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至於小冰吃貨，大眼睛里都是懵獃獃，瞧著池夕不講話，可能已經不記得這是誰了o(╯□╰)o
顧爽爽牽過女兒，看了眼也朝這邊走過來但是步伐有些躊躇的媽媽，媽媽來的路上話不多。
但顧爽爽知道，媽媽也是激動的，都藏在了眼底。
「小寶。」——顧爽爽推她。
池夕還好吧，時間過去，相對的也會帶走許多東西，一些失望，一些傷痛，包括一些可以放下的怨恨。
走到了生她的這個女人面前，儘管腦海里依舊不受控地閃過『孽種』這個字眼。
池夕輕聲而平靜地開口：「媽，我回來了。」
池宛如怔住，伸出了手，池夕沒猶豫地握住了。
機場熙攘，母女倆存在的這點空間，卻靜謐得只聽見了兩道心跳聲。
老人的眼睛里慢慢泛起霧光，有些紅，不停地點頭輕聲重複，「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
顧爽爽在一旁，嘴角漸露笑容。
之所以堅持帶著媽媽和孩子們來接機，顧爽爽心想，任何一個人，外表看起來再清冷自閉的人，心底也會渴望一點點的關懷，重視。
顧爽爽心裡就是知道，小寶老成歸老成，心理成熟看冷這個世間，不代表她真的不喜愛熱鬧。
告訴她，我們是一家人。
……
車駛離機場。
「如果累了就閉眼睛休息，吃飯的地方我安排好了。」
池夕搖頭，略放鬆地靠著座椅，抬手揉著眉心。
顧爽爽見她不困，想起機場里的一幕，到底沒忍住八卦心，「是和朋友一起回來的嗎？」
池夕處理了郵件上朋友的信息，聽到這話不禁抬頭，微微挑了淡淡的眉看向顧爽爽，眼神比較犀利。
「盯我幹嘛啦？我還問不得啊。」顧爽爽噘嘴，心虛又死撐著，伸手扒拉妹妹的衣袖：「透露點嘛！」
池夕無語地看著這個會撒嬌的大皮球。
姐妹倆相處，池夕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姐姐』。
每次視頻或者電話通話，顧爽爽有些語氣詞她都受不了，什麼『啦，嘛』。
估計是沈墨城那個老男人極其愛聽，所以給她養成了動不動語氣上就有點柔軟撒嬌的習慣。
發誓，池夕自己說話，從來不會嘛，呀，啦這種。
字正腔圓，很冷
尤其在英國這幾個月，被感染了一口的英式刻板腔調。
「小寶，英國是不是特別開放啊？你這幾個月交了多少任男朋友，這個數？還是這個數？」
池夕無視她比劃拳頭。
回到之前那個問題：「飛機上坐在我後面，空姐倒咖啡的時候我起身，咖啡飛到他那邊去了，我說sorry，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跟我攀談起來了，學的也是維護網路安全這方面，剛才他是給我他公司的名片，聽到我這個某著名大學專業生，想挖角讓我過去。而已。」
「你從前一個破壞網路的去學網路安全？」
池夕笑，「怎麼了？」
顧爽爽看她的眼底，都是不羈，好吧，有個性。
「還沒回答我，到底交過多少個男友？你不說讓我物色才子佳俊嘛，那你的基本資料我也要掌握！」
池夕嫌她話多，真心的嫌棄，被搖晃得頭痛了，乾脆舉起顧爽爽的雙手：「這個數，可以閉嘴了吧。」
「十個？！」顧爽爽一雙大眼睛瞪直了，就算去了開放的地方，也不能這樣吧！
英國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完全淪喪一個人啊！
「我才不信呢！……喂，到底真的假的？」
池夕低頭戴上耳塞，嘴角一點似有似無的笑影子，似無謂，又似看透，淡淡無痕。
在笑，心卻很安靜。
……
回來的第一件，池夕去了醫院，探望卧床不醒的爸爸沈清書。
午餐沒有去顧爽爽拜託叔叔定的港式大飯店，在醫院旁邊簡單用過。
顧爽爽讓司機師傅先送大冰小冰回別墅。
因為懷孕，在七月份的時候，沈墨城堅持搬離公寓，兩百多平的地方孕婦生活不夠寬敞，且又要電梯上下樓。
最近頻繁的電梯事故，沈墨城很不放心。
搬回的別墅不是以前住過的兩棟，他擔心孕婦情緒脆弱，顧爽爽回觸景生情，想起從前不開心的事。
選的是一幢他三年前花12億購下的豪華別墅，三層，主樓，兩棟副樓，寬敞，設施齊全，且帶了山腰的小片樹林。
孩子們很喜歡在小樹林里和三小姐捉迷藏。
顧爽爽特地打電話給王姐，把孩子看住了，樹林下面有一個天然的小塘。
當然，這些王姐都知道。
……
醫院裡。
高級病房分兩間，裡面躺著沈清書，外面是玻璃的隔離室，平時有看護守在這裡。
池宛如來的次數比較頻繁，所以隔離室里還有一些炊具，來不及回家，會和看護在這裡吃飯。
顧爽爽和媽媽呆在外面，池夕進了裡面。
沈清書沒有蘇醒的跡象，醫生說醫學上的奇迹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幸的發生。
池夕出來，表情安靜。
顧爽爽跟她說這大半年來沈清書的一些情況，也都是從媽媽的嘴裡知道的。
說道沈浩宇每個月會來探望一次的時候，顧爽爽停了停，暗自咬舌，偷偷扭頭。
不過小寶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薄薄白皙的單眼皮下，眼睛清黑，表情素淡，點點頭，「以後我陪爸爸的時間會多一些。」
顧爽爽謹慎地不再講話，怕又提起某個名字。
……
池夕暫時的住所，顧爽爽強制安排在自家的別墅。
回國第一天，往後的規劃，兩姐妹還沒來得及聊，眼前的大事，是一周之後，顧爽爽的婚禮。
下午，送了疲倦的媽媽回家，顧爽爽就拉著池夕，要她去試伴娘的禮服。
「我不當伴娘，抱歉。」池夕在車上，很認真地說了。
「為什麼？」
這場婚禮，叔叔安排的比較隆重，地點在A市最豪華雅緻的婚禮山莊。
所以為相應的配合，顧爽爽這邊要找四個伴娘。
小霜是她最想的，可是主婦結婚生娃了。
說起來，走得近關係鐵的女性閨蜜，顧爽爽還真沒幾個。
緊急聯繫了趙曉兒和周蓓，加上小寶，另外一個是現在班上一個走得近的女同學。
顧爽爽認為，小寶當伴娘最好了，是親妹妹，給她沾沾喜氣是一定的。
池夕看向車窗外，眼中陰鬱，灌進眼底的車窗外飛逝而過的美好景物都披了暗淡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