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晚上，我帶你去看煙花
小區裏到處掛著紅燈籠，張燈結彩的，看起來很有一些年味兒。
紀蘭下樓，遇到了同樣在外麵散步的小區鄰居阿姨。
見狀，她們看到寧辛遠的眼裏，有一些驚豔。
“這位是你女兒的男朋友嗎？”
紀蘭眼裏帶著一絲驕傲，說：“是啊。”
寧辛遠平常是多高冷的一個人，至少，不是誰他都會搭理的。
但現在，他主動一個一個的問好：“阿姨好。”
那些阿姨們樂嗬嗬的：“小夥子長得好，嘴也甜，看著根正苗紅，你們家真真很有眼光。”
紀蘭說：“真真，你送辛遠到門口吧，我跟阿姨們走走。”
鬱真笑著應道：“好，媽，你去吧。”
短短半年的時間，紀蘭又交到了新的朋友和鄰居了。
現在的她，看得出來十分開心。
而她因為很少在小區裏逛，其實這些阿姨她都不認識。
但隻要紀蘭認識就行。
寧辛遠的手，握住了鬱真的手。
鬱真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帶帽的，帽子周圍一圈白色的絨毛，襯得鬱真的臉更唇紅齒白，煞是好看。
“晚上，我帶你去看煙花。阿醉他們也去。”
鬱真眨了眨眼：“這裏，能放煙花嗎？”
寧辛遠說：“去江邊。那裏可以放，你想去看嗎？”
鬱真說：“我可以不去嗎？”
寧辛遠說：“不能。”
鬱真翻了一個白眼，說：“那你還裝模作樣的問我。”
“爺樂意。”
倆個人又吵了起來，幼稚得不行。
鬱真卻不由抿嘴笑了。
*
寧辛遠接到寧老爺子的電話，才回到老宅去。
年夜飯正準備開始，寧凱寧帆等人自然也在，就連徐珠，這一點也是被允許過來。
一大家子人很多，但寧辛遠卻覺得一點感覺也沒有。
桌子上擺了山珍海味，他卻有一些想念在鬱真家吃的餃子。
寧老爺子見他走神了，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怎麽現在才來，去哪裏了？”
寧辛遠老神在在地回答：“去哪裏了你管不著。這個年夜飯，要不是你們倆老在，我都沒有興趣過來。”
陳雪卻是一反常態的溫柔打圓場：“辛遠，你就少說兩句吧。今天過年，不要惹你爺爺不高興。”
徐珠也是惡狠狠地說：“你不要整天惹你爺爺生氣。你有今天就是你爺爺給你的，不要不知好歹。”
寧辛遠眼皮一抬，薄唇一張，說出的話，就是氣死人不償命：“既然你也知道是爺爺給的，你來瞎逼逼什麽。”
徐珠被親生兒子這麽一懟，簡直是下不了台，氣得臉色鐵青。
寧老爺子說：“好了，開飯吧。”
他一聲令下，大家都安靜下來。
傭人在一旁布菜，每個人都安靜的吃著飯。
食不言，寢不語。
*
年夜飯吃得很早，有的是四點半就吃了，然後，打牌的打牌，打麻將的打麻將。家裏會留一兩個人守夜。
寧德晨吃完之後，就溜得不見人影了。
寧辛遠吃完了，在書房陪寧老爺子下棋。
他其實是十六歲回到寧家之後，才開始學下棋的，誰料到也許是天分使然，寧辛遠的棋藝突飛猛進，後來連寧老爺子都下不過他。
寧凱說：“爺爺，我陪你下吧。”
寧老爺子頭也沒抬，說：“就你那水平。算了，還是辛遠來陪我。”
寧凱的眼神閃過一絲狠辣。
他跟寧帆對視了一眼，倆人的眼神交匯，都微不可察的閃了閃。
“那爺爺，我去給你倒杯水。”
寧凱端著杯子離開了，接了水之後，卻在裏麵加了一顆藥丸。
藥丸入水，冒了幾個泡泡後，漸漸消融於水中。
寧凱端著杯子晃了晃，杯子裏什麽也看不到了。
他將杯子遞到寧老爺子手裏，說：“爺爺，你喝吧。”
寧老爺子正想棋想得專心，聽到寧凱這樣說，順手就端過杯子喝了幾口。
“爺爺，你不能悔棋。”寧辛遠抗議。
不過，他抗議向來無效，寧老爺子說：“我老了，年紀大了，我思考當然沒有你這麽快。我這不叫悔棋，而是叫沒有想好。”
無賴到這樣理直氣壯。
其實寧辛遠也有這種無賴的一麵，他現在想想，總算是為自己這一麵，找到了源頭。
見倆人廝殺得厲害，寧老太太幹脆去聽劇，也沒有興趣觀戰了。
寧凱和寧帆提出告辭。
今天晚上，陳雪是準備要在這裏陪著兩老守歲的。
她將人送出去，隻聽寧凱壓低了聲音，四下環顧了一下，才開口道：“媽，我已經放進去了。”
陳雪笑容溫婉，眼裏卻沒有溫度。
“好，下一次，是七天之後，之後，每隔三天一次。”
這是一種慢性藥。
寧老爺子本來就有病，這藥，到時會讓寧老爺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痛苦發病而死，卻讓人找不到死因，因為這藥代謝很快。如果有人起疑去做法醫檢測，藥都已經代謝掉了，根本就查不出來。
她的眼裏帶著一種勢在必得。
今天這個年，是她在寧辛遠回歸寧家之後，最舒服的一個年了。
寧辛遠的靠山就是寧老爺子。
寧老爺子如此偏心。
沒有了這一個倚仗，她就不信寧辛遠還能在江市橫著走。
今天還有一個好消息，陳如給她來了電話，說了今天晚上寧辛遠的行蹤。這是最好的一次動手的機會。
陳雪跟寧凱寧帆耳語交待了幾句，尤其是寧凱，眼裏的顛狂和嗜殺，簡直是遮擋不住。
陳雪回到屋子裏，陪著寧老太太一起看春晚。
她是一個好媳婦，至少這一些年，她明麵上挑不出錯。
寧老太太又是那種不挑剔，比較寬容的主，這些年，也沒給陳雪委屈受。
而書房裏，廝殺十分的明顯。
寧辛遠說：“爺爺，你輸了哦。”
寧老爺子氣得胡子翹翹：“再來，誰說我輸了！”
寧辛遠真的是覺得這是贏也不是，輸也不是啊。
上一把，他故意放水，讓寧老爺子贏了，結果寧老爺子還抱怨：“你幹嘛給我放水，這是瞧不起我嗎？”
好吧，他稍認真了一點，就打得寧老爺子落花流水，寧老爺子又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