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水月洞天有寶藏
「你敢說點兒正經的嗎?」花如月磨牙警告。
「當初抓到孫清瑜,本公子無意中看到她臂肘處淺顯的印跡,他鄉遇故知這種感情你們不會懂的,她是個聰明的,不等我反應便掀起本公子的衣袖確認,見沒有印跡便又是一副待宰羔羊模樣,於是……」月滿樓面露難色。
「於是你主動把手臂上那塊皮扯下來給她看,瞧,有的,我也是鮫族人,好巧喲!」裴彥卿聳聳肩,揶揄開口,倒也說准了接下來的故事。
「你是豬嗎?你是豬吧!這種關乎性命的東西怎好隨便給人看?」花如月狠吁口氣,很傻很天真什麼的太寬容了,你丫就是白痴!
「也沒怎麼隨便,迄今為止我只給孫清瑜看過。」月滿樓頗有些委屈。
「很明顯,孫清瑜在蕭晟宇面前坦白自己身份的同時,又揭發了你的身份,且還精準的猜到了你的藏身地點……」花如月猶豫片刻,正色抬眸,「話說鮫氏一族是不是還有寶藏?」
「有。你剛剛說孫州帶一路人去了天山,而水月洞天就隱於天山後面,寶藏就在水月洞天里。」月滿樓出乎意料的大方承認。
「這樣就不難解釋蕭晟宇明裡暗裡都要幹掉你的決心了。」花如月恍然開口時,眾人皆悟。
倘若那批寶藏在月滿樓的指引下被蕭子祁先一步找到,便是有了與朝廷抗衡的資本,這是蕭晟宇絕對不想看到的局面。
「你們不想得到寶藏嗎?我願意帶你們去!」眾人沉默之時,月滿樓打破僵局。
「黃鼠狼給雞拜年?」花如月挑眉質疑。
「我有條件,你們要保護我的安全,還有,解藥什麼的就不要一月一次了。」月滿樓的條件開的合情合理,花如月看了看蕭子祁,又看了看裴彥卿,最終同意了月滿樓的交易。
於蕭子祁而言,蕭晟宇得到寶藏同樣是威脅,所以此番天山一行,不求一定得到寶藏,但求誰也別得著寶藏!
既然有了出行的想法,首先要解決眼下的問題。
關於鄭洛的事,花如月特別吩咐暫以桂春枝為首的『無日』成員,暗中監視孫清瑜的一舉一動,不管是她身邊的人還是跟她接觸過的人,每一個都要暗中跟蹤,如果發現鄭洛的蹤跡,只要不是特別危急的時候,萬不能輕舉妄動,一切等她回來再作定奪。
而對於那些賞金獵人的連番轟炸,花如月不得不讓錦音跟吳昊說了軟話,相比一個模稜兩可的消息,所有人皆選擇相信自江湖百曉生那裡得來的準備信息,月滿樓人在北昭,乃北昭太子的座上賓,也因此,別苑頓時消停不少。
三日之後,花如月與蕭子祁登台點兵,定下隨行人員,月滿樓毋庸置疑,錦音與玄塵亦在隨行之列。
「花如月,你放心走吧!只要有我在,別苑的金銀錢財,珍稀古董,地契私藏什麼的……」別苑外,裴彥卿拍著胸脯還沒開始保證就被花如月截斷。
「都與你無關。除了小念萱,你不用操心任何事。」花如月鄭重看向裴彥卿,「顏卿,你應該知道小念萱對如月跟王爺意味著什麼,哪怕她瘦了,你就等著我們回來扒你皮吧。」
花如月緊接著又囑咐湘竹,跟李管家一些話,無非就是看好別苑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尤其要防著裴彥卿。
「花如月,本神醫有你想的那麼缺德嗎?」你囑咐就囑咐,幹嘛要說那麼大聲,非要讓我聽到啊!
「那個……顏卿你不覺得如月這話其實就是想讓你聽見嗎?」花如月也覺得你聽見就得了,幹嘛非要反問一句讓大家都尷尬呢。
馬車滾滾前行,看著漸行漸遠的轎子,裴彥卿默然站在別苑門口,心裡隱隱升起難捨的眷戀,還沒走遠,已經開始想她了。
吃虧是福或許有理,可他裴彥卿從來不信,之所以留在別苑由著花如月魚肉宰割,有多少是為了蕭子祁的兄弟情,又有多少,是他心甘情願被花如月欺負,不願細究此間情愫,裴彥卿默默轉身回了別苑。
秋風卷涼意,九華殿依舊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房間里日復一日重複著窸窸窣窣的聲響,今晚,格外激烈。
白如紙的面頰,紅如血的眼珠,花柔依屏氣凝神,由著烏黑成團的黑氣一點點滲進她的手臂,那張臉上的表情不知因興奮還是痛苦,極劇扭曲。
忽地,竹簍里的黑蛇變成了乾癟模樣,輕輕一晃化作粉末自縫隙落到了桌上,扔了竹簍,花柔依低下頭,伸出舌頭貪婪舔舐著那些粉末,一絲不剩。
「恭喜貴人練就『蛇蠱』。」站在旁邊默不吭聲的蔣里突兀上前,雙手拱拳。
「練成了嗎……」花柔依抬起手臂,殷紅嗜血的眸子落在自手心延伸到腋下的那條黑線上,幽幽開口。
「練成了。」蔣里點頭。
「那你說,本宮該先拿誰開刀才好呢?花如月?蕭子祁?還是孫清瑜,不然,蕭晟宇也可以。」花柔依拂落肩上的薄紗,覆蓋住了手臂的黑線,眼中閃爍出異常興奮的紅光。
「蕭晟宇是真龍天子,身上有罡氣護體,蠱術對他沒用,孫清瑜體質特殊,單單憑貴人現在的本事,亦不能對她造成任何損傷,蕭子祁命數太硬,這些雜物很難近身,至於花如月么,倒是可以,可她現在不在皇城。」蔣里這般解釋,真是要氣死誰的節奏。
「那你什麼意思?本宮吃了那麼多苦,由著這些噁心玩意咬了七七四十九天,忍受極痛,結果就是這樣?」花柔依突地扭頭,狠戾眸子怒視眼前佝僂老者,恨不能一掌拍過去。
「花如月雖然走了,但她還會回來。貴人雖然暫時對付不了孫清瑜,但這後宮現在是由孫清瑜說了算,若是出了什麼亂子她難辭其咎,至於蕭晟宇,貴人怎的忘了,沒有皇上,何來的皇后。蕭子祁么……這個人貴人把他留給老奴吧。」時爾尖細時爾粗啞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幸而花柔依已經習慣了。
伸出的手,彷彿骷髏爪子似的被花柔依慢慢收緊,「你說的對,遊戲就該慢慢玩,太快了,就感覺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