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池夕的視線變冷,輕蔑冷笑了一下,把手裡的紙袋甩過去,「給你的!」


  顧爽爽回過神,被紙袋打到身體,她重新抬眸朝這個女孩看過去,視線平靜可是面目冷:「是誰讓你送衣服來的?」


  「囂張什麼?矯不矯情!」


  池夕惡狠狠地盯著她,然後叉腰罵道:「你這種女人最討厭!自己不幹凈不檢點還想著霸佔沈大叔,我告訴你,前夫再帥也是前夫你搞搞清楚!真討厭。」


  顧爽爽踢開腳邊的紙袋,也踢開了門,「這位我都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小姐,說話注意點,你了解什麼在這裡跟我嘰嘰歪歪?沒教養自己兜著,不用展示給別人看!」


  說完,顧爽爽啪地關上門,情緒極差地鎖好!


  女孩在外面冷哼一聲,踢著鞋走了。


  顧爽爽馬桶蓋上坐下來,呼吸克制過後還是很沉,五臟六腑都不穩似的,呼吸著,大口呼吸著,再度赤紅了眼眶。


  她不禁冷笑出聲,把她囚在洗手間做了混蛋事然後派女朋友過來給她送衣服?

  沈墨城,你夠了,真的夠了。


  抬臂重重地擦乾眼淚,顧爽爽在心裡痛罵自己,哭什麼!今天賤了一次還不夠嗎?還不夠難堪嗎?


  他到底要怎樣傷害你你才會身體和心徹底斷了感覺?


  ……


  穿好衣服,迅速在洗手間整理好自己,除了眼睛紅腫掩飾不住,那套衣服把身上的痕迹全部遮蓋住了。


  顧爽爽出來洗手間,頎長清雅的男人身影靠在牆壁,側目,深深地看過來。


  沈浩宇……


  顧爽爽低頭,停在原地。


  男人眼神幾許晦暗,複雜都在眼底最深邃處藏著,面色無異地走過來,特別高,特別厚實的身軀,他把一件有他體溫的外套裹緊她。


  顧爽爽盯著腳尖,覺得自己雖然穿著衣服,可是不堪的身體都叫他看透了。


  難堪寫在臉上:「沈浩宇,我……」


  「噓。」男人長臂一帶,將她輕輕地摟進了懷,「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我守著你。」


  不感動是假的,謝謝他的什麼也不問,一點體溫,半個懷抱,一道依靠。


  顧爽爽眼睛看著這個英俊翩翩的男人,他看她的眼神沒有不一樣,沒有複雜,很乾脆決斷地只有關心。


  在他的支撐下,顧爽爽勉強穿著那隻在洗手間掙扎得快壞的高跟,走出了咖啡館。


  旋轉門外的台階下,GE的司機開過來一輛黑色賓士。


  沈浩宇開了後門,手臂搭在車頂,防止女士上車頭部撞到。


  他隨後走向後座另一側,深緩的視線掃了眼咖啡館,彎身上車。


  賓士駛離。


  夜色靜謐,路燈發出沉白的色澤。


  咖啡館二層較暗的落地窗前,佇立一道修長如束的男人身軀。


  冷硬,深邃,成熟,令人無法忽視。


  他濃深幽黑的眉慣性豎起,額前黑髮極短,膚色冷白如玉,襯得那兩道凌眉入了鬢。


  視線遊走窗外,俯視的姿態,目光看著似淡,卻又深沉暗涌得什麼也看不清了。


  不擔心她回去酒店會再和這個GE總裁發生什麼。


  女人的骨子裡,尤其是她的骨子裡,根本接受不了上一刻和這個男人親密,下一刻又到別的男人懷裡。


  所以洗手間碰她,深層次的原因,是兔子咬急先烙下印記再說!


  比無恥和直接,沈浩宇各方面狠不過他。


  沈墨城承認,他骨子裡天生就是野的,這種野可怕時他自己也會忌憚。


  男人雙手插在西褲口袋,淡然若靜轉了個身。


  池夕歪在沙發里,對著隨身攜帶的小鏡子處理嘴角的破口。


  嫣紅的唇時不時發出嘶的聲音,被藥水蟄得痛了。


  黑色光澤的長發逶迤覆蓋住小小的上半身,骨架很小,看著瘦,其實有肉,給人的感覺是軟軟的。


  不過性格上正好相反。


  沈墨城審視幾秒,墨黑的視線深邃著,轉而淡若無痕,走過去,高大迷人的身軀朝女孩俯下。


  池夕猛地抬頭,男性馥郁的呼吸近在咫尺,她臉禁不住熱開。


  掩飾地埋怨:「走路沒有聲音嗎大叔?鬼一樣的。」


  沈墨城視線擱在她的小嘴上,幾秒,眼瞼幾分懶散地垂下。


  西褲口袋裡抽出一隻大手,奪過女孩手裡的棉簽,皺眉湛了藥水,往池夕右邊嘴角的破口上摁。


  「唔……喂!痛啊痛啊……」池夕抽起來,雙手舞著推他。


  他盯著她,似笑似玩笑:「喜歡咬自己,那喜不喜歡咬男人?」


  說著,拿棉簽的手捏起女孩軟膩的白皙下巴,動作屬輕佻那種,還晃了晃,十分惡劣。


  池夕被他成熟露.骨的話說的臉紅撲撲的,啊啊地叫著讓他別玩她下巴!

  雙手雙腳都在男人的堅硬的懷裡撲騰開,嘴唇那一處可能又要滲血了!

  沈墨城玩了幾下,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放開她,扔棉簽,點了根煙往最里側的封閉洗手間走。


  池夕在後面嗚嗚地罵!

  他笑,邪侫迷人,走到洗手間門口,明亮如鏡的玻璃門映出來的卻是頗為深沉的男人五官。


  沈墨城進洗手間,關門。


  男人長腿走到洗手台位置,一臂撐著洗手台,慵懶的姿勢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拿出手機。


  「調取咖啡館內晚上十點到十二點的監控,一小時后我去查看。」


  沈墨城鎖眉抽口煙,撥下另一個號碼。


  「張青,身體怎麼樣?」


  ……


  「GE的內部情況安排的人在跟進?」


  ……


  「不急,我看看他的棋盤再說。」


  ……


  那邊張青不知道說了什麼,鏡子里的男人眼眸眯起,眸底的冷厲顯露:


  「一年多前我沒把GE放在眼裡,它卻逐漸地讓我把它放在了眼裡,GE的總裁算個人物。這個敵人他永遠不會是朋友,因為他,想要搶走太太。四年的時間不動手,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他的自負成功激怒了我。」


  對沈墨城來說,顧爽爽找一個普通男人,或許他真的說放手就放手了,適合她,對她好,不複雜,就行。


  找的是沈浩宇?


  男人抽著煙,修長的眼眸懶懶闔動,他,冷笑起來。


  業內有種說法,北卓億南GE,沈浩宇與他旗鼓相當。


  說他嫉妒也好,疑心重也好,終歸是,放心不了那個傻傻什麼也不知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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