因為還沒有找到真愛。
而她,就是那個正愛。
應帥一聽,臉色大變。
“別別別,我們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你敢給我跟你沒完。”
應帥說完,連忙溜之大吉。
哎,這個損友,真是交之不當啊。
什麽時候,總是能夠一擊必中。
不過,衛楓是真的沒有瞞著他們找了一個女人嗎?
應帥搖搖頭,走了。
*
今天是周六,鬱真帶著紀蘭去到自己的酒莊,帶她看酒莊的運作。
開會的時候,鬱真讓紀蘭坐在自己身邊,就如寧辛遠開會時帶著她那樣。
紀蘭才四十五歲都不到,人還這麽年輕。
鬱真不知道紀蘭如果現在就閑下來,以後的人生該有多寂寥,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