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你不會,吃醋了吧
待趙仙兒跑遠,殷寒笙方邁步出來將狼狽坐在地上的花如月拽起來,「她說誰?」
花如月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場好戲。
「百里修琴。」殷寒笙無奈搖頭,爾後將花如月扶進涼亭,「你沒傷著吧?」
「你們剛剛說什麼了?」不知道為什麼,花如月心裡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直到殷寒笙把剛剛的對話一字不差的重複之後,花如月知道,這不是預感。
「你真的喜歡百里修琴?」
「開什麼玩笑,本盟主喜歡的是你,你要我強調幾遍才記得住啊!」花如月跟趙仙兒不一樣,殷寒笙絕逼不能讓花如月有這樣致命的誤會。
「別拿我當傻子!你這幾日處處照顧百里修琴,噓寒問暖,端茶喂粥什麼的,不是喜歡?」花如月微眯鳳目,聲音陰惻惻的飄際過去。
「真不是,你明白什麼叫作同病相憐嗎?許是都在趙澤成那廝手裡栽過跟頭,本盟主覺得有責任也有義務與百里修琴互相扶植,守望相助。」對於花如月的質疑,殷寒笙也曾背地裡認真思考過,而這,便是他苦思冥想的答案。
之所以肯定,是因為沒人比他更清楚,跟百里修琴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憐惜,可跟花如月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有心跳!
「最好是這樣。」花如月暗自吁了口氣,幸而落花無心,流水無意,否則這困局難解了。
有那麼一刻,花如月在替趙澤成慶幸,或許百里修琴不理解,但她知道,有些仇,真的是情願失去一切,也不能不報!
「小親親,你該不是吃醋了吧?」看出花如月緊張,殷寒笙心情大好。
「有做夢的功夫我勸你還是快把仙兒追回來解釋清楚,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後悔都來不及。自己喜歡的男人跟自己敬重的嫂子終成眷屬,真的很打擊人。」花如月懶理殷寒笙調侃,鄭重警告。
「沒事,我了解那丫頭,或許她這次真的能放棄也不一定。再者除了鎮南侯府,她還能去別的地方么!」殷寒笙聳聳肩膀,悻悻道。
忽聽鎮南侯府四個字,花如月狠拍大腿,差點兒忘了正事兒!
皇城,東南街口的深巷
趙斯頗有些疑惑的低頭瞄了眼手裡的字箋,又望了望左右牌坊,確定是這間生意不怎麼紅火的酒肆之後,大步而入。
有小二上前招呼,趙斯只道已經訂好了天字一號的雅間,小二自是恭敬領著他上了二樓。
站在房門口,趙斯緊了緊袖內的匕首,不管今日所見之人是誰,他都不能留下活口!
一番心理建設之後,趙斯猛提口氣推開房門,然在看到裡面端茶坐在桌邊的那人時,所有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別的不論,殺人滅口肯定是不行了,他打不過戰神。
「瑞王爺?」趙斯木然關好房門,一臉驚愕的看向蕭子祁,完全不知道在驚呼之後,他還能說什麼。
「鎮北侯請坐。」相比之下,蕭子祁要淡定的多。
坐?還是走?這是此刻徘徊在趙斯心頭的大問題!
自舉家搬到皇城,他便是跟蕭晟宇表明心跡,也意味著跟蕭子祁劃清界限。
私下見面這種事萬萬要不得,尤其不能讓蕭晟宇知道!可是,他也是真想知道那個府里背叛他的人,到底是誰?
萬般糾結之後,趙斯啟步坐到蕭子祁對面的椅子上。
原因很簡單,一來他都已經進門了,二來這麼隱蔽的地方,蕭晟宇怎麼可能知道!
「老夫真沒想到,瑞王爺的觸角已經伸到鎮北侯府了?」趙斯冷漠開口,黑目如冰。
「本王也沒想到,鎮北侯竟然敢拿一塊假的諸侯令誆騙蕭晟宇……」蕭子祁撩下手中茶杯,直了直身子,薄唇輕抿,「侯爺不知道,欺君是要滅門的嗎?」
渾身血液驟凝,趙斯眸下凜然,「胡言亂語!」
「那侯爺也胡言亂語一個,看看有沒有本王亂的這麼准。」蕭子祁嗤然淺笑,心卻嘆然,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大齊江山,竟然會有這麼多人惦記著!
「你怎麼知道的?」看出蕭子祁並非試探,趙斯心頭一沉,低聲質問。
「本王怎麼知道的侯爺猜不出來嗎?」蕭子祁覺得趙斯的腦子,也不似傳說中精明。
「不可能……縱你安插在老夫府里的細作有多厲害,也必然不知這件事!」趙斯橫眉冷對,府中除了自己,便只有自己的兒子知道那塊被他獻進宮內的牌子是假的!
蕭子祁不語,等著對面老頭兒慢慢想清楚。
「是仙兒?是仙兒告訴你的對不對?」自己不會泄密,但他不保證自己的兒子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侯爺覺得,以趙世子對其妹的寵愛,他會不會把這麼重要,甚至掉腦袋的事告訴趙仙兒?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蕭子祁能理解趙斯為什麼猜不到點子上。
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而有些人,窮盡一生也跨不出這一步!
趙斯便是如此。
即便蕭子祁已經提醒到這個地步,趙斯仍未領會其意。
眼見趙斯一雙黑眉糾結成川,蕭子祁不得不再給他些提示,「侯爺就不奇怪本王怎麼知道,趙世子知道令牌是假的這件事?」
「你想離間老夫與成兒的關係?別做夢了!」趙斯惱恨低吼。
蕭子祁真想吼回去,現在到底是誰做夢啊!
死一樣的沉寂,趙斯緩慢抬眸,眼底掀起驚濤駭浪,「是……是成兒?」
蕭子祁很誠懇的,點了點頭。
「不可能!不可能是成兒!他是老夫的親生兒子,他怎麼可能背叛老夫!」過於沉重的打擊令趙斯拍案而起,怒氣直升腦門兒。
蕭子祁沉默不語,給足趙斯理清思路,接受事實的時間。
頹然落座,趙斯腦子飛快旋轉,到底是什麼樣的勇氣,敢讓桃紅在皇上面前改口?除了自己的兒子,又有誰能把假令牌的事泄露出去?
答案已經那麼明顯了,可他仍不接受。
「為什麼?」
「侯門硝煙無父子,皇室操戈無手足,自古有之。」話說的無情,卻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再興盛的王朝也躲不過兄弟相殺,父子相殘的厄運,縱有前車之鑒,也不會影響今朝生殺予奪,血脈這種東西在皇室侯府看來,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