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宴時修,你很要命你知不知道?
回家以後,宴時修在農場找到了大小姐。
她扎著丸子頭,露出了白皙的脖子,正在打理已經枯萎的葡萄架。
「大佬,宴總。」孫凌在時蘭的旁邊靠靠她的手肘。
時蘭放下剪刀,脫下手套,走向宴時修:「等我半小時。」
宴時修將她抓了回來,往懷裡揉。
時蘭手上有泥,所以沒有反抱,任他用力:「怎麼了?」
「我愛你。」
「我知道啊。」時蘭說,「孫凌還在這呢,宴叔叔,要騷能不能等晚上?」
宴時修又抱了她一會,這才將她放開。
時蘭走在前面,宴時修走在後面,而孫凌則一副磕到了驚天具糖的表情,拿著工具走在最後。
大佬對宴總這麼好,這個擁抱理應要的。
半小時后,時蘭收拾妥當,和宴時修一起上了車,他們今天的目的地,是連夢湘夫婦兩人的墓地。
……
另一邊,天王辦公室內。
宴紫晴透支了自己的信用卡,手頭終於有了一些現金,但是,這些現金在她手裡還沒有捂熱,就被謝禹一頓吃掉了一半。宴紫晴原地氣瘋,但是,拿謝禹一點辦法都沒有。
謝禹把吃剩的飯菜給宴紫晴打包了回來,扔在她的桌上:「吃吧。」
宴紫晴打開包裝袋一看,一手打翻:「你什麼意思?拿著我的錢,就給我吃這些?」
「姐姐,有這些,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呢?」謝禹坐在沙發上冷笑,「你還是想想,未來的六年時間,怎麼養活我吧,其實我也不難養,吃穿用度還沒有你挑。」
宴紫晴仇視著謝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絕不可能養你!」
「你不養我誰養?」謝禹反問,「姐姐,你別忘了,我們身上都留著宴家的血,當初你問宴時修要東西的時候,可是從來不眨眼的呀,怎麼?只准你要,我就不行嗎?誰讓我是弟弟呢?」
「你沒看到嗎?我養不起你!」
「宴時修能賣了自己養你們全家,你怎麼就不能賣了自己養弟弟?」謝禹質問宴紫晴,「怎麼就不能!?」
「我不能!」
「姐姐……為了弟弟的幸福生活,你不能這麼自私。我的人生,可全都指望你了。你養我到二十五歲,再給我買套房,也不需要太大,三百平就行了,還要有輛車,不然我怎麼娶老婆?」
宴紫晴聽到謝禹的這些要求,直接氣笑了,她覺得謝禹簡直在痴人說夢。
然而她從未想過,自己眼前這個弟弟,就是按照她的性格,一比一復刻出來的。
「我出去和朋友玩會,你想辦法再弄點錢,我招呼朋友,總不能身無分文吧?」
這一瞬間,宴紫晴恨不得翻窗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但是,自私的人,根本不捨得死。
片刻后,謝禹走出天王的大門,給韓顥打了一個電話,彙報了一下宴紫晴的狀況。
「韓哥,這麼逼宴紫晴,真的沒問題?」
「作惡多端的人,還值得你同情?」韓顥在電話里說道,「也不用覺得自己對她過分,畢竟,你對她做的,還不及她對她大哥做的萬分之一。」
「行,我明白了。」
謝禹當然不可能是宴紫晴的弟弟,哪能憑空冒出什麼弟弟?
這不過都是大佬替宴紫晴準備的節目而已。
時蘭就是要讓她感受感受,自己曾經有多噁心。
……
四小時以後,南啟市某公墓里。
時蘭和宴時修終於找到了連夢湘的墓碑。
對於墓地里葬著的這個女人,宴時修談不上有什麼感情,甚至於,有些恨她當年的逃避。
如果連夢湘沒死,他也不至於落在宴長鳴的手裡。
可沒有連夢湘的死,他也沒有機會認識時蘭。
所以,對時蘭的愛,抵消了他對於連夢湘的恨。
「或許當年,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要換做是你呢?」宴時修偏頭,詢問時蘭,「你會放棄我嗎?」
「不會。」時蘭毫不猶豫,且極為堅定地回答,「本小姐很少這麼喜歡一個東西,宴時修,你很要命你知不知道?」
「任何情況都不會放棄?」
時蘭仰著頭,噙著笑,說:「我都是死過的人了,對我來說,還有比這更特殊的情況?」
宴時修一把將時蘭摟在懷裡,在她頭頂上落下一個吻:「你是我的命。」
一個從小被拋棄的人,一個不斷被拋棄出賣的人,他缺失的安全感,可想而知。
兩人在連夢湘的墓地前抱了一會,隨後,時蘭對宴時修道:「去找找你爸的墓吧,曾經,他也滿懷希望地等著你出生。」
雖然,他更不負責任。
宴時修摟著時蘭從墓地離開,對於連夢湘沒有留戀。
至於陸彥明,被葬在另外一個公墓里。
不過兩人才剛上車,不遠處,連家老太太,被傭人攙扶著從車裡出來。
時隔多年,老太太終於鼓起勇氣,過來看看自己命苦的老三。
四十分鐘后,夫妻兩人到了另一處公墓。
其實宴時修對這兩人不是沒有恨,也不是沒有埋怨,只是有了時蘭,對於旁人的錯,再大他都可以原諒。
臨近傍晚的時候,天空飄起了小雨。
時大小姐縮在宴時修的懷裡,對著陸彥明的石碑說道:「妻兒你都不要,那現在這個男人歸我了。我答應他,這輩子,死在他後面,因為我不想讓他做留下來的那一個。」
「不用,太絕望了。」宴時修搖搖頭,並低頭拍去時蘭身上的水珠,「我不想讓你感受。」
「那就等七老八十再說。」
夫妻兩人在雨中站了一會,等到暮色四合。感受到四周起了涼風,宴時修將時蘭往懷裡攏了攏,說:「走了。」
兩人沒有趁夜返回燕城,就留宿在了南啟。
等到一進入酒店的房間,宴時修便將時蘭抵在了牆上,用力的親吻。
時蘭迎合他的力道,不服輸地反吻回去。
等到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而這一場歡愛來得又急又猛……
後半夜,時蘭睡著了。
宴時修站在房間的陽台上,看著南啟的夜景出神。
時蘭,他太愛了。
愛得好像擁有了她,會忘記什麼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