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總讓本王吃虧
「你們!欺人太甚!」花柔依當下怒極,憤恨瞪向花如月。
「如月還沒說完呢,父親選的墓地如月覺得不合適,比起花府家墓,如月覺得西郊倒是個風水奇佳的好地方,最主要,那裡有庶母的親人呢。」花如月淺笑著提議。
「老太君,人死如燈滅,芷鳳已經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放下了,死者為大,還是讓老臣的夫人入土為安的好。」花景奕慍聲開口。
「來人,撬棺,把那賤婦給老身抬出來扔去亂葬崗!」柳翠娥哪管花景奕父女曰曰,登時下令。
狄國公府十幾個護院上來,花府家丁的質量明顯不夠看了,只是幾下,那些個攔在棺柩前的下人們便被打的滿地找牙。
「放開棺柩!你們大膽!母親!你們別動本宮母親!」眼見著有人慾撬棺柩,花柔依猛的撲到棺柩上面,凄厲大吼,眼淚嘩嘩。
「撬!」柳翠娥再度下令時,護院們呼啦上前。
「放開!你們誰要動二夫人的棺柩,就從我身上踏過去!」被打丟半條命的殷香梅突然擋在棺柩前,目光堅定的看著衝進來的護院。
「這不是四姨娘么,好久不見……既然你有這樣的要求,那如月不好不滿足你,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打。」花如月冷厲眸子驟凜,音落時,護院們的棍棒齊齊朝殷香梅招呼過去。
這一打,便是半個時辰。
棍棒無眼,一下一下落在殷香梅身上,直打的殷香梅大口吐血,可即便是這樣,殷香梅卻沒有離開,一直堅守在棺柩前面。
「夠了!老太君若執意如此,老臣這便面聖,讓皇上作主,若皇上應許老太君的所作所為,老臣無怨!」花景奕好歹也是一朝宰相,哪容得別人這樣侮辱。
權杖震地,護院登時住手退到兩側,無視花景奕眼中的憤懣和花柔依眼底的極恨,柳翠娥一步步走進正廳,走到棺柩面前。
『呼—』權杖生風,重重落在棺柩上前,直把棺柩鑿出深坑,裡面的屍體若隱若現。
爾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柳翠娥緩慢轉身,走出靈堂,走出宰相府……
雖然沒有看到,但花如月知道柳翠娥必已淚流滿面。
沒跟柳翠娥一起離開,花如月繞過地上半癱的殷香梅,走到花柔依身邊,「沒有大姐,你一樣做不了皇后,花柔依,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花如月離開的時候,花柔依在身後大喊,「本宮不後悔!本宮早晚還會是皇后—」
這樣的變故讓人始料未及,沒人再糾結殷香梅的去留,花景奕命老管家將殷香梅送到后宅,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葯,不計銀子,定要保住殷香梅的命!
且不說后宅如何,花府的前院已經亂成一鍋粥,折騰差不多一個時辰白芷鳳方才出殯,此刻早已過了吉時。
離開花府,花如月心情頗有些沉重,每一次復仇都只是一時快意,且待沉澱之後,她又覺得,就算這些人死的再慘,都不足以填平她心底的恨海,或許因為那個罪魁禍首還活著,又或許就算他們都死絕了,也不能改變城樓慘劇的發生,不能讓母親,三姨娘和俊兒都活過來。
看到花柔依慟哭的時候,她承認自己有過憐憫,可即便是這樣,她仍堅定自己的復仇之路,她的重生,不是為了寬恕。
烈酒入腹,花如月眼淚被逼出眼眶,思念那麼深刻的侵襲,令她無力還擊。
雅間房門開啟,蕭子祁突然出現在花如月面前。
「你……怎麼了?」蕭子祁其實想說,你果然在這兒,我找你好久了你知道嗎!
「沒有,王爺怎麼來了?」花如月抬袖拭盡淚水,揚眸看過去。
纖長的睫毛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看似漫不經心的態度,卻是在隱忍極大的痛楚,花如月越是想表現出自己的堅強,落在蕭子祁眼裡反而越脆弱。
「本王知道你去花府了,怕你吃虧……」蕭子祁據實應答,上前兩步坐到花如月身邊,想要安慰,又無從開口。
「哈!除了王爺您,這世上再沒誰敢讓如月吃虧了!」花如月適當調節此間氣氛,輕笑兩聲。
「可為什麼本王總覺得吃虧的那個人是我呢……」就好比小念萱,之前分明是他一個人的,現在怎麼感覺不是了!
「你是誰?」掠過蕭子祁,花如月眸色驟凜,音落時,錦音的身體重重摔到地上。蕭子祁心知不妙,正欲回身卻覺後頸陡痛,昏厥的前一秒,分明看到花如月亦倒了下去……
原本花景奕將白芷鳳的墓地定在與狄玉心平齊的位置,依著花柔依的要求,花景奕要將已死的白芷鳳抬為平妻,可柳翠娥這麼一鬧,花景奕不敢了,他是真怕柳翠娥知道這事兒後會帶人刨他祖墳。
花柔依無奈認同了父親的作法,因為對母親有所虧欠,花柔依在白芷鳳的墳前哭暈了過去,爾後被人直接抬回宮裡。
回府後的花景奕第一時間到了殷香梅的房間,看著被亂棍差點兒打丟半條命的殷香梅,花景奕心痛不已。
「你何必多管閑事,看看你這一身傷!」花景奕心疼坐到榻邊,拉起殷香梅的手。
「老爺,當初白芷鳳對我百般折磨,我又豈會真心護著她的棺柩,我那麼做只是想留下,留在老爺身邊……」殷香梅沒隱瞞自己的小心思,因為她知道,在花景奕面前,這樣的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是我無能。」花景奕搖頭。
「不是!君讓臣死,臣不死不忠,花柔依是貴妃,老爺就算是宰相可還是臣,香梅明白老爺的難處,香梅也是想賭一把,要是沒被打死我就賺了,就沖我捨命護她白芷鳳的棺柩,花柔依也不好再攆我走了!」殷香梅含淚帶笑的模樣,真真刺痛了花景奕的心臟。
正是這幾句話,讓花景奕有了戒備花柔依的心思。可他不知,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花如月聯合殷香梅的一招苦肉計。
有句話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殷香梅的情況,便是如此。
且說錦音清醒之後沖回別苑的時候已過未時,那時裴彥卿正在給蕭振廷瞧病,雖然有芥蒂,裴彥卿卻是實打實的在研究蕭振廷身上的毒素,身為神醫,他真心不能接受這世上還有他解不了的毒!
「主人不見了!」這是錦音見著裴彥卿時說的第一句話,而與裴彥卿同時起立的還有旁邊的蕭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