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一昏迷一醒
「怎麼,還沒有想好,你到底要不要交出這賬本的原件!」莫幟將郝錦芝此時心中的算計,看的清清楚楚。
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之後,伸手用力的扣住的郝錦芝的下巴,眼神中也是盡帶著駭人的殺意看著郝錦芝。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賬本的原件的現在在哪裡?」莫幟一字一頓的逼問著,直接將郝錦芝扣住的下巴不斷的往上提,為此郝錦芝不得不惦起腳尖。
此時的郝錦芝看著莫幟眼中再起的殺意,原本就已經癱軟的身體,此刻就差沒有瑟瑟的發抖,哆哆嗦嗦的說著:「我也並不知道對方是誰。」
「那你是怎麼將賬本交個他的,你做好從實交代。」莫幟此刻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我是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們只是讓我將賬本放在了一個指定的地方,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時候的郝錦芝已經給莫幟嚇得有些站不住腳了,心中也是一萬個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怎麼會惹上這個傢伙了。
莫幟冷哼一聲,鬆了手,旋即轉身欲走。
郝錦芝軟癱在地眼看著莫幟推門就要離開,壯著膽子的問道,「我的錢呢?什麼時候可以給我!」
回答她的是生冷的關門聲。
……
聽完了莫幟的報告之後,莫召昀陷入了沉思中,此刻他實在是想不出會有誰會先他一步的買走了郝錦芝手上的那本賬冊。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忽然問道,「顧仲國這兩天有什麼動作?」
「他托關係找人替顧塵開罪,但無功而返。」莫幟回答。
「你立刻去查顧仲國這幾天的行蹤,還有他現在在哪兒。」莫召昀說著拿起椅背上搭著的西裝,大步開邁,走出辦公室。
「手下人剛剛報上消息,他也去了醫院,看顧塵了。」莫幟立刻說,跟上去詢問,「總裁準備去哪兒?」
「醫院。」莫召昀說著人已經到了電梯前,「有備無患,也去查一下宮智博的行蹤。」
郝錦芝能找宮晚兒,也就能找宮智博,賬本如果真落到宮智博手裡,宮父就危險了。
「法廳那邊也關照下,如果收到匿名的賬本舉報,就攔下來。」他囑咐道,只聽電梯「叮」的一聲緩緩打開,他進入離開。
莫幟則是打電話吩咐手下人去辦事。
而醫院裡,宮晚兒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她坐起來,透過門上的玻璃往外看,只見一群醫生護士從走廊跑過。
有病人病危了吧。
宮晚兒想著搖搖頭,拿起雜誌要翻開看看,忽的手一頓,再次轉過頭看向外面走廊。
此時已經空無一人,可剛剛她絕對沒看錯,經過的人是顧仲國。
他那樣的身份卻跟著醫生跑,病危的肯定是顧塵了。
念及至此,她哪能再躺得下去,批了外套出了病房,看見走廊里處的重症監護室里護士們進進出出,顧仲國等在外面面色焦急。
她略一思考,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停下,看見一個樓梯間,拐了進去靠牆躲著,隱約可聽見監護室里儀器的聲音。
顧仲國滿面焦急地等在外面,兩隻手不時地搓來搓去,宮晚兒就在樓梯間看著他。
「怎麼樣?現在怎麼樣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護士走出來,已經急出了一腦門汗的顧仲國連忙上前,來不及擦一把就急急忙忙地問道。
宮晚兒隱在樓梯間,聽到顧仲國的聲音之後,心裡暗暗想道,果然如此,恐怕真的是顧塵出問題了,要不然顧仲國也不會這麼著急。
她略微思索一下,最終決定還是先隱在暗處看看情況再說。
護士好像有很緊急的事情,皺眉撥開顧仲國說道:「先生,請你讓一下,不要耽誤我們工作。」
撥開顧仲國之後就連忙向另一邊跑去,好像是要去叫什麼人,而留在原地的顧仲國面色則更加焦急。
宮晚兒暗暗看著顧仲國那邊,又看看重症監護室裡面,看到重症監護室里的那些醫生護士更加忙碌,宮晚兒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太好。
沒等剛才那個護士回來,重症監護室的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一個護士從裡面出來,摘下口罩,面色冷淡地說:「誰是家屬?」
雖然是一個問句,但是護士卻始終看著顧仲國。因為這裡就只有顧仲國一個人,所以答案也就顯而易見了。
顧仲國也連忙說道:「護士小姐,我是,我是家屬。護士小姐,病人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
顧仲國說完之後就定定地看著護士,不遠處的宮晚兒也緊緊地盯著護士,她也想知道結果。
「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屬?」面對顧仲國的急切,護士面色不變地問道。
「顧塵,我是顧塵的父親,護士小姐,顧塵現在怎麼樣了?」顧仲國急切地看著護士,想從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護士面色緩了緩說道:「顧塵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一會兒就會轉到普通病房,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聽到醫生的回答,顧仲國心裡鬆了一口氣,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而隱在暗處的宮晚兒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顧塵現在變成這樣是莫召昀撞的那一下造成的,她怕顧塵如果出什麼問題會給莫召昀帶來麻煩。
可是護士的話卻還沒有說完,她看著顧仲國滿面笑容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有一個叫陸柯陽的病人也是一起送過來的,不知道和您有沒有什麼關係?」
聽到護士的話,暗處的宮晚兒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護士,倏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仲國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雖然不關心陸柯陽的死活,但是陸柯陽是被顧塵所撞的,如果陸柯陽出現了什麼問題,顧塵恐怕也脫不了關係。
顧仲國稍一思索就對護士說道:「是有些關係,護士小姐,請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確實是有關係,至於這個關係到底是什麼樣,可就不好說了。
護士聽到顧仲國的回答,有些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陸柯陽患者受了重傷,送到醫院的時候情形就已經很嚴重了,經過經過醫生的搶救,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聽到這裡,不管是顧仲國還是隱在暗處的宮晚兒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宮晚兒是慶幸陸柯陽沒事,而顧仲國則是慶幸顧塵不用負太大的責任。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可能很難醒過來了,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護士卻接著說道。
護士的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宮晚兒一下子暈了一下,她再也顧忌不了太多,直接沖了出來。
宮晚兒跌跌撞撞地跑到護士的面前,抓住護士的手說道:「護士小姐,你說什麼,陸柯陽他怎麼了?」
因為宮晚兒出現的太多突然,所以護士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是後來聽到她說的話,再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已經儘力了,陸柯陽患者已經被診斷為植物人,恐怕很難再醒過來了。」
「不,這不可能,」聽到護士的話,宮晚兒已經是滿面淚水,有些歇斯底里,「護士小姐,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柯陽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你在騙我,對,你一定只是在騙我。」
「柯陽在哪裡,帶我去看他,他是不是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不會被騙的。」宮晚兒一邊流著淚,一邊要往重症監護室裡面闖。
護士連忙攔住宮晚兒:「這位小姐,請您理智一些,這裡不能隨便進去的。」
最終在護士的安撫下,宮晚兒終於冷靜了一些,換好隔離服之後才進去看陸柯陽。
而顧仲國經過一陣焦急的思索之後,先安排好顧塵,然後又趕緊安排其他的事情,以保證顧塵不要被牽連進去。
看到陸柯陽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的樣子,宮晚兒還是不願意相信,但是她的理智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事實。
宮晚兒又哭了一場,連忙去陸柯陽的病房,獃獃地陪在他的床邊,直到莫召昀出現。
「召昀。」宮晚兒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莫召昀,有些無助地看著他,眼眶漸漸變紅,「召昀,柯陽他……」
「我都已經知道了,」莫召昀上前攬住宮晚兒的肩膀安慰道,「他一定能醒過來的,所以你一定要冷靜下來。」
雖然看著宮晚兒為別的男人哭的這麼厲害,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處處跟他作對的情敵,莫召昀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陸柯陽都已經這樣了,莫召昀也不能去吃這樣的醋。
誰知宮晚兒聽到莫召昀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改之前喪氣的樣子,堅定地說:「對,你說的沒錯,柯陽一定會醒過來的。而我要做的就是替他報仇,顧塵把他害成這樣,我一定要讓她付出該付的代價!」
宮晚兒說著,眼中已經燃起了熊熊火焰,莫召昀看著她這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時間不早了,我們今天先回去吧。」莫召昀對宮晚兒勸說道。
可宮晚兒卻沒有看他,而是一直看著沉睡著的陸柯陽說道:「不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在這裡照顧柯陽。」
陸柯陽是因為救宮晚兒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宮晚兒又怎麼能夠舍下陸柯陽自己在這裡,心安理得地離開呢?
一想到陸柯陽毫不猶豫地衝到自己面前,為自己擋住了車的撞擊,以致於受了重傷成了植物人,不聲不響地躺在這裡,而且有可能永遠都不能醒過來了,宮晚兒就沒有辦法釋然。
她很愧疚,也很傷心,所以現在只想守在陸柯陽的身邊,希望他能夠儘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