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遲了

  一個傭人趕忙上去扶住了他，「林先生，您沒事兒吧？」


  林海山勉強站穩了腳，無力地擺擺手，「我很好，沒事！」


  這時候，池敖也從後面走了過來，林海山看看他，「我有話要對你說！」


  池敖掃了眼林海山，徑直往書房走去。


  林海山在傭人的攙扶之下，在書房的沙發上慢慢地坐了下來，他看看坐在寬大書桌後面的池敖，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池敖，我想有一件事我有必要告訴你！」


  池敖看著書桌上的一個小雕像，一言不發。


  林海山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我真是一個老糊塗，居然這麼對自己的女兒！」


  池敖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林海山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著說：「池敖，巧兒當初去那種地方拍賣自己的初夜權，實在是情非得已，她是為了給我籌手術費！」


  池敖心臟似乎被什麼重重地錘了一下，手術費！

  林海山難過地說：「她一直都是一個好女孩兒，那種地方她一輩子都沒有進去過，為了給我籌錢，她硬著頭皮在大庭廣眾之下拍賣自己，我居然還在事後惡語相加，我……我……」


  林海山再也說不下去了，頹然地靠在沙發上，緊緊地握著拐杖，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池敖眼前恍然看到當時站在拍賣台上的巧兒，她站在那裡，全身因為緊張有些佝僂，那些台下的男人貪婪地看著她，她就像是一個任人魚肉的小動物，雖然羞憤，但是卻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無奈。


  池敖等著所有的男人出過價之後才姍姍來遲，他當時就是想讓那些男人羞辱巧兒，等羞辱夠了，他再以勝利者的姿態買下她。


  而他買下她當然也是為了更徹底的羞辱她！


  想到這裡，池敖的心疼得無以復加！顫抖地手從盒子裡面拿出來一隻雪茄。


  巧兒就這麼被他帶了回來，直接扔到大床上，他們曾經一起憧憬過的美好初夜，就在那種慌亂，氣惱，還有羞辱當中度過了！

  池敖扶著額角，獃獃地看著手裡的雪茄，卻遲遲沒有點燃它。


  那個時候的巧兒心裡該有多麼的難受呀，是他害得她們家破產，是他把她逼上了那個拍賣台，讓她像動物一樣被羞辱，然後在把她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巧兒，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林海山看看池敖，慢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蘇姨這個時候也跑了過來，慌忙扶住了林海山，與此同時，她朝著書房裡面望了一眼，看到呆坐在那裡的池敖。


  「老爺，阿玲她……」


  林海山抬手止住了蘇姨的話，「你不要再說了！」


  蘇姨一愣，撇撇嘴，硬是把話給咽了回去，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


  林海山義無反顧的朝前走去，蘇姨緊隨其後。


  池敖這個時候才拿著打火機點燃了雪茄，可是並沒有放在唇邊。


  他看著那裊裊上升的白煙，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巧兒，巧兒……你能原諒我嗎？