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看來有些人,想自取滅亡
霍昭上車以後,看向時蘭:「真的不管他?萬一……」
「管他做什麼?你把他強行捆在身邊,他也會想方設法逃跑,我又何必自討沒趣?他不是很心疼他大哥嗎?不遭受一點毒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骨頭幾斤重。」時蘭一邊低頭玩手機,一邊回答。
「萬一他又被利用……」
「不可能。」時蘭已經把懷疑的種子埋在了小混蛋的心裡。
從他剛才的眼神,時蘭就能知道,她撼動了他心裡一直以來的信念。
只要他有那麼一絲往心裡去,那麼這顆懷疑的種子,就會生根發芽,長出名為嫌隙的花朵。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加速這顆種子發芽的速度,所以,時蘭上線微博,發布消息。
@安藍:「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有些人,想自取滅亡。」
時蘭這是在暗示誰?
網友像是偵探一樣,開啟了軍訓一般的追劇。
今天已經上演到了,安様以跳樓脅迫自己的姐姐,想要換取堂哥一家的安寧的騷操作,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勢,讓人看了以後,真想直接將他從頂樓扔下去一了百了。
這種弟弟,要來做什麼?
……
安様被時蘭丟在警察局以後,坐在台階上想了很多。
而他今天這個舉動出來以後,非但沒有幫到安梓鈞,反而讓他們全家被罵得更慘。慫恿別家弟弟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來求取自己的安寧,何其惡毒?
安様沒有地方可去,只能給安梓鈞打電話,因為他另一個堂兄,此時不在燕城,而且,他和二哥的關係,也遠不如大哥親。
但是,安梓鈞沒接他電話。
安様沒打通電話,就直接找去了安梓鈞的家裡,這次安梓鈞開了門,但是,卻沒有讓他進去。
「讓你辦點事情,你就辦成這樣?現在網友還給你的嫂子寄來威脅信,你高興了?」
「大哥,我就是按照你教我的方法,但是安藍不上當啊,我沒有地方可去了,現在還欠債六十萬,每天都在躲債,我真的很痛苦。」
「你痛苦又怎麼樣?」安梓鈞反問他,「為了你們姐弟的事情,我們全家都付出了代價,你還想我怎麼樣?」
「可不可以給我一點錢,讓我出去躲幾天?就幾天就行了。」
安梓鈞將他從門口推了出去,道:「沒錢,以後我不想管你了,安様,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
「大哥……」
「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說完,安梓鈞關上了門,沒再給小混蛋半點機會。
安様在安梓鈞的家門口站了半小時,之後,他又一次摁響了門鈴。
安梓鈞以為他已經走了,是送外賣的上門,開門以後看還是他,呵斥道:「你還在這做什麼?」
「大哥,我問你一件事,我這些年給你投資的錢,是不是都進了你的口袋?」安様狼狽不堪地站在安梓鈞的門前,活脫脫地像個要飯的乞丐。
即便是質問,也顯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觸怒對方。
「你亂說什麼?」安梓鈞不自然地轉移視線,隨後,便是惱羞成怒,「我們投資的渠道都是有記錄可查的,你以為我能看上你那點錢?」
但是,安梓鈞的這個反應,像是已經給了安様答覆。
「你說謊的時候,不敢看別人的眼睛,而且,還會用暴怒的語氣來掩飾你的慌張。」
這時候,安梓鈞一腳揣在安様的身上:「從我家裡滾出去,以後別再來了,我這裡沒有你的錢,你來一次我踹一次,否則,我就報警抓你。」
時蘭之前威脅他寫欠條的時候,也說要報警抓他。
但是,卻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了他。
現在安梓鈞又說要抓他。
可謂是凶相畢露,醜態百出。
這次,安様還是沒走,依舊站在安梓鈞的門口,半小時后,他等到了安梓鈞和允真出門。
「你還沒走!」安梓鈞將允真往房裡一推,道,「你等我一會。」
允真看見他就心煩,當然由著丈夫處理。
這次,安梓鈞直接拽著安様的衣襟,將他拖到了樓道處,大打出手:「你給我滾,你以為這些年騙你的就我一個人嗎?你二哥的手段更可怕,更惡毒,你怎麼不去找他?」
「安様我告訴你,別再來了,我警告你!」
安様蜷縮在垃圾桶旁邊,鼻腔里出了血。
安梓鈞見他一動不動,終於恢復了理智,從樓道離開。
這次,小混蛋終於死心了,擦乾了鼻腔的血跡,從安梓鈞的小區離開,他拖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軀,回了自己的狗窩、回了自己的地下室。
這麼多年,他心心念念的發財夢終於被他最信任的人給親手打碎了。
他蜷縮在床上,哭得像個孩子,但是,沒有人會同情他。
這時候,只有時蘭還在乎他的死活,因為時蘭讓霍昭繼續跟著那個小混蛋。但是霍昭跟了一天一夜,也沒見那個小混蛋從地下室出來。
所以,他給時蘭打了電話:「小姐,我猜小混蛋應該從安梓鈞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傷狠了,一天一夜沒出過門,也不知道餓,是繼續放任,還是如何?」
「這時候不能放任了,再放任就是悲劇了,這時候,請撞球館的老闆幫個忙。」時蘭在手機里吩咐霍昭。
霍昭聽了時蘭的話,驅車去了撞球館,將時蘭的請求,都告訴了老闆。
老闆聽完以後,也很仗義,道:「如果那小子真能改邪歸正,我倒是樂見其成,別整天在外面禍害別人。」
所以,老闆帶著人,買了份飯,直奔小混蛋的地下室。
只是下面又潮又臭,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混蛋是流浪漢。
小混蛋此時誰也不想見,聽說是撞球館的老闆敲門,更是不敢開門。
「你用不著害怕,我不是來催債的,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真相。」
老闆說完以後,在門外等了幾分鐘。
心想這小子賊精賊精的,應該不容易放下戒備,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破爛的鐵門開了。
安様渾身是傷地站在門口,看著老闆,道:「你要告訴我什麼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