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你牙尖嘴利,我喜歡
鬱柔的眼神微微一沉,但又很快欣喜揚起:“爸,是鬱真呢。”
鬱真在這裏,那意味著,寧辛遠也在這裏!
鬱真隻覺得眼前兩道陰影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她抬起眸,微微愣住,然後,臉色一沉。
鬱德本卻自顧自的在鬱真的對麵坐下,臉上帶著施舍的笑容。
“鬱真,你在這裏啊?跟辛遠過來的?快要過年了,我想,你跟你媽一起來家裏過年吧。”
他開口,鬱真隻覺得惡心得想吐。
之前,連看都不看一眼她的人,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為的不過是她現在的那點利用價值。
而且,跟紀蘭一起去他們家過年?
鬱真不想讓自己動氣,但是看到鬱德本,想到他曾經對紀蘭和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她還是忍不住出言譏諷:“我和媽一起去你家過年?然後,看你跟小三上位的妻子秀恩愛嗎?”
鬱德本臉色一沉,沒想到鬱真開口就沒有好話。
“你可真是翅膀硬了啊!你媽是怎麽教你的?”
鬱真臉上卻帶了淡淡的笑容,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我媽怎麽教我的,你們管不著。但至少,我媽沒有教我去搶別人的男人,去當小三!”
鬱柔臉上也有一些掛不住。
她本來跟鬱德本就沒有血緣關係,是陳雪帶過來的。
她其實還是有一些忐忑和害怕的。
當初跟著一起進了鬱家,真的很害怕鬱德本不疼愛她。
後來鬱棠出生之後,她更是小心嗬護疼愛這個妹妹,隻是為了讓鬱德本的目光可以多看到她。
鬱德本一句“小柔,你真是一個好姐姐”,就能讓她開心半天。
“鬱真,你怎麽跟爸說話的?當年爸和你媽感情破裂了,難不成非要讓爸跟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過一輩子,你才覺得開心?”
鬱真有一些胸悶氣結。
她看著鬱德本,再看看鬱柔,仿佛要把他們都記在心裏。
她將書合起來,氣都氣飽了,哪裏還看得下去書。
她到現在還記得鬱德本給她的一巴掌。
當時紀蘭這樣急需錢救命,那個從未謀麵和盡過撫養義務的父親,送的見麵禮卻是一巴掌,她的耳朵嗡嗡作響的感覺,見到鬱德本,似乎就會再繼續重複。
她垂下眼眸,那睫翼在顫動,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你們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們。”
她如此明白的說出這樣一句話,鬱德本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如常的神態,帶了刻意堆集起來的幾分疼愛。他隻是認為,鬱真在鬧小性子。在抱怨他們對她的不公平。
“鬱真,我知道你怨爸,但當年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感情破裂了,就是破裂了。真真,現在給機會給我們彌補吧。”
鬱德本話音剛落,鬱真抬起頭來,卻是笑了:“嗯,給機會讓你彌補,感動我,然後,讓我為你們所用,讓我跟六哥吹枕邊風,給你的公司帶來許多的機會,讓你飛黃騰達?”
鬱真再次補充了一句:“還有,當年你是婚內出軌,如果感情破裂,就應該先跟媽離婚。而不是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鬱德本沒想到鬱真居然把他心裏的想法赤果果的說了出來。
鬱真嘴角再次嘲諷一笑:“鬱德本,你真的太高估我也太高估自己了。先別說美人計對六哥有沒有用,六哥都不是那種色令智昏的人。不然,整個江市的人,早就已經成功了,還會輪到我嗎?”
她說得一臉的無辜,但鬱德本的臉色卻掛不住,帶著一些尷尬,驚恐,不安,目光卻是看著她的身後。
鬱柔的目光癡迷,看著寧辛遠。
鬱真還沒有回頭,就覺得肩膀上一沉,寧辛遠的聲音響了起來:“走吧,真真。”
鬱真微窘。
呃,她剛剛說的話,寧辛遠到底聽到沒有。
“六,六爺!”
鬱德本隻覺得額上似乎冒出了冷汗。
“六爺,請留步,我上次的計劃又重新更改了一下,尤其是利潤那一塊……”
他說還沒有說完,寧辛遠卻已開口,他一笑,那笑容妖孽得讓人不忍直視,隻覺得光芒萬丈,像是要灼瞎人的眼。
“哦?可是,我家真真說了,我不是色令智昏的人!更何況,你們都沒有美色呢!!還有,這一塊我不用找你做了,因為,我已經找到下家了。”
寧辛遠微微揚唇。
有利潤不幹是王八蛋,更何況,這一塊的利潤十分之高。
並不隻是鬱德本可以做,其他人也可以。
雙方互利的關係,自然是一拍即合。
鬱德本臉色一白。
寧辛遠果然是在給鬱真撐腰!
但何德何能,鬱真居然能得寧辛遠青眼!
鬱德本現在反正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若是半年前,鬱真過來要錢的時候,他提前能知道寧辛遠會對鬱真另眼相看,成為寧辛遠的女人。
那一天,他一定會將鬱真當成座上賓,不,當成祖宗來寵著!
隻是,世上本就沒有後悔藥。
求的人再多,也沒有用!
鬱德本的臉色陰晴不定,看著寧辛遠帶著鬱真離開。
鬱柔癡癡的看著,回不了神,同時心裏痛得不行,難過。
連呼吸一口氣,都覺得心髒的位置好痛。
她比鬱真差在哪裏?她哪裏都不差,明明就是長相比不上鬱真。
可是,容顏都會逝去的,以後老了,不都長一個樣。
沒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原來也是如此膚淺的一個人。
可是,她卻沒法從心裏把寧辛遠拔去。
父女倆各懷心事,目送著寧辛遠和鬱真的離開。
*
寧辛遠上了車,趙宏在前麵開車,寧辛遠的手握著鬱真的手。
他從上了車之後,就一直握著鬱真的手笑。
他一直在笑,淺淺的笑,笑得讓人怦然心動。
鬱真不由有一些羞惱:“你在笑什麽啊!”
還笑,笑個鬼!
還非要笑得這樣妖孽。
若是寧辛遠生在古代的話,一定是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類型,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寧辛遠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吻了一口。
他的聲音裏帶著笑意,道:“我是在笑,真真,沒想到你倒挺牙尖嘴利的!”
這一句話,真的不是什麽好話。
但寧辛遠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