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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寧辛遠這個死男人,就是故意的

  寧辛遠坐下去,輕喚:“真真,起床了。真是個小懶豬。”


  語氣裏帶著他自己也未覺察的親昵。


  床上的嬌人兒卻仍然一動也沒有動,但卻有細碎呻吟傳來。


  寧辛遠覺察不對,伸手摸向床上的鬱真,卻摸到了一手的滾燙。


  寧辛遠心裏一驚,摸向床頭,燈一亮,鬱真被光線刺激,不由秀眉緊蹙,眼睛也閉得緊緊的。


  寧辛遠這才注意到鬱真的兩頰染得通紅,唇色卻發白。


  她發燒了!


  恐怕是今天早上跳傘時,受了冷風的刺激。


  其實鬱真的身體素質一直很好。


  她總是很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因為對她們這樣的家境來說,就連生病,也是奢侈。


  生病了,意味著不必要的開銷,意味著麻煩。


  這半年來,寧辛遠還沒見過鬱真生病。


  看起來嬌弱的女孩子,其實堅強得讓人心疼。


  “真真,你發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好吵。”


  鬱真揮了揮手,語氣帶了微微的不耐。


  “媽,我好難受。”


  寧辛遠的大手摸上她的額頭。


  他的手涼涼的,對於鬱真來說,隻覺得舒適。


  她還雙目緊閉,手卻已經握著寧辛遠的手,臉頰往上蹭。


  寧辛遠的喉結不經意的滾了滾。


  這個時候的鬱真,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吧?


  嬌憨的,可人的,帶點不設防的天真。


  “真真。”


  寧辛遠再次喚她,鬱真睜開有一些迷茫的雙眼。


  一張俊臉近在咫尺。


  她是不是燒糊塗了?居然在寧辛遠的眼裏看到了擔憂。


  再定睛一看,寧辛遠的眼裏,又似乎什麽都沒有了。


  那一雙桃花眸,依然如往日一樣邪魅。


  鬱真坐起身來,渾身都疼得難受,碰一下,就像是被針紮一般。


  她居然發燒了?


  多少年沒有發過燒了。


  她都忘記了,原來發燒是這麽難受的感覺。


  寧辛遠伸手替鬱真拿來抱枕,要塞在她的腰後。


  但寧辛遠笨手笨腳,從來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一不小心,手指戳到鬱真的腰間軟肉,鬱真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刺痛入骨,她不由哎喲了一聲,喊痛。


  眼睛也有一些火辣辣的,熱辣辣的想流眼淚。


  但是眼淚卻又流不出來。


  寧辛遠嚇了一大跳,連忙問:“怎麽了?”


  鬱真咬緊了牙關。


  她疼,但是,她卻並不準備跟寧辛遠說。


  寧辛遠看著她把嘴唇咬得都有了牙印,咬得發白,卻不吭一聲,不由心裏暗惱,握住她的胳膊不由用力。


  鬱真再次痛呼出聲。


  寧辛遠冷聲道:“疼?哪裏疼?疼不會說嗎?”


  鬱真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呼出的氣體都是灼熱無比的。


  寧辛遠這個死男人,就是故意的!


  “疼。六哥,我發燒了,然後,好疼。你不要碰我。你一碰我,我就像是被針紮一般,疼得難受。”


  鬱真知道跟寧辛遠對著幹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不由服了軟。


  寧辛遠本來要碰她的手,不由縮了回去。


  “你這是什麽發燒啊。”


  就她發個燒,事兒還這麽多。


  嘴巴這樣不饒人,但寧辛遠的動作卻輕了一些。


  “感冒了?”


  鬱真乖乖點點頭。


  “還有哪裏疼?”


  鬱真指了指喉嚨。


  喉嚨也疼,一句話也不想說。


  寧辛遠將鬱真的羽絨衣拿過來,讓她穿上。


  他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個杯子。


  寧辛遠僵著一張臉,將杯子遞了過來。


  鬱真哦了一聲,是要讓她喝水啊。


  她連忙將水接過來,溫熱的,這個熱度在這個季節裏喝正合適。


  近日連續低溫,白天還好一點,能到十九度,早晚不見太陽,瞬間最低溫度,隻有8度左右。


  鬱真被燒得嗓子眼兒早就冒煙了。


  一杯的水,就被她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


  “還要嗎?”


  寧辛遠問她。


  鬱真搖了搖頭。


  她現在全身發冷,手也是冰冰涼的。


  “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鬱真連忙搖搖頭:“不用,我就是普通的感冒,隻要給我吃點感冒藥就好了。”


  但寧辛遠如果聽她的,就不是寧辛遠了。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是我,是我未婚妻發燒了,碰一下,皮膚就會有針紮的痛感,不流涕,燒多少度?沒有量。我知道了,不管多少度,你現在過來,我現在量。”


  寧辛遠跟那邊講完電話,掛斷了。


  寧辛遠拿了一個體溫計過來,說:“你量。”


  鬱真哦了一聲,伸手接過,夾在腋窩下。


  寧辛遠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說:“現在是五點四十五,五點五十就可以拿下來了。”


  鬱真一張小臉此時有一些慘白的,但唇卻紅得有一些不正常。


  她乖乖的點點頭,此時的樣子,別提讓人有多愛憐了。


  此時的她,倒是乖巧得不像話。


  叫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晚上想吃什麽?”


  鬱真搖了搖頭。


  “不說,那就吃粥。”


  寧辛遠扔下這麽一句話,就下樓去了。


  廚房裏,李嬸還在忙碌,寧辛遠硬梆梆的扔下一句話,說:“真真發燒了,阿姨,你給她煮點粥。”


  “啊,好,我明白了。”


  李嬸應下,連忙去安排。


  寧辛遠又快步上樓去。


  到了門口,他就停下了步子,怎麽心裏這麽忐忑不安,這麽焦急。


  他在焦急什麽?

  寧辛遠不知道答案,但是,手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推開了門。


  鬱真靠著床頭櫃,正在打瞌睡。


  發燒讓她腦子有一些沉沉的。


  聽到動靜,鬱真又猛然驚醒,看過來。


  寧辛遠已大踏步朝她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


  “五分鍾已經過了,可以拿出來了。”


  寧辛遠說完,將體溫計拿過來。


  他轉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度數在哪裏。


  這鬼東西,到底怎麽用的!


  這醫藥箱,還是家庭醫生給配備的。


  他的身體也是健壯得像一頭牛。


  成年之後,基本沒有生過病。


  小的時候生了病,隻要不燒死不燒得說胡話,不燒得手腳抽搐,徐珠是不會管他的。


  隨便給他買點藥,有時甚至連藥也不給。


  他自己扛過來,算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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