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沉冤得雪

  “我就是想知道,這樣的一個人……到底那日在將軍府發生了什麽!才會被用如此可笑的理由殘害。”


  那人盯著楚天流,楚天流這張臉他幾乎都是要印在腦子裏,這些年來……楚天流為了防止將軍府醜聞外露。


  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的活路,處處追殺,過著暗無天日的逃亡生活。


  靜……


  他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周圍異常的寂靜,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盯著楚天流。


  花以寒這些年在將軍府處處被侮辱排擠,無非就是因為這一樁醜聞。


  如今站在眼前的人,不僅僅是在為自己的兄長翻案,還是在為……花以寒翻案……


  也就是說當年,花以寒是清白的……


  再說的明白一點,那就是,那日所謂的通奸事件,根本就是有人蓄意為之!

  楚天流自作聰明,以為自己的追殺是為了掩蓋醜聞,現在看來,其實是他自己把真相拒之門外。


  站在一旁的姚文心開始坐立難安,麵色也是難看的非常。


  “老爺!你別聽他胡說……他……他胡說!”


  姚文心咽了咽口水,楚天流的目光幾乎都是要將她看穿。


  當年是姚文心故意讓他去找花以寒,那日楚天流還在好奇,向來討厭花以寒的姚文心那日怎麽那麽大方。


  現在看來……原來自己不過是入了她的局而已。


  這對於向來自以為是的楚天流來說,是多麽大的屈辱,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耍了。


  “閉嘴!”


  楚天流直接是一下子吼了出來,怒目圓睜。


  而一旁的楚延,卻是盯著楚錦的方向。


  他的這個孫女……似乎是比他想象的,還要鋒芒畢露。


  楚錦注意到了楚延的目光,卻是自動的忽略,當年若不是楚延袖手旁觀,怎麽會造成這十幾年來花以寒和楚錦被處處排擠的場麵。


  楚錦或許也就不會死……


  “父親……母親一直對父親忠心耿耿,是父親傷了母親的心,如今逝者已矣……這真相,是否來的太晚了一些?”


  楚錦淡淡的開口,她的一字一句更像是在質問。


  楚天流的牙關也是咬的咯吱咯吱響,盯著姚文心,似乎是在強忍著自己的憤怒。


  “來人!把姚文心給我關起來,按照家法處置!”


  楚天流這一聲話音落下,嚇的在自己旁邊的喬淡月身子都是一抖。


  兩三個人就是這麽過來,直接是將姚文心拖了下去,任由她怎麽哭訴哀嚎。


  “這位兄弟,是楚某的過錯,這樣……今日隻要是你提出來的任何要求……我楚某一定會滿足。”


  楚天流歎了一口氣,就是這麽盯著楚錦旁邊站著的男子,一邊說著一邊靠近。


  “我隻希望……楚將軍能還給我兄長一個清白!”


  “也希望父親能還母親一個清白。”


  楚錦也是跟在那人的話語後麵加了一句,這場鬧劇,要是不按照她的計劃落幕,又如何能收場呢?


  楚天流點點頭,看了一眼楚錦,又是看了一眼那人。


  “放心,阿寒如今逝者已矣,本將一定補辦喪事,給她一個體麵,至於……這位兄弟,本將可以許你錢財,官職,賠償你。”


  楚天流淡淡的開口,在他的心裏,還是想要早一點結束這一場鬧劇的。


  外麵圍起來的人越來越多,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不必了,我這些年在外麵……逍遙自在慣了,隻希望……楚將軍,能好好處置這罪魁禍首,可別讓她跑出來,免得我這手下的兄弟們下手沒個輕重……玩死她了。”


  那人開口說著,一字一句都是帶滿了威脅意味。


  很明顯,他這話就是在警告楚天流不要把姚文心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兄弟們,走!”


  那人的手簡單的一揮,身後的人都是跟著他離開。


  所有人都是沒有注意到,那人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楚錦。


  他們走後,楚天流也算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的眸子稍微的一轉,剛剛好對上楚錦的麵頰。


  那張嬌小好看的麵頰這麽展現在他的麵前,竟然眉眼之間,和花以寒莫名的有些許的相似。


  “小錦啊,之前是為父不好……被姚文心那個毒婦挑撥,誤會你的母親,你應該不會怪為父吧?”


  楚天流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碰楚錦的腦袋,卻是被楚錦一下子躲開了。


  他的聲音都是比往常溫柔了不少,倒真是裝出來一副慈父的模樣。


  如是沒有當年的事情,他對花以寒也不至於是這樣的態度,至少在他的心裏,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花以寒。


  楚錦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微揚的弧度帶著些許的嘲諷。


  這樣的男人……喜歡的不過是花以寒的皮囊,稍微對自己不利便是直接扔掉放棄,任由別人對花以寒淩辱欺淩。


  甚至於花以寒慘死,她分明是知道是姚文心所為,還不是壓了下來。


  這一次……不過是因為在場的人太多,他想要早一點平息這一場事件,才做的選擇罷了。


  說到底,無論何時,楚天流都隻是為了自己。


  “無妨……你怪為父也是理所應當的……本就是為父的錯……”


  楚天流落空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無奈的搖搖頭,對著楚錦繼續說著。


  說罷便是離開,麵上似乎真的帶著些許的惋惜和痛意。


  不一會的功夫,人群散去,楚錦也是打算回到自己的偏遠去。


  “走……回去繼續睡覺。”


  楚錦張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對著簡心說著。


  “小姐……”


  簡心跑過來,拉著楚錦的胳膊,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小姐……老爺剛才說了要處置姚文心,您……您不過去看看?”


  簡心試探性的聞著,一張麵上帶著些許的慶幸。


  在簡心的心裏,這些年可是目睹了姚文心和楚婉清是怎麽在這將軍府囂張跋扈,欺負楚錦的。


  如今花以寒沉冤得雪,楚天流對於楚錦的態度也是大轉變,對於簡心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看?”


  楚錦搖搖頭,冷笑一聲,盯著簡心好幾秒,似乎是想要看透,簡心的這個小腦袋到底是在想什麽。


  “簡心……你跟著我這麽久,怎麽還是這麽單純?你當真以為……楚天流他會真的處置姚文心?”


  楚錦這句話,雖然是問句,可是似乎是帶著極度的篤定,提起楚天流的時候,眸子裏麵的寒光幾乎都是要溢出來。


  在這具身體裏麵,楚錦清楚的能感覺到,之前的楚錦曾經絕望之時對於她那個所謂的父親僅存的希望。


  可是……楚天流還真是擅長把人的希望撕裂給人看呢。


  “小姐的意思是……”


  簡心不明白,為什麽楚錦會這麽想。


  “楚姚兩家,同氣連枝,勢力不容小覷,你覺得像楚天流這樣的人,會真的處置姚文心?頂多給她一點點警告罷了……”


  楚錦慢悠悠的說著,說到最後都是打了一個哈欠。


  “畢竟,楚天流那樣的人……怎麽可能不為自己著想?”


  楚錦淡淡的說著,語氣裏麵的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


  她的語氣裏麵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似乎是她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局。


  她早就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做,最多也就是讓楚天流心中多那麽一點點的愧疚。


  可是要讓他放棄自己這些年傍身的盟友,根本不可能,因為他楚天流……根本沒有心。


  “可是……可是小姐,你這麽費盡周張不就是為了懲罰姚文心嗎?”


  簡心的眼裏有些許的失望,至少她是在為楚錦失望。


  “喂……簡心,我說你笨還真是……你的小姐我要的,可不是他楚天流的態度,我是想要這場鬧劇……讓周遭的所有人都看到,動靜越大,大家也就越在意,才會口口相傳,話長話短啊。”


  楚錦又是打了一個哈欠,說到這裏似乎是困到了極致,眼睛裏麵的淚水都是要溢出來。


  “那……您要是想要熱鬧的話,白天豈不是更好?”


  簡心一愣,這句話說出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下子麵色漲紅紅。


  “你還知道啊?”


  楚錦一邊往自己的偏院走著,一邊笑眯眯的說著,無奈的搖搖頭。


  “小姐,都怪簡心……”


  簡心也是趕緊追上去,一副自責的模樣。


  “行了,效果達到了就行,就是有點困……快回去睡覺吧。”


  楚錦腳下的步子不自覺的加快了些許,這夜晚的風終究還是有些許的涼意,楚錦都是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次日。


  楚錦這一日起的比往常還是要早了幾分,雖然她還是滿臉的困意,可是在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早就是已經洗漱完畢。


  “簡心。”


  楚錦喊了一句,在旁邊還是在給楚錦倒水的簡心趕緊是應了一聲。


  若是說楚錦起的早,那楚錦就是更佩服比她起的還要早許多的簡心。


  幾乎是天還在擦黑的時候,就是已經快吧整個將軍府轉了兩遍了。


  “最近……將軍府可是有什麽大事?”


  楚錦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麽,她沒有直接提楚婉清,可是那日……


  楚婉清非死即傷,若是有一點點的消息,隻要她活著,將軍府就一定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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