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找你們府上老二
廳內,李儒抖了許久的雙腿踏實跪到了地上。
「裴公子息怒!王爺,這事兒都怪老奴,是老奴傳錯了話,裴公子是側妃專程請來給王爺看傷的,不是……不是來給您請罪來的。」李儒初時只道想著法兒給自家主子騙回來,他也沒想到蕭子祁能這麼不客氣!
「李管家,我家小姐叫您過去一趟。」剛剛離開的湘竹去而復返,說話間提起李管家的胳膊拉他。
「可是……」李管家猶豫著看向蕭子祁。
「可是什麼呀,快走吧!」湘竹朝李管家使了個眼色,李管家恍然,登時與湘竹一併退離。
正廳再無他人,蕭子祁面部線條依舊強硬,卻是如坐針氈,「那個……本王不用你治,你走吧!」
「你說不用就不用了?你算老幾!」裴彥卿憋青的面頰忽的一沉,揮袖間正廳房門『啪』的關緊,爾後大跨步走到蕭子祁面前,伸手就要拽他胳膊。
「本王說過……」蕭子祁本能反抗,忽然發現自己身體竟使出不半點力道,「你給本王下軟骨散?什麼時候?」
「說你放屁的時候。」裴彥卿心情很不好。
「本王倒是忘了,你這人向來睚眥必報。裴彥卿,這麼多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曾經過命的兄弟,縱三年未見亦不生疏,而這三年後的一見,大抵也算是冰釋前嫌了。
「錯在你點火燒我家房子的時候,我沒有及時把火撲滅……可我有沒有告訴你我不是獸醫!那破鳥死了關我毛事!你燒我家房子幹什麼?蕭子祁你有病吧!」裴彥卿怒聲吼罵,手指悄然叩住蕭子祁右臂肘下三寸的地方。
「你才有病!你知不知道那是晴萱送本王的東西,它比本王的命都重要,你敢把它弄死……呃……」劇痛陡襲,蕭子祁本能低吟時裴彥卿已然鬆手。
「你這手廢的可不輕,基本沒有治好的可能,等著回爐再造吧!」裴彥卿轉過身坐到蕭子祁對面,正色開口。
「回爐什麼意思?」蕭子祁皺眉,不解。
「你不是為了救花晴萱連命都不要嗎?她死了你咋沒跟著去呢?回爐就是投胎。」裴彥卿簡單且直白的解釋了他對『回爐』一詞的定義。
「你可以滾了。」蕭子祁咬了咬牙。
「我是你請來的嗎?你有什麼資格攆我走啊!你算……」裴彥卿還未說完便被蕭子祁截斷。
「本王在這兒就算老大!」蕭子祁恨聲吼道。裴彥卿斜睨眼中了軟骨散倚在椅子上的蕭子祁,哼著氣的起身邁步。
「你去哪兒?」蕭子祁下意識問了一句。
「找你們府上的老二!」裴彥卿恨聲回道,轉身走出廳門。
眼見裴彥卿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蕭子祁恍然喊了一句,「解藥!你倒是把解藥給本王啊—」
直至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蕭子祁終於收聲放棄,原本激憤的表情漸漸沉寂,他何嘗不想與晴萱共赴黃泉,可他在這世間還有留戀,還有他死都無法割捨的情感。
小念萱的一顰一笑浮現眼前,蕭子祁慢慢抬頭仰在椅子上,清眸閉起,薄唇勾起了幸福的弧度,卻有淚,沒入鬢角。
裴彥卿果真入了后宅,只是帶過來的消息卻不是花如月想聽的。
「神醫莫不是跟如月開玩笑呢?」花如月美眸微抬,狐疑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徑自倒茶的裴彥卿。
「治不好就是治不好,這有什麼可開玩笑的。」裴彥卿不以為然,呷了口茶。
「既然如此,湘竹,送客。」花如月臉上笑意全無,登時起身欲回內室。
「花如月,本公子答應你過來給蕭子祁看病,現在病看完了,你不能食言吧?」裴彥卿見狀將嘴裡的茶水吐回杯子里,急聲阻道。
「送!」花如月聲音毫無緩和之意。
「把『金羽』解藥拿出來,本公子或許能想出醫治蕭子祁的辦法!」見花如月已然打開內室房門,裴彥卿大有妥協之意。
「裴大神醫,如月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世上醫中翹楚非你一人,但『金羽』的解藥卻是獨一份兒,你要麼治好了蕭子祁的右手,如月給你解藥,要麼你走,便當如月從未找過你。」花如月優雅轉身,眸色凜然如冰,聲音鏗鏘堅定,一股無形的霸氣縈繞而出,瀰漫在房間里,令裴彥卿片刻失神。
「呵,你說的倒是輕巧,你若從未找過本公子,我怎麼中『金羽』之毒。罷了,蕭子祁的右手筋脈俱斷,硬接肯定行不通,但可以換,本公子聽聞番國有一至寶名曰『玄極』,有了它,蕭子祁的右手便可起死回生,比之前還要厲害百倍。」裴彥卿斂了眼底意味不明的情愫,正經開口。
直到現在,裴彥卿依舊不確定花如月是真心在助蕭子祁,在他印象中,花府的女人忒無情,好似那個花晴萱,真是太能傷人了!
「玄極?」花如月轉回身,蹙眉質疑。
「沒錯,只要側妃有本事把『玄極』弄到手,本公子就有本事讓那傻缺兒恢復到以前的狀態,甚至更強。」裴彥卿有這個自信。
「那就一言為定。」花如月點頭,算是應承了裴彥卿的事。
長空月小,夜色朦朧,皇宮偏東的九華殿里傳來一陣尖叫,殿中杯盤碎裂,椅凳翻飛,身著宮裝的四人揪鬥打的不亦樂乎。
直至孫清瑜將花柔依推倒在地,拽過她腰間香囊后,這場混戰才算結束。
「孫清瑜你這個下賤貨!你竟然敢以下犯上,看本宮不叫侍衛把你拖也去亂棍打死!來人!」花柔依吃痛揉著自己蓬亂的髮髻,搥地起身,狠戾叫囂。
「好啊!皇後娘娘只管叫人,最好是連皇上一併叫過來,也省得本宮再跑一趟,親自將這東西交給皇上!」孫清瑜舉起緊攥在手裡的香囊,美眸陰冽,字字生寒。
「來……你什麼意思?把香囊還給本宮!」所謂做賊心虛,孫清瑜才點了兩句,花柔依便再也不敢喚人進來,眼中浮起掩飾不住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