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事獻殷勤

  一身純黑色的衣物隨著微微的風稍微的飛舞著,一雙眸子仿佛是閃耀的黑瑪瑙一般,卻是盯得讓楚錦有些許的不自在。


  那好看的眸子一時間仿佛是勾人心魄的鐮刀一般,讓人不自覺的沉淪其中。


  就是連楚錦也是愣了愣,這樣的一張臉,著實算的上俊美非常,光是看著就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你……你……是你?”


  楚錦終於是愣了愣,盯著眼前這個算得上熟悉的麵頰,和在那黑夜照耀下相比,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你想要做什麽?”


  楚錦的麵上瞬間是掛上警惕,一雙眸子就是這麽死死的盯著南宮翎。


  “你受傷了。”


  南宮翎淡淡的說著,他的眸子卻是死死的盯著楚錦腰上的傷口。


  好聽的聲音讓人都是有些許的恍惚,好像是極度的溫柔一般。


  “與你無關。”


  國際軍團呆久了,在那個隨時可能命喪黃泉的地方,楚錦早就不奢求什麽關心。


  當然……她也不相信,有人會毫無目的接近關心你。


  楚錦一使勁,似乎是想要將門猛的關上,可是身上的傷讓她根本是使不上力氣。


  “本王可不希望你因為逞強,就這麽命喪黃泉一命嗚呼。”


  南宮翎的麵上滿是嚴肅,一把將楚錦的肩膀這麽一抓,將她推進了屋子裏麵,自己也是跟著進去。


  咯吱一聲……


  就在南宮翎進門的瞬間,順手連門都是直接關上。


  “嘶……”


  楚錦一把就是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給甩開,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


  “你肩膀上也有傷?”


  南宮翎咽了咽口水,不免的搖搖頭,聲音裏麵有些許的無可奈何。


  “你這麽做不合適吧?”


  楚錦冷冷的說著,直接是忽視了南宮翎的問題。。


  語氣裏麵滿是不耐煩的意味。


  “藥。”


  南宮翎就是這麽拿出來一個小瓷瓶遞給楚錦,一臉的認真。


  這藥是邊塞將士專用都外傷藥,對於外傷有奇效,南宮翎特地為了拿過來給楚錦才到的將軍府。


  “藥?誰知道你這裏麵是什麽?”


  “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用你的藥?”


  楚錦一把就是將那藥瓶塞進了南宮翎的手。


  她的雙眸微微顫動,甚至於都是有些許的不清醒。


  “你是自己上藥……還是本王幫你?”


  南宮翎一字一句,他死死的抓著楚錦遞過藥瓶的手,麵頰靠的極近,幾乎都是要貼在楚錦的鼻尖。


  沉穩的呼吸聲簡直都是要到了讓人窒息的地步,他的話一字一句傳入楚錦的耳朵裏麵,竟然是帶著些許的威脅。


  “嗬……”


  楚錦隻是冷笑一聲,眼前這個對自己而言全然陌生的男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對自己指指點點。


  “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與你非親非故,不需要你的關心……”


  楚錦麵對南宮翎撲麵而來的壓力似乎是毫不畏懼,反而是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


  她一把抓住南宮翎的手腕,全然控製住他的動作,一雙冷眸在這一瞬間仿佛是一把冰刃,直直的朝著南宮翎過來。


  她的麵頰也沒有因為南宮翎的靠近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更加囂張跋扈了幾分。


  她的身子猛地一抬,那張掛著燒傷的可怕麵頰就是這麽靠近南宮翎。


  近……


  很近……


  近的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幾乎都是無法呼吸一般,眸子裏麵也是蕩起來些許的漣漪。


  楚錦以為,自己的這張麵頰,算得上可怕,任哪一個男人見了不是退避三舍呢?


  可是眼前的人,卻沒有因為自己的靠近而後退半分!


  楚錦一時間也是沒有預料到,因為她猛然的靠近,兩人的鼻尖就是這麽已經接觸在一起,麵上的溫度在隨著肌膚的觸碰交換著。


  而南宮翎一時間也是愣了神,他討厭女人,或者說討厭所有靠近自己的女人。


  討厭那些矯揉造作,滿嘴虛偽的謊言,隻是為了自己手中的權勢爬他床的女人。


  可是這一次……眼前的女子突然這般的靠近,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厭惡。


  反而是有些許的……


  期待……


  兩人的目光終於是對上了,在那目光交織的一瞬間,兩人都是收起了眼眸之中的凜冽。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楚錦不自覺的想,甚至於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現在到底靠的眼前的男人有多近。


  “看來你的意思是……要本王為你上藥了?”


  南宮翎的話語打斷了此時的寧靜,他的眸子盯著眼前這個女子。


  “不必。”


  楚錦一把將手裏的藥攥緊就是這麽抽出自己的身子,一把將眼前的人退開。


  “好……乖乖上藥,本王可不希望你這麽有趣的丫頭,這麽快命喪黃泉。”


  南宮翎說著,竟然是伸出來自己的手揉了揉楚錦的腦袋,他的話語裏麵此時分明是填滿了溫柔,似乎是害怕驚擾到眼前的女子一般。


  楚錦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眉頭卻是緊皺的。


  因為她討厭這樣,討厭被別人突然莫名其妙關心的感覺。


  自己進入國際軍團,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國際軍團……斷情絕愛!

  感情無疑是一個人的軟肋,有了軟肋,一個人就會變得脆弱不堪,這毫無例外。


  她楚錦曾經也是付出過那可笑的真心,換來的……卻是那無情的背叛和沒有一句解釋的拋棄。


  而她也堅信,眼前的人亦是如此。


  楚錦眸子裏麵一閃而過的失落和悲傷被眼前的男人全部都是盡收眼底。


  眼前的女子分明才是剛剛十八歲,為什麽她的眼裏,卻是有一種令人心疼到極致的悲傷。


  “若是有任何想要的,你隻管告訴我,你救過我……我楚錦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既然說了答應你的要求,那自然竭盡全力。”


  楚錦不動聲色就是這麽一把將南宮翎搭在自己頭頂的手推來。


  她的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上去仿佛是疏離的非常。


  “好……本王剛好有一個要求。”


  南宮翎淡然一笑,他南宮翎征戰沙場這麽多年,手握重權,功績頗豐。


  向來隻有別人求他辦事的份,這一次……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說這般話。


  這個丫頭果然是有趣。


  “說。”


  冷冷的一個字從楚錦的嘴裏麵飄出來,再無其他。


  果然……


  楚錦聽到南宮翎的回答,心底不自覺的冷笑一聲,果然……


  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不會獻殷勤,她早就該料到如此的,自己到底還在期盼些什麽。


  “本王要你把這藥好好塗了,不許再受傷,不許再逞能,不許……再說自己無事。”


  南宮翎說著,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楚錦的耳中。


  楚錦的眸子猛地一抬,剛好是對上南宮翎那深邃的讓人全然無法捉摸的眸子。


  驚訝……楚錦以為眼前的人,會跟自己要金銀財寶,權利地位,可是沒想到他竟會如此說。


  “你叫楚錦……以後……本王就叫你小錦如何?聽著都是親近了幾分。”


  南宮翎繼續說著。


  “可我並不想要和你聽起來親近。”


  楚錦一把抓住南宮翎的胳膊,就是要把南宮翎往外麵推。


  “小錦,本王都是知道了你的名字,難道你就不想要知道本王的名字?”


  南宮翎卻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楚錦分明是已經用盡了自己渾身力氣,可是眼前的人卻是沒有動彈半分。


  “知道名字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既然你今日已經浪費了我給你的承諾,那你我今後,怕是沒有必要再見了。”


  楚錦一把鬆開手,背後的劇烈疼痛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她咬著牙,死死的攥緊拳頭。


  她想要強忍,可是額頭上豆子大的密密麻麻的汗水卻早就是出賣了她。


  “丫頭……說一句後會有期就這麽難嗎?”


  南宮翎無奈的搖搖頭,看著眼前這個強忍著自己疼痛的女子,不免的有些許的心疼。


  楚錦懶得和眼前的人再說些什麽,或者說她已經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說些什麽了。


  南宮翎自知自己在這裏楚錦也是不好上藥,於是便出了屋子。


  在南宮翎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楚錦的身子仿佛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撐一般,直直的就是這麽癱軟下去。


  楚錦抓緊自己旁邊的桌子,汗水再就是將她的裏衣都是浸濕。


  她小心翼翼的就是這麽拉開自己的衣物,那傷口處的爛肉都是要衣服粘連在一起,扯的生疼。


  仿佛是稍微的一用力,就是連身上的肉都是徹底的扯去一般。


  重重的喘息聲昭示著楚錦的虛弱,後腰處的傷口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仿佛是在身體上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一般。


  她咬著牙,將那南宮翎給的藥物就是這麽灑在自己的傷口之上,傷口處劇烈的疼痛感瞬間是將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是在拉動。


  恍惚之間,楚錦就是這麽失去了意識,趴在桌上竟然是昏迷了過去。


  京城藥鋪。


  “老板,我要一些當歸,岐黃,還以蜜幽草!急用!”


  簡心就是這麽慌慌張張的衝進了京城的藥鋪,還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可見她剛才是跑過來的。


  “當歸和岐黃五兩,蜜幽草……一百兩。”


  那個掌櫃看著簡心,麵上帶著些許的鄙視。


  一百兩!可小姐給的銀子隻有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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