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花如月,你太沉了
「還好有你,不然寧王肯定死透了。」門外,花如月想想都覺后怕,雖然她也有派錦音過去,可錦音卻是在半路遇著千陌他們。
「主人會沒事的。」千陌緊張的渾身都在顫抖,眼圈兒泛紅,聲音哽咽。
「神醫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的,你沒事,寧王就一定沒事。」花如月不敢保證,她只是想給千陌堅持下去的力量。
時間以秒計算,於花如月跟千陌而言,每一秒都是煎熬,裡面那人於她們,一個有情,一個有義。
千陌還活著的事實足以證明當日裴彥卿研製的解藥十分成功,鑒於蕭振廷中毒已久,雖然情況複雜些,但也不是沒有希望。
經過一夜的等待,翌日清晨,裴彥卿終於抹汗晃蕩出來了。
「你們誰進去把蕭子祁拖出來,還有,得留個人替蕭振廷不停刷身子,記住,是不停。」裴彥卿幾欲虛脫的囑咐,爾後滾回自己房裡睡覺去了。
花如月進去的時候,蕭子祁已經累癱在木桶旁邊,即便如此,他握著拭巾的手扔在替上身赤果的蕭振廷不停擦拭。
「你,可以?」花如月不是矯情的人,但也知道男女之間這般接觸,原則上是要有很親密的關係才行。
千陌點頭,徑自上前拿過掛在木桶旁邊另一抹拭巾,輕輕觸及到蕭振廷的身上,那些白色的濃汁順著拭巾下滑的方向落入水裡,化作蒸騰熱氣,熏染了千陌漸濕的雙眼。
默聲拉起蕭子祁離開房間,花如月叩緊房門之後不禁唏噓,蕭振廷可一定要醒過來,不然千陌算是白救了。
「你幹什麼去?」見蕭子祁甩開自己的胳膊沖向苑門,花如月登時上前將其攔下。
「本王要去宰了夏侯淵!」蕭子祁疲累的身子站立不穩,一雙眼怒意鼎沸。
「王爺別忘了,夏侯淵可是寧王的外祖父。」多麼尷尬的身份,好比花景奕,恨他到了極致,卻做不到親手弒父這樣的狠事。
看來人和畜牲果真是有區別的。
「可他不是本王外祖父,二皇兄捨不得下手,本王卻恨不能一掌拍死他!」蕭子祁清冷眸子透著殺氣,執意要走。
花如月知攔他不下,索性鬆手,「如果王爺肯定在殺了夏侯淵之後,寧王不會恨你一輩子的話,那去吧!」
蕭子祁驀然止步,回身,不解。
「血濃於水,寧王有備而去,倘若他有心,夏侯淵能活?而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讓夏侯淵活著,比讓他死了更痛苦,王爺覺得呢?」
許是認同了花如月的觀點,蕭子祁眼中恨意漸消,隨之而來的無邊倦意,令蕭子祁的身子支撐不住的倒下去。
花如月適時上前,由著蕭子祁靠在自己身上。
「如月的肩膀,可還舒坦?」花如月笑笑,藕臂環上蕭子祁的腰。
「本王自己能走。」蕭子祁頓覺心慌,本能想要直起身子。
「知道大姐為什麼不喜歡你嗎?」花如月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而且非常成功的轉移了蕭子祁的注意力。
「為什麼?」被花如月攙扶著回房的蕭子祁一臉求教的反問。
「太沉了……」花如月一直沒發現,蕭子祁原來這麼重。
「花如月!」
「是因為……咱們回房再說吧……」
御書房內,蕭晟宇滿面愁容,黑瞳如墨。
遺詔確實存在,這是三位輔政大臣親口承認的,但遺詔的內容和去處,他們卻不得而知,只道先皇有令,遺詔一出,莫敢不從!
據三位大臣交代,金鑾殿上,當他們看到周公公攤開遺詔的時候,便知那是假的,依著他們提供的信息,遺詔上除了玉璽,還有一位神秘人的手筆,只有當那個神秘人與遺詔同時現身,方能證明遺詔是真的。至於那個神秘人,沒人猜到是誰。
候在龍案旁邊的周公公心中暗嘆,如果不是遺詔上有所謂的神秘人,那三位輔政大臣怕是活不長了。
「父皇居然留了後手,他就這麼不相信朕的能力!」蕭晟宇狠拍桌案,厲聲怒吼。
「皇上息怒,老奴覺得那遺詔未必就是關於皇位的更改,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周公公寬慰勸道。
「不管是什麼,朕都要讓它永遠消失!這件事交由你徹查,務必找到遺詔的線索,還有,傳朕口諭給花景奕,命他搜查那三個老東西假公濟私,枉顧國法的罪證。」蕭晟宇陰蟄眸子透著弒殺的狠意。
「老奴遵命!」周公公領旨時,外面有侍衛叩門,說是御醫前來報喜,九華殿傳來喜訊!
看著桌上那一堆燃盡的紙灰,花柔依美眸含恨,牙齒咬的咯噔作響,緊攥的拳頭連指甲嵌進肉里都不知曉。
什麼立太子,當皇后,還權傾朝野,坐擁山河!呸!都是謊言,是騙局!莫說今日逼宮不成,就是成了,這裡又有蕭振廷什麼事兒?她難不成還要做夏侯淵的皇后?那老東西有可能立自己外孫的兒子當太子?這都什麼輩分!
總之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她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為誰辛苦為誰忙!
「娘娘,湯藥好了。」秋荷端著自小廚房煎熬的摻有藏紅花的湯藥走過來,小心翼翼將瓷碗擱在花柔依面前。
可恨,她還懷了蕭振廷的孽種!更可恨,蕭晟宇竟然暗中在她膳食里下了絕孕的葯,害得她想以假亂真都不可能!這特么都是誰造的孽!
「娘娘……」秋荷試探著開口。
「知道了!把門關上!」無論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更不能讓人知道!
端起瓷碗,花柔依咬牙抬頭,一股腦兒將湯藥喝了個乾淨。
「皇上駕到—」尖細的聲音陡然響起,花柔依美眸陡睜,門口的秋荷更是嚇的全身顫抖。
「娘娘!這可怎麼辦啊?」秋荷驚懼回眸時,殿門開啟,蕭晟宇已然走了進來。
「臣妾……恭迎皇上!」花柔依倉皇起身叩拜,額頭滲出細密冷汗。
「愛妃身懷有孕,就不必行此大禮了,快起來。」溫和的語調,輕柔的動作,蕭晟宇的態度讓花柔依不可置信的怔在那裡。
「皇上……知道了……」花柔依后脊發寒,腦子裡一片空白,她這是活到頭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