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其實我們不太熟
「我家小姐是讓王爺問奴婢,可我家小姐沒說奴婢什麼都知道啊?王爺還有別的問題嗎?如果沒有,奴婢……」
「你很忙!你可以走了!」蕭子祁恨恨揮袖。湘竹也不客氣,象徵性俯了俯身扭頭離開正廳。
無語,蕭子祁頹敗坐在椅子上,腦子被無數疑問攪成了一鍋粥,初聞花如月到紅館,蕭子祁並未驚慌,當晚番國使節均在紅館,想來花如月只是去探查虛實,可花如月再入紅館卻是與帕格單獨見面,這消息讓蕭子祁不能淡定了。
誠然,他有試探花如月的嫌疑,可花如月單獨見帕格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試探範圍,於蕭子祁而言,他不能讓花如月出事!不是因為花如月是他的側妃,只因為花如月是個女人!
廂房裡,花如月目光凝重的看向裴彥卿,直看的裴彥卿渾身都不自在。
「那個……側妃有話直說,這麼長時間了,彥卿應該不算是外人了吧?」裴彥卿覺得花如月出口,必有猛料,於是鼓勵道。
「裴神醫說的不錯,倒是如月見外了……」花如月醞釀片刻,復又抿唇,「彥卿啊,你能不能再給我兩隻像昨晚那樣的成形人蔘?有急用!」
裴彥卿溫和的笑容一瞬間僵硬如蠟,這也忒不見外了!
「那個……你還是叫我裴神醫來的好些,畢竟我們還沒熟到那個份兒上。」裴彥卿當即改口,再大的猛料也比不上自己珍藏僅三根的萬年人蔘,昨晚他是醫者仁心,總不好讓花如月死在自己眼前,尤其是死在自己房裡吧!
「神醫若不幫如月,如月活不過今天晚上。」花如月神色凄楚,哀聲開口。
「關我什麼事……咳,放心吧,你昨晚的傷本公子自信治的很徹底。」裴彥卿清了清嗓子,嚴肅道。
「可如月今晚還會受傷……」後日擂台比武,她今晚務必要彈出『斷魂曲』的中段給帕格聽,明日養精蓄銳,只待後日比武時,她將整支曲子彈完。
「你真去找帕格了?花如月,你瘋了!就憑你的武功修為,找他跟找死有什麼兩樣!還是……」裴彥卿恍然想到蕭子祁回來時臉上那一片綠,腦子裡嗡的一聲,「還是你……你……」
「如月有你們想的那麼賤!是斷魂曲,昨晚如月給帕格彈斷魂曲的前段,受了鳳焦琴的反噬。」花如月覺得做女人難,做個成功的女人更難,沒人相信你的謀略,也沒人看到你的艱辛,在世人眼裡,女人成功的秘訣只有一個,是什麼就不多說了!
「你也會斷魂曲?」裴彥卿驚訝坐過去,滿目震驚。
「什麼叫也會?」花如月狐疑反問。
「花晴萱的斷魂曲跟你彈的是一個吧?」裴彥卿一語破的。
「你知道大姐?可大姐從來沒聽過你的名字!」花如月直到現在還疑惑,倘若裴彥卿跟蕭子祁真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依著蕭子祁的性子,不該不在自己面前提的,可她真就沒從蕭子祁嘴裡聽到過有關裴彥卿的半句話。
「她當然沒聽過,因為蕭子祁絕對不會告訴她,本公子是有多麼的討厭花晴萱,簡直是恨!當初花晴萱彈奏斷魂曲后要死不活的時候蕭子祁跪到本公子外面一天一夜我都沒理他!」裴彥卿說到這裡,還特別傲氣的揚了揚脖子。
「禽獸。」花如月額角微不可見的抽了兩下。
「就是禽獸!為了個女人十幾年的兄弟情說拋就拋,那花晴萱根本就是個紅顏禍水!好在死的早,否則……咳……我這麼說你大姐,你不介意吧?」裴彥卿似乎意識到不妥,扭頭看向花如月。
「不介意,真的,公子隨便說。」花如月嘴角一勾,笑的有些牙癢。如此甚好,以後你裴彥卿府上的寶貝,本小姐便可以毫無愧色的據為己有了!
「罷了,不提她!本公子倒是聽說斷魂曲威力無窮,你確定那玩意對帕格也好使?帕格練的可是邪門武藝。」
「斷魂曲也不是什麼正道的武功,否則怎麼可能反噬。」花如月言簡意賅道,心裡卻忽的想到剛剛裴彥卿的一句話,蕭子祁為了她竟然跪下來求人,還一天一夜?可見在自己不知道的領域裡,蕭子祁又為她做了多少!
「反噬而成的內傷很難醫治,單有萬年人蔘還不足以令你毫髮無損,如果有可能的話,本公子可以跟你一起去。」裴彥卿完全是好奇斷魂曲為何物,竟連帕格都招架不住!
「真的?」花如月心下頓時有了想法,借裴彥卿之力彈奏斷魂曲,再反噬給裴彥卿。
嗯,確是個損人利已的好主意!
「當然真!」裴彥卿俊顏一凜,狠狠點頭。
「那就一言為定,今晚酉時,如月在紅館仙瑤居恭候神醫大駕!」花如月暫且放過裴彥卿手裡的萬年人蔘,但她記下有這麼個東西了!
且在花如月離開廂房經過正廳時,蕭子祁仍坐在那裡,似是等了很久。
「後天的比武,王爺會不會去?」花如月悠然走進正廳,美眸璀璨如華。
「本王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蕭子祁剛要問及花如月關於紅館跟帕格的事,便見管家急匆自外面跑了進來。
「王爺,別苑出事了!」李儒進門時見花如月站在正廳,不得已又踉蹌幾步走到蕭子祁身邊,俯耳小聲嘀咕。
一剎那的時間,花如月分明看到蕭子祁眼中的震驚和恐懼,那種恐懼是她從未在蕭子祁眼中看到的,彷彿別苑發生的事似天塌一般,令蕭子祁騰的起身,狂衝出府。
莫名的情愫壓抑的花如月連呼吸都覺艱難,又是別苑!到底別苑裡有什麼,可以讓蕭子祁表露出那樣的神情?連死都不怕的蕭子祁還會怕什麼!
見花如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李儒覺得自己有可能大禍臨頭了,於是緊閉雙眼,等待災難降臨,不想李儒等了許久不見身體異樣,於是睜開眼,廳內哪還有花如月的影子呵!
花如月回房這一路都渾渾噩噩,只要想到別苑的事,她的心就像被一塊巨石壓在上面,沉悶且心慌。
「小姐?」湘竹見花如月走進來,登時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